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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沒想到的人回來了

作者：西門瘦肉    

　　唐梓又問：“聽說馬如方趕考之前，你多次找他喝酒聊天，聊得很不愉快，甚至吵架。你們聊了什么？”

　　吳十四道：“就是一些考試的事情而已，沒有什么可說的。這些問題和陳月英遇害無關吧？你走吧，我是一個不吉利的人。你靠近我的話，只會跟著倒霉！走啊！你不走，是不是懷疑我是兇手？我怎么可能是兇手！”

　　吳十四動輒大喊大叫，讓唐梓莫名其妙，好像有點精神不正常。

　　或許他跟段克己的妻子一樣裝瘋賣傻，躲避官府的注意？

　　“你覺得張茂七是兇手嗎？”唐梓繼續問道。

　　在吳十四說話的時候，唐梓一直觀察著他的舌頭。

　　他的舌頭完整無缺。

　　“他不是兇手誰還是兇手？這個王八蛋，我恨不得親手殺了他！”他又大聲嚷嚷。

　　吳家的其他人見怪不怪，也不過來看看。

　　吳十四叫了一會兒，改而拍大腿，贊道：“潘縣令雖然不是什么好東西，但是斷這個案子倒是明察秋毫。非常英明！”

　　看來張茂七的名聲的確太差。

　　“除了你和張茂七之外，還有誰特別在意陳月英？”唐梓問。

　　他覺得嫌疑人恐怕不止張茂七和吳十四，可能還有更多的人，但是被潘縣令遺忘了。所以他需要找到別的嫌疑人。

　　“我、我不知道。”吳十四低著頭，明顯沒說實話。

　　“既然你在意陳月英，就應該用盡全力幫她報仇。如果張茂七不是兇手，那么真正的兇手仍然逍遙法外！陳月英豈不是要死不瞑目。你忍心嗎？你口口聲聲說喜歡陳月英，就是這么喜歡的？讓她蒙冤？讓她死后不得安寧？”唐梓大聲呵斥問道。

　　這時候吳十四才終于睜開了眼睛，仔細觀察著唐梓。

　　唐梓道：“我們的目的是一樣的，讓死者安息，讓兇手伏法。希望你好好想想。”

　　吳十四坐下來思考，慢慢說道：“有一個人有嫌疑。這個人叫朱紅石。家里挺有錢的。當初也想追求陳月英，找人提親，但是被拒絕了。馬如方出事之后，朱紅石經常來打聽陳月英，問她想不想改嫁。這廝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東西。陳月英出事之后，他就再也沒有來過。”

　　“朱紅石？”

　　唐梓默念這個名字。

　　無論是張六的敘述，還是卷宗中的記錄，都沒有提到這個人。

　　“那他有沒有可能傷害陳月英呢？”唐梓問道。

　　“我不知道。可能性不大。唉，都是我的錯，沒有照顧好陳月英。如果當初是我把陳月英娶回家。可能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還是我太膽小太懦弱。可能就是因為我太膽小太懦弱，陳月英才看不上我。馬如方出事之后，我應該勇敢地站出來，替陳月英遮風擋雨。但是我退縮了，給了兇手可乘之機！都是我不好！陳月英，我對不起啊！”吳十四自言自語，喋喋不休，說到最后扇了自己幾個大大的耳光。

　　臉一下子扇紅了。

　　唐梓又問了他幾個問題。

　　他完全沒有搭理，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無法自拔。

　　唐梓無奈，只好準備告辭。

　　吳十四突然說：“朱紅石找過我，還找過秋桂春香。”

　　唐梓大喜，連忙問：“找你們干什么？”

　　“問陳月英有沒有改嫁的打算。如果陳月英想改嫁，有什么要求。”

　　“你怎么回答的？”

　　“我把他趕走了。后來他還問程二平常是否出門。如果出門的話什么時候出門。現在想起來，這朱紅石肯定居心不良。但是覬覦陳月英美貌的人太多了，他算一個，我也算一個。他的嫌疑比張茂七小多了。唉，為什么老天爺把陳月英生得這么漂亮？如果她沒這么漂亮的話，恐怕就不會那么多男人惦記她。”

　　唐梓道：“可是如果她不這么漂亮的話，恐怕你也不會這么在意她。”

　　吳十四愣住了。

　　他打了自己一巴掌：“我真是糊涂。又想馬兒跑，又想馬兒不吃草。我真不是東西！”

　　他再次自言自語起來。

　　唐梓便去調查朱紅石。可惜朱紅石閉門不見客，說準備來年的考試，讓唐梓吃了閉門羹。

　　原來朱紅石和馬如方一樣，也是讀書人。

　　唐梓打聽這些讀書人經常聚在一起吟詩作對。倘若直接問他們朱紅石的事情，他們可能會有一些包庇，也可能會有些警惕。唐梓便想混入這些聚會。混熟了才好說話。

　　在此期間，他也經常去馬如方陳月英的家，想收集更多的線索。

　　他也多次詢問過程二和春香。

　　可惜在他們身上沒有收到更多的線索。

　　沒想到有一天馬家一個不速之客來了。

　　馬如方回家了！

　　他居然沒有死！

　　管家程二呆愣片刻才沖到馬如方身前，抱住他，痛哭不已：“少爺，您終于回來了！”

　　涕淚俱下。

　　馬如方衣衫齊整，看起來文質彬彬，不像吃苦受罪的樣子。

　　他微笑著拍了拍程二的肩膀，問：“二哥，我家娘子呢。”

　　程二一愣，說不出話來。

　　馬如方望向旁邊迎上來的春香秋桂。

　　她們也低著頭，不敢說話。

　　而陳月英的兩個嫂嫂抱著孩子走過來，把孩子遞給馬如方。

　　馬如方抱著自己的娃，笑道：“一別多日，孩子已經長這么大了！”

　　小寶寶叫爸爸。

　　馬如方更是激動得熱淚盈眶。他逗著小孩子玩了片刻，問陳月英的兩個嫂嫂：“月英呢，怎么沒有見她出來？”

　　兩個嫂子問：“這一年你去哪兒了？我們大家都很想你！”

　　馬如風嘆道：“說來話長。先是強盜劫走，后來自己跑了，流落街頭，幸好幾個朋友把我救出，要資助我去考試。可惜沒有考出名堂，還得了一場重病。現在病好了，這才回家。娘子呢？病了嗎？”

　　所有人都保持著沉默。

　　馬如方意識到了不對勁。他看著唐梓，問程二：“這個人是誰？”

　　程二醞釀著說辭。

　　秋桂心直口快，說：“他是衙門的人。之前的潘縣令死了。現在來了個朱縣令，他是代朱縣令來查案的。”

　　馬如方問道：“查案子？我們家有什么案子？”

　　秋桂說：“夫人的……”

　　“夫人怎么了？”

　　秋桂準備說話，程二拉住了她。

　　馬如方連忙放下孩子進屋，看到陳月英的靈牌，頓時目瞪口呆，接著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問程二是怎么回事？

　　程二便把去年六月初八的事情說了一遍。

　　馬如方聽完了，更是哭得傷心。

　　“還好兇手張茂七已經被抓，馬上就要被問斬了。”程二說。

　　馬如方擦干了眼淚，卻猛然說道：“張茂七不是兇手，吳十四才是兇手！”

　　眾人大驚失色。

　　馬如方說得斬釘截鐵。

　　唐梓問他為何懷疑吳十四？

　　馬如方沒有回答唐梓，而是讓程二把吳十四喊來。

　　吳十四看到馬如方，說：“你回來了！”

　　馬如方冷笑道：“你不歡迎我回來？”

　　吳十四低著頭，道：“怎么會？我一直盼著你回來。”

　　“是么！”

　　他們這對話頗為詭異。但是人人都知道吳十四和馬如方之間有秘密。

　　馬如方讓他跪在陳月英的靈牌前面，問：“是不是你害死了陳月英！”

　　大家都覺得馬如方糊涂了。

　　程二大聲道：“少爺，你冤枉吳先生了。這一年都是吳十四在幫忙照顧這個家，沒有他的話這個家早就散了。之前他們欺負孤兒寡母，現在他們就欺負你的小兒子。要不是吳十四鼎力相助，你的家產早就被吃干抹凈了。”

　　“謝謝大家為我說話，可是的確是我害死陳月英的。”

　　吳十四居然點頭承認了。

　　大家更為吃驚。

　　唐梓想起之前馬如方責怪自己，說他害死了陳月英，此刻又重申這個觀點。

　　吳十四扇了自己幾個巴掌，說：“自作孽不可活啊，都是我的錯！”

　　馬如方跟著狂扇自己的耳光，哭道：“我也有錯！我糊涂了！”

　　唐梓問：“此話怎講？”

　　馬如方哭了好一陣，才抱著陳月英的靈牌說出一樁秘密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