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云蘇纖細的手指輕輕地點在蕭寒野的眉心中央,聲音冷漠輕離,仿佛來自遙遠的天上。
“身為長安神探署的人,你就這點出息?”卓云蘇白嫩的皮膚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的誘人,唇線飽滿謙和,剛剛吃過餡餅的他,在蕭寒野的眼里顯得和餡餅一樣誘人。
“呃……嘿嘿。”蕭寒野被他們兩個之間這樣近的距離弄得有點不舒服,尷尬地笑了笑。
“也罷,都歸你,吃吧,吃飽了才有力氣做事。”卓云蘇說完,從懷里掏出帕子動作輕柔的在嘴巴周邊擦拭了一番,隨后翩然起身,丟下這么一句話便轉身上樓去了。
店小二見他要上樓,連忙用袖口擦了擦剛才還掛在嘴邊的口水,點頭哈腰地隨他上樓,一邊上樓還一邊討好似的說:“客官,您小心腳下,上房在樓梯拐角的右側。”
“走,去看看房間。”白羽用余光瞥了瞥江云遠,見他吃完了,一把拉起江云遠的手,跟在卓云蘇身后,隨著他一同上了樓梯。
“呃……喂,你這家伙,你想去看就自己去看,拉著我干什么,我還沒擦嘴呢!”江云遠連忙拿起袖子擦了擦自己的嘴角,皺著眉頭,滿臉不情愿地跟著出去了。
白羽貼心地遞上了自己貼身的手帕,作勢要去給江云遠擦,江云遠嫌棄地躲開了,自己拿著手帕胡亂在嘴巴上擦了擦,隨后三下兩下踩著樓梯上了樓。
三苦也早就吃完了,面無表情地坐在那里不吭聲。
蕭寒野三下五除二地把盤子里的餡餅消滅掉以后,抬頭看了看三苦,“三苦師兄,你在看什么?”
“看你。”三苦溝壑縱橫的臉上滿滿的都是橫肉,看起來兇神惡煞的樣子。
“看我做什么?我臉上有東西嗎?”蕭寒野詫異地摸了摸自己的臉頰,以為自己剛剛吃的太過兇猛了,所以導致現在臉上有什么東西沾著。
“不是,看你不和總探一起走,拿什么付款給店家。”三苦面無表情地說完了后,繼續雙手環抱著肩膀坐在椅子上。
“噗嗤……這不是公費出差嗎?當然要總探付錢啊,再說,剛才總探不是已經付過錢了嗎?”蕭寒野頂著滿腦門的號問三苦。
三苦雙手一攤,一副“我也無可奈何”的表情,“神探署有不成文的規定,吃飯最慢的人刷碗,吃飯最慢的人付錢,公款不報銷,太能吃也不報銷。”
蕭寒野聞言,從椅子上掙扎著起來,揮舞著白嫩嫩的拳頭叫囂:“為什么太能吃也不報銷?我就說……那個面癱臉……我就說那個總探沒有這么好心把最后一塊餅都分給我吃!果不其然!”
誰知,他話音剛落,三苦師兄從懷里抽出手指了指樓上,蕭寒野倒吸了一口涼氣,扭動著僵硬的脖子朝樓上看去,從這個角度看去,只見客棧棚頂橫梁懸掛燈籠的燭光映襯下,卓云蘇纖細好看的側臉顯得十分溫暖。
只見他垂著長長地睫毛,眉眼間竟然被映襯的有些許溫柔,“阿野,過來。”
卓云蘇的聲音宛若山間潺潺的山泉,不知道是不是光線太過曖昧的原因,他竟然在卓云蘇這句話里聽出了寵溺的意味。
“呃……先說好,這個餡餅錢,我可不管。”說起蕭寒野這個人來,沒有任何毛病,他唯一的毛病就是之前窮怕了,對錢十分敏感,而且,剛剛進神探署的他,兜里比臉還干凈。
“你再不過來,房錢都讓你付。”卓云蘇帶著潔白的面紗,面紗之下的唇角,愉悅地彎起了一個弧度,故意恐嚇到。
“我……我我……馬上來!”說完,蕭寒野踩著椅子凌空而起,三步兩步地跨上了樓梯,迅速攢到了卓云蘇面前。
卓云蘇臉前的面紗隨著剛剛飄過來的風晃動了一下后,迅速恢復了平靜。
蕭寒野把頭探向旁邊去看站在卓云蘇右側的江云遠,“江師兄,你們……房間都選完了?”
江云遠點點頭,拳頭抵在在嘴邊輕輕咳嗽了一聲,故意道:“嗯,一共有三間客房,一間單人間,兩間二人間,單人間是標準的大床房哦,其實可以睡下兩個人的,怎么樣?小師弟,要不要我們兩個一起睡啊?”
江云遠說完,眼神十分淡然地掃過站在自己身側的白羽,其實,他只是不想和白羽一間房睡而已,白羽的鼾聲太響了,每次出公職,但凡和白羽一間房睡,他第二天必然頂著倆黑眼圈,什么都干不好。
白羽聞言,一把把江云遠給抓了回來,誰知,還沒等他說話,卓云蘇就開口打斷了江云遠的話。
“平安村事出古怪,你們兩個菜鳥一起睡,容易出差錯,阿野今晚和我一起睡,我們睡單間即可。”
蕭寒野本來滿心歡喜的打算答應江云遠一起同住的建議的,因為他對神探署里的人都還不熟悉,唯有江云遠最對自己的胃口。
“什么?!我不要和你一起睡!”蕭寒野舞動著的雙臂充分地表達著自己拒絕的心愿。
“你不愿意?”卓云蘇的視線落到蕭寒野的臉上,兩人四目相對,蕭寒野被卓云蘇冰涼的,嚴肅的視線嚇了一跳。
怎么辦?難道和他說我不喜歡和冰山面癱臉睡一起?除非自己不想活了,不說實話,會不會被發現,懷疑自己別有居心?
蕭寒野眼珠溜溜轉了一圈后,這才緩緩開口道:“我……我不是不愿意!”我只是不愿意和你一起睡單人房。
“那就這樣決定了,夜色已晚,各自回房休息,明天還要去驗尸呢。”說完,卓云蘇一把拉起蕭寒野的手,拖著他就往房間里走,卓云蘇的輕功一絕,這個在坊間大家都有所耳聞,所以,他走路也飛快,根本沒有管蕭寒野有沒有跟上,就和拖著孩子一樣走了。
“喂!我?”蕭寒野的話還沒說完,江云遠面前就只剩下一道殘影,隨即兩人消失在長長地走廊里。
這下白羽倒是稱心如意了,他對著蕭寒野的身影揮揮手,興奮地和蕭寒野告別,“小師弟!晚安啊!”
江云遠轉身對白羽翻了個白眼,“你休想我和你一起住!我寧愿和三苦師兄一起住也不會和你一起住的!”
江云遠氣呼呼地轉身,朝另外一間房間走去。
“那個房間鬧鬼哦~”白羽陰惻惻的聲音在江云遠身后響起,他太了解江云遠了,想當初,江云遠剛進長安神探署的時候,還是他將他一手帶大的。
“什么?!鬧鬼!啊!!”江云遠尖叫一聲后,轉身就撲向了白羽寬闊的懷里,隨即白羽動作飛快地拉著他進了自己那間房,轉身關上了房門。
懸在客棧房頂的燈籠晃了晃,隨即恢復了平靜,只剩下三苦和店小二面面相覷。
“客官……您?”店小二尷尬地撓了撓頭,覺得這一幕有點戲劇性十足。
三苦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我要回去早點休息了。”說完,轉身上了樓梯。
店小二聳了聳肩,嘴里嘀咕道:“這都是一群什么人?倆大男的睡一個房間,不會覺得……擠嗎?”
蕭寒野被卓云蘇連拉帶拽地帶進了房間里,卓云蘇按了按蕭寒野的肩膀,讓他在房間中央站好后,隨手關上了門,順便連門栓都插好了,動作快到讓蕭寒野看著這一幕簡直目瞪口呆。
“我說小小蘇……”蕭寒野回過神后,突然覺得夜還長,自己應該為自己美好的將來爭取一下。
“什么?”卓云蘇摘下面紗,黛眉輕挑,眼神凌厲地瞥了蕭寒野一眼。
“呃……我說總探,你不覺得咱們倆這樣,不是很合適嗎?”蕭寒野大搖大擺地走到床榻旁邊,雙手抱在胸前,翹著二郎腿,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什么不合適?”卓云蘇把面紗掛在衣架上,轉過身開始寬衣解帶。
“你說我們這,深更半夜的,孤男寡男呆在一個房間里,而且,這個房間里只有一張床,這很難不讓別人對我們產生不該產生的遐想。”蕭寒野表情散漫一本正經地說道。
“長安神探署里都是男人,坊間早就傳遍了,如果你實在不愿意,三個房間隨你挑,只要你能挑出來一個女的,長安神探署的總探我給你,你來當。”卓云蘇輕飄飄地道。
“喂!小小蘇!你這樣是不是太過分了!身為一個總探,堂堂長安神探署的總探!出公職在外!你竟然只開三間房間!你怎么這么摳門!我們可是給皇家辦事的!皇上那么有錢,就不能給我們神探署多撥點錢過來嗎?”蕭寒野對此表示十分不滿。
“皇家可不是隨便什么公職都給報銷差旅費的,你若是不滿,大可以去和皇上申請,以后五個人辦案,開五個房間,不過,我友情提醒你一句,若是皇上對此不滿,把你開除了或者要了你的小命,我可概不負責。”說完,卓云蘇將腰間的腰帶取下,他身上的衣衫瞬間被脫光,光滑的肩膀露了出來,雪白的皮膚在燈光下白的刺眼。
蕭寒野下意識地擋住了自己的雙眼,然后皺眉叫道:“小小蘇!你脫衣服干什么?”
卓云蘇聞言,勾了勾嘴角,“你睡覺不脫衣服嗎?”
“那也沒有脫的這么干凈的吧?”說完,蕭寒野的臉“騰”地一下紅了,其實這并不是他第一次見到蕭寒野的裸體了,可他總覺得怪怪的,兩個大男人,怪不好意思的。
他話音剛落,房頂忽然傳來了輕微的瓦片松動的聲音,卓云蘇肩膀往上一挑,衣服又被穿了回去,松松垮垮地搭在他的身上,卓云蘇的耳朵敏銳地動了動,隨后,蕭寒野只覺得“艘”地一聲響動,一道凌厲的寒氣對著他襲來,桌上的蠟燭忽然間滅了,房間里頓時陷入了無邊的黑暗。
距離十五還有好久,窗外的月亮只余半邊的殘影,蠟燭已滅,周邊再也無可借來窺視的光線,卓云蘇用輕功三下五除二地躥到蕭寒野跟前,在蕭寒野即將喊出聲的空檔,冰涼的掌心一下捂住了他的嘴。
“別出聲!有人在房頂。”說完,卓云蘇做了一個“噓”的動作,黑暗中,蕭寒野只覺得隔著單薄的布料,自己甚至可以感受到卓云蘇冰涼的體溫,他身上冷淡幽微的香氣也近在咫尺,他忽然間,覺得雙頰愈發滾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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