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卓云蘇精致好看的耳朵又敏銳地動了動,仔細聽了聽,再也沒什么響動之后,緩慢地松開了剛剛還放在蕭寒野嘴邊的手掌。
他從蕭寒野的身上翻身而過,一只手抬起了蕭寒野的腦袋,將其放在枕頭上,另外一只手隨意地把疊在床頭的被子拉過來,蓋在兩人的身上,然后好像無比安心地躺在了蕭寒野身旁。
蕭寒野被剛剛卓云蘇的舉動嚇了個半死,再加上兩個人剛剛的距離幾乎可以用負來形容,他覺得自己簡直要死了,心臟在胸腔里活躍地仿佛要跳出來一樣嚇人。
“小小蘇……沒……沒事了嗎?”蕭寒野聽著身旁傳來的冷靜平穩的呼吸聲,低聲問道。
黑暗中,卓云蘇被蕭寒野的因刻意壓低而變得性感的嗓音挑撥的心情大好,他長臂一伸隨便地搭在蕭寒野的胸上,還輕輕地拍了拍。
蕭寒野長這么大,哪里被人如此親密地摸過胸,他連忙起身想要躲開,卻不想即便是躺著,卓云蘇的力氣也大的驚人,一下子被他按了下去。
卓云蘇長臂輕攬,把蕭寒野的腦袋安放在自己的臂彎里,柔聲道:“睡吧,阿野,別亂動。”
蕭寒野的臉瞬間紅的和爛熟了的柿子一樣,他甚至覺得,只要卓云蘇再多動幾下,他的臉就可以滴出血來。
“靠,兩個大男人這樣算什么樣子?”蕭寒野窩在卓云蘇的臂彎里十分不滿的嘟囔道。
卻不想,他趕了一天路,顛簸的夠嗆,已然疲憊不堪,這會兒,吃飽喝足,臂彎溫暖,沒多時,他便悍然入睡了。
午夜子時,窗外的蟬鳴聲漸漸地淡了下來,萬物已經進入了沉睡狀態,子時的鐘聲剛剛敲過,密鴉林密密壓壓樹枝上棲息的鳥就忽然被驚醒,拍拍翅膀沖上天際去了。
此時,一直閉著眼睛,攬著蕭寒野側臥在榻上的卓云蘇忽然在黑暗中睜開了雙眼,此時,窗戶紙忽然被一根手指捅破,一陣白色的煙霧從外面傳來。
卓云蘇的鼻子微微動了動,在黑暗中聞到了這熟悉的香味,緊接著,清脆的布谷鳥的叫聲低聲從角落里傳來。
卓云蘇伸手輕輕拍了拍蕭寒野,蕭寒野白天累壞了,此時正沉浸在睡夢中,但是客棧的餡餅給他留下太深刻的印象了,所以他在夢里還在回味餡餅的美味。
卓云蘇拍的第一下,蕭寒野沒有搭理他,下意識地舔了舔嘴唇,轉身過去繼續睡。
兩人剛剛的睡姿來說,身體之間的距離幾乎可以說為負,現在蕭寒野撅著屁股對著自己,卓云蘇的肢體不由得下意識地僵硬了一下。
卓云蘇拍的第二下,蕭寒野仍然沒理他,在睡夢里他剛剛用筷子夾起餡餅遞到自己的嘴邊,剛要吃下去,忽然被打斷,他有點不爽,抬手擦了擦自己嘴邊的口水。
卓云蘇伸手緩緩又拍了他一下,這次,卓云蘇拄著胳膊在榻上,俯身湊到蕭寒野耳邊,低沉冷艷的聲音在黑暗中顯得極其曖昧,“阿野,我負責任地告訴你,你再不醒過來的話,可就要中毒了。”
蕭寒野聞言,“呼”地睜開雙眼,明亮的眼神在黑暗中顯得格外好看,“什么?”他驚呼出聲。
卓云蘇又一把按住他的嘴巴,然后在他驚訝夾雜著恐懼的目光里低聲說道:“起來,要行動了,如果你不想再被白羽師兄的毒給毒的全身長小痘痘的話,就隨我來。”
說完,卓云蘇沒再管蕭寒野,而是徑自起身走到衣架前,對著殘余的月光,三下兩下的把衣服穿好。
清冷的月光下,卓云蘇的身材被襯托的更加纖瘦袖長,甚至連昂貴的衣料都顯得格外吸引人,恍惚間,蕭寒野竟然仿佛看到了那衣衫料子輕柔的晃動。
忽然,蕭寒野的腦海中回想起了“中毒”二字,來不及了!他腦中連忙閃過這樣一個念頭,他手腳麻利地從床上爬起來,這才意識到自己竟然剛才真的和卓云蘇同床共枕了那么久。
子時剛過,客棧里的其他人已經睡著了,蕭寒野躡手躡腳地跟在卓云蘇身后,卓云蘇用一根特質的銀質工具將客棧門鎖的暗道捅開,門鎖“啪嗒”一聲應聲落下,蕭寒野嚇得捂住臉不敢看,生怕門鎖的掉落驚動了其他的人。
這時,他耳邊忽然響起了白羽師兄清朗熟悉的聲音,他的語氣里都是對蕭寒野的不滿,“小師弟,你就這么瞧不上你白師兄的下毒之術?想當初,你白羽師兄可是神探署在全國下毒大賽中選拔出來的冠軍好嗎?”
蕭寒野把手從眼前拿開,這才看見,在他和卓云蘇房間的門口,白羽和江云遠已經等候多時。
聞言,江云遠冷哼一聲,一副極其不屑的樣子。
“師兄,你真的確定我國有這個大賽嗎?為什么這個大賽的名字這么劣質?”蕭寒野對此同樣的不屑。
白羽氣的在原地手舞足蹈,紅著臉極力辯解道:“當然了啊!不信,不信你問總探!”
他話音剛落,卓云蘇已經翻窗而出,月光下只留下他一道瀟灑瑰麗的身影,蕭寒野這才發現,卓云蘇的輕功果然如此厲害,如此寂靜的深夜里,他連卓云蘇的腳步聲都聽不見。
“走!”江云遠顯然不想再和白羽浪費時間下去了,他一把抓起蕭寒野,幾個人翻窗一躍而出,清冷的月光下,古色古香的客棧房頂四個身影一閃而過,在黑夜中顯得格外詭異。
“三苦師兄呢?”出了客棧,幾個人悄悄往密鴉林中走去,蕭寒野邊走邊問道。
“在前面。”江云遠指了指密鴉林方向的入口。
“三苦師兄為何不和我們一起走?”蕭寒野覺得三苦師兄這個人簡直神秘極了,平時一個人走就算了,就連一起行動還要一個人走。
“三苦師兄擅長腳力功夫,走路更快些,所以他從不輕易使輕功。”江云遠解釋道。
“原來如此。”蕭寒野緩緩點了點頭,腳步匆忙地追上前去。
趁著冰涼的月光,幾個人身形匆忙地趕忘了密鴉林方向,剛剛出了平安客棧視線范圍的所及之處,蕭寒野頓時整個人都輕松了下來。
這是初次出案,他的內心又緊張又興奮又激動,但是又擔心自己的武功太弱拖神探署的后腿,可謂心情十分之復雜。
“我們此次出案不帶一些兵刃嗎?”匆匆忙忙走了半晌,蕭寒野才忽然想起來不對勁之處。
“我們都帶了,放心吧,小師弟,我們會保護好你的。”白羽俊朗的臉上掛著些許輕蔑的笑,算是還擊之前蕭寒野對他下毒技術的質疑。
“你們自然是帶了,可我沒帶啊,我自從進了神探署,也沒給我發兵器啊。”蕭寒野看著月光下幾人光彩熠熠的兵刃,心生羨慕。
“神探署已經很久沒有新人入內了,所以沒有提前準備好的兵器,我已命人連夜打造了,待下次出案,你便有兵器了。”這時,一直獨自走在前方的卓云蘇忽然開口說了一連串的話,好像生怕自己解釋不清楚似的。
“總探……您也太偏心了吧……我之前入神探署,可是足足呆了半年才有了這么一把劍……”江云遠嘟囔著嘴,一副十分不滿的樣子。
卓云蘇聞言,腳步都沒停滯一下,自顧自地走在前面。
“哦……”蕭寒野雖然想再多說點什么,但是伸手不打笑臉人,一向高冷的卓云蘇已經在這方面如此照顧自己了,自己再挑剔就有點不識抬舉了。
“對了!我忽然想起來一個問題!”蕭寒野忽然驚詫道。
“你怎么這么多問題?”白羽的戰時狀態一次次的被打破,他有點不爽。
“你管我!”蕭寒野瞪了他一眼,心里啐道:幼稚鬼!難怪江師兄不愿意搭理你。
“小師弟,什么問題?快說出來和我分享分享!”江云遠的手順勢攀上了蕭寒野的胳膊。
“平安村好歹處在京畿要道上,出了如此嚴重的血案,皇上不可能一點耳聞都沒有吧?可據那個掌柜說,在我們來之前,只有一個捕快查了此案,還被嚇了個屁滾尿流,這不是很奇怪嗎?怎么沒有其他人愿意接手這樣的案件呢?這里的地方官府都是干什么吃的呢?”蕭寒野一口氣問出了好幾個自己心里想的問題。
“皇上?你把皇上想的也太好了吧,他怎么可能輕易管這等閑事。”白羽聞言嗤笑了一聲說道。
蕭寒野更納悶了,他繼續追問道:“可長安神探署不就是為皇上辦案的秘密機構嗎?坊間都流傳神探署最受皇帝寵愛……”
沒等蕭寒野說完,江云遠就抬起手來打斷了蕭寒野的話,他剛剛攀附在蕭寒野胳膊上的手微微用力,隨后道:“小師弟,聽我說,你說的那些,都是之前,皇帝后宮三千佳麗都有失寵的時候呢,更何況我們,你又不是沒看到現在神探署的衣食住行,都是什么樣的水準,要知道,以前,青云先師還在的時候,我們出差可都是一人一間天字一號房的哦~”
說完,江云遠朝著蕭寒野眨了眨眼,仿佛在說我已經把我知道的全部都告訴你了哦。
蕭寒野細細思量了一下后,基本上可以確定是自己想的那樣沒錯了,江師兄的意思應該是,現在的長安神探署已經不再受皇上重用了,所以……即便是當地官府不作為的亂案,根本不是因為案子太重,而是因為皇上刻意為難他們才派他們來的?
走在前面的卓云蘇聽到了幾個人的議論后,面紗下的嘴角抿了抿,抿成了一條直線。
腦海中閃過了幾天前的畫面。
三天前,久久不得皇上召喚的卓云蘇忽然接到了來自皇宮的一道圣旨,命他進宮面見圣上。
事發突然,卓云蘇連夜便進宮面圣。
深夜,卓云蘇踩著高檐靴子隨太監往御書房方向走去。御書房燭火通明,紙窗在燭火的映襯下,映襯出了皇帝的身影,他正背著手站在書柜前,從卓云蘇看他那刻起,他就沒有動過,仿佛在思考著什么重要的事。
“稟告皇上,長安神探署總探卓云蘇求見。”御書房門前,太監下跪通傳。
屋內傳來了皇帝冷漠的聲音,“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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