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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章   小丫鬟眼中的光

作者：西門瘦肉    

　　三人找了個僻靜的地方，避免他人打擾。

　　秋桂很緊張，雙手絞著衣服。

　　史明月和秋桂坐在一張桌子上，笑道：“小姑娘不要害怕，我們不會像之前的潘縣那樣找你們要錢，而是來查案子的，我們都覺得陳月英死得冤枉，想跟你多聊幾句。或許你知道，之前潘縣令審理的艾福謀殺張虎案，被我們查明了是冤案。我們找到了真兇。或許也能找到你家夫人被謀殺的真相。”

　　秋桂小聲說道：“我聽說過了。我也認識艾福艾財兄弟，和他們家的艾元宵還是好朋友呢，經(jīng)常在一起玩。”

　　他們居然認識！

　　張虎一案，給唐梓史明月二人打下了口碑，查起案子來方便了許多。

　　“你要是不相信我們的吧，應(yīng)該會相信他們吧？”史明月笑問道。

　　“大姐姐，您想問什么，直接說吧。我挺喜歡您的，您肯定不是潘縣令那種人。我會全力配合您的調(diào)查。希望夫人的在天之靈能幫你們。”秋桂稍微不那么緊張了。

　　“那我就不客氣了，問你幾個問題。問完之后再帶你一起去逛街，送你一點小東西，現(xiàn)在我對蔡州城的集市還不熟悉，想買點女生用的東西，也不知道去哪里買。”史明月不經(jīng)意地跟秋桂套關(guān)系。

　　“我?guī)闳ァ！鼻锕鹑诵」泶螅坪蹩创┝耸访髟碌囊鈭D，不過沒有戳穿。

　　史明月見氣氛差不多了，就問：“吳十四知不知道夫人臥室的這活門？”

　　秋桂嘆了口氣說：“我不知道他知不知道。在夫人出事之前，吳先生從來沒有來過我們家，應(yīng)該不知道吧”

　　史明月又問：“那張茂七知不知道？”

　　“春香姐知道，那張茂七可能也知道。大人們都說他們倆關(guān)系不一般。后來張茂七坐牢了，據(jù)說要砍頭，春香姐在家里哭了好幾天。她哭得越傷心，程二哥就越罵他。”

　　“你也覺得張茂七是殺死陳月英的兇手？”史明月問。

　　“我覺得他嫌疑很大。他老是在我跟前說夫人長得漂亮，家里沒個男人不行，看到夫人就流口水，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搞不懂為什么春香姐喜歡他。唉，夫人對我不錯，卻受冤而死，如果張茂七真的是兇手，那他被斬首，也算是還了夫人一個公道。”秋桂想起以前夫人對她的好，不由得眼圈一紅。

　　“去年六月初八那天，你有沒有看到張茂七或者吳十四走進你們的院子里？”史明月問。

　　“我沒有看到。”

　　“那你有沒有看到陌生人走進你們家的院子？”

　　“那天好像后門有人閃進來了，但是我沒有注意，我先是幫夫人燒開水，后是陪著小公子在玩。”

　　“春香有沒有看到？”史明月問。

　　“我不知道她有沒有看到。當(dāng)時她在廚房做飯。”秋桂道。

　　“吳十四真的很喜歡陳月英嗎？我總覺得他們倆之間有故事。我也是女生，喜歡聽這種東西。”史明月笑嘻嘻說道。

　　“反正他們都這樣說。吳先生害了相思病，總是想著夫人。他年紀也不小了，家里人跟他說了很多親事，但是都被他拒絕。我家少爺出事之前，吳先生就很關(guān)心我家夫人，但是他為了避嫌，從來不走進我家大門。夫人出事之后，很多人都來我們家想搶小少爺?shù)募耶a(chǎn)，一個個的臉，都不要了！幸好吳先生挺身而出，趕走那些親戚。說是親戚，其實跟強盜一樣。我家大少爺還沒有死呢，只是被強盜抓走了沒回來，而且我們家小少爺還活得好好的，等他成年之后這些家產(chǎn)都是他的！他們憑什么要搶！”秋桂徹底放松了，打開了話匣子。

　　“后來吳十四就住在這么？”

　　“沒有。每次吳先生把他們趕走之后，不會在院子里多待，回到他自己家。所有的事情還是交給管家程二操持。他說他就是程二的靠山，讓程二放心大膽操持家務(wù)，該收租就去收租，該干活就干活。我出去買菜的時候，吳先生偶爾會攔住我，請我吃東西，然后問我夫人的問題，關(guān)心夫人的心情，擔(dān)心夫人尋死上吊。”

　　“看來的確是一個癡情男子啊！”

　　“如果我長大之后，有個男人這么對我就好了。”小姑娘露出向往的神情。

　　看來小姑娘對吳十四有點情意了。

　　“在陳月英出事之前，吳十四他有沒有什么怪異的舉動或者平常很少見的行為？”史明月繼續(xù)問。

　　“也談不上怪異，在我家少爺出門趕考之前，他經(jīng)常約我家少爺喝酒，每次喝得酩酊大醉。兩人喝完酒心情都不大好，也不知道為什么。可能喝醉酒而頭痛吧。既然頭痛，為什么要喝酒呢？后來感覺他們倆在商量著什么事情，不愉快，就吵起來了。吳十四那么瘦，如果他們打架，吳十四肯定打不過我家少爺。他跟我家少爺關(guān)系挺好的，犯不著這樣總是不進門。只要心中無愧，用得著害怕別人流言蜚語嗎？”秋桂道。

　　“你年紀還小，不知道三人成虎，眾口鑠金。人的唾沫星子真的會淹死人的。之前潘縣令找你問案的時候，你有沒有說這些事情？”史明月問。

　　無論是張六的口述還是卷宗中的記載，都沒有看到這些內(nèi)容。

　　“沒有。”秋桂說。

　　“為何不說？”史明月問道。

　　“我知道這些內(nèi)容會讓人懷疑吳十四對我家夫人用情太深，以至于做出一些出格的舉動。但是吳十四是個好人，我不想給他添麻煩。”秋桂有些不自在。

　　“現(xiàn)在為什么說了？”史明月笑問道。

　　“因為案子已經(jīng)定了，現(xiàn)在說再多也不會給他添麻煩。”秋桂道。

　　“你倒是好心。不過查案的時候想找到兇手，就必須掌握更多的線索，你們的供詞非常重要，還希望你不要隱瞞。”

　　“難道您覺得張茂七不是兇手嗎？”秋桂睜著大眼睛問。

　　“這得看我們能搜集到多少新的線索和證據(jù)。等會兒我們辦完事了，就約你一起去逛街哦。”

　　“好啊。”

　　唐梓史明月又分別找程二、春香、陳月英的嫂嫂問訊，沒有收獲更多，于是接著去找吳十四。

　　吳十四家就在隔壁。

　　唐梓來到吳十四家，發(fā)現(xiàn)吳十四瘦得皮包骨，非常憔悴。

　　他懷疑吳十四究竟還能活幾天。

　　“我們是為了陳月英這個案子來的。這個案子還有一些疑點沒有搞清楚，想跟您咨詢咨詢。”唐梓道。

　　吳十四閉著眼睛，沒有說話。但是眼皮子動了一下，應(yīng)該聽到了唐梓的問話。

　　“聽說你很喜歡陳月英？”唐梓開門見山，直接問道。

　　“不錯。”吳十四回答得干脆，只是他依舊閉著眼睛。

　　唐梓微微吃驚。

　　沒有想到吳十四沒有否認。

　　“你知道陳月英之死的內(nèi)情嗎？你覺得誰的嫌疑最大？”唐梓問道。

　　“我怎么知道？不要問我這些！我很傷心！我知道很多人都懷疑我是兇手，因為大家都知道我對陳月英的感情。但是我不是兇手，請你不要再煩我。我很后悔！當(dāng)初就不應(yīng)該讓給馬如方！”吳十四大喊大叫，非常激動。

　　說到?jīng)_動時，一把抓住茶杯摔在地上，茶杯摔了個粉碎，甚至有兩個碎片濺到了唐梓的臉上。

　　唐梓倒是能理解吳十四的心情。

　　自己喜歡已久的女人，莫名其妙死了，自然不好受。

　　不過他看出來吳十四有些心虛。

　　吳十四似乎企圖在掩蓋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