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骨？是人的嗎？”白羽緊張地從凳子上脖子直往前伸，目不轉睛地盯著老掌柜。
“沒錯！他本以為是哪個獵人烤肉吃，剩下的什么動物腿，我們這密鴉林原來經常有過路人在那里打打獵后，再坐在那里去燒烤一些野味，有時候大家吃不完，還會在一些參天大樹下放好那些食物，給過路人吃……沒想到，他看到的竟然是一根腿骨，他報官以后，驗尸官去檢驗，發現那腿骨竟然是一具男尸的，后來，村里就流言四起，大家都說那尸體肯定是前段時間消失的xx的，再后來，不斷有人從密鴉林找到新的尸體，斷斷續續的，聽說已經是第八個了……”老掌柜說完，一副十分惋惜的樣子。
蕭寒野聞聲陷入了沉思，在心里默默猜測，也就是說，不出意外的話，已經死了八個了，而這八個，都是男人……除此之外，沒有什么共同的特點。
“老人家，后來的尸體你都看過嗎？”江云遠好奇地追問。
老掌柜聞言，連忙擺擺手，“可別提了，我可不敢去看啊，都是鄉里鄉親的，誰愿意看到前幾天還如此鮮活的一個人，剛過了幾天就變成這樣了呢？哎，別提了別提了。這平安村我們家世代生活在這里，誰能想到到了我這一代竟然出現了這樣離奇的事兒。。”
“躲油咯！躲油咯！嘿，不好意思，客官，讓您久等了。小店最具招牌的餡餅來了！”幾個人正說話間，忽然傳來了店小二的聲音。
老掌柜聞言，腳步緩慢的把身子往后撤了幾步，店小二一手端著裝著餡餅的托盤，另外一只手時不時地在耳朵和白色的圍裙上擦拭。
“誒，都怪我，吃飯的時候說什么臭味，來，幾位嘗嘗我們家祖傳的餡餅！保證你餡大皮薄，包您滿意！”老人家雖然已經須發雪白，但是說話卻是十分實誠的樣子。
趕了一天的路，蕭寒野早就餓的前胸貼后背了，這會兒聽到一直心心念念的餡餅要到了，他的眼睛都直了，定定地盯著店小二手里的餡餅。
“這餡餅果然名不虛傳啊。”江云遠說著，口水已經在嘴里打了好幾個轉了，他的眼睛也隨著蕭寒野的視線一路瞟到餡餅上去。
白羽看江云遠那副癡癡地樣子，伸出手打了一下他的額頭。
江云遠這才抽回眼神，皺著眉瞪白羽，嘴巴嘟嘟地抱怨道：“你干什么！死白羽！耽誤老子看餡餅！”
白羽哪里被江云遠這樣呵斥過，一時之間有點不適應，他無辜地看了江云遠幾眼，才說道：“我是想提醒你先去洗手再吃！要記得講衛生！”
“要你管！多管閑事！老子的事以后不要你管！”白羽有點不適應，他覺得，江云遠自從在蕭寒野入神探署以后，就開始變了個人是的，整天和這家伙混在一塊。
“你還有沒有規矩了？你要知道，再怎么樣！老子都是你師兄！我看幾天不管你你就要上房揭瓦了！老子老子的沒個完！知不知道長幼尊卑！”白羽被江云遠噎的有點著急，一時間也有點著急了。
“長幼尊卑？呵呵，白羽師兄，你別忘了，你昨天還欺負我這個新來的呢，今天就給江云遠洗腦？”蕭寒野坐在一旁，這會兒倒是想起來說了一句公道話。
“就是！趕緊吃餡餅得了！吃餡餅都堵不住你的臭嘴！”
“那你到底洗不洗手？”半晌，白羽才憨憨地說出了這么一句話。
“不去！”江云遠赫然道。
蕭寒野被這倆擾的都忘了自己要吃餡餅的事兒，他聚精會神的盯著這倆吵架，覺得有趣又好笑。
坊間都在傳長安神探署里的白羽高大帥氣，但是為人冰冷，十分冷漠，還是一個面癱臉，據說，他兇神惡煞，是一個脾氣十分不好的人。
他這次倒是想要摸摸白羽的底線，看看他到底脾氣有多么不好，這樣才能以后知道他的底線，和他更好的……吵架。
只見白羽霍然起身，離開了座位。
這讓一直在旁邊吃瓜看戲的蕭寒野覺得有點詫異，他尷尬地眨了眨眼，手里拿著筷子側目看卓云蘇，“呃……這么好吃的餡餅，白羽師兄，他是一點也不想吃嗎？”
一直沒有吭聲的卓云蘇聞言側目看他，眼神高冷又淡定，“他不吃，你們也不準吃。”
蕭寒野聞言，微微一楞，他用幾乎是哀求的語氣說：“為什么啊！憑什么啊！”
卓云蘇臉上掛著玩味地笑容，仿佛逗弄蕭寒野是一件極其有趣的事情一樣，他側目微笑，環顧了桌子一圈后說：“要培養大家身為同僚一起辦案的默契。”
實際上，他早就發現了蕭寒野是個饞貓，可不知道為什么，他就是總想逗逗他，這樣心里才會覺得有趣。
又過了一會兒，白羽腳步飛快地回來了，他“騰”地抽開椅子，在江云遠身邊坐下，江云遠和蕭寒野都是一副氣呼呼的樣子。
白羽將手里剛剛浸濕的白色帕子“啪嘰”一下丟在了江云遠面前的桌子上，砸的斑痕累累的實木桌子微微晃動了一下。
一眾人在聲響中抬頭，將實現落在白羽的臉上，每個人臉上都掛著一句“你這是在干什么”的話。
“洗手，趕了一天路了，滿是塵灰，你們都不嫌臟嗎？都擦了手再吃飯！江云遠，我看你最臟，你先擦！”白羽的口吻不容置疑，但是語調卻是溫和了不少。
聞言，蕭寒野下意識地“噗嗤”一聲，卓云蘇凌厲的視線落在了蕭寒野的臉上，蕭寒野飛快地埋頭在臂彎里，笑個不停，從卓云蘇的角度看去，他的肩膀都笑的在止不住地顫抖。
真是個孩子。卓云蘇在心里默默地想到。
待眾人都擦完手后，這才開始動筷子，蕭寒野早就想要吃這餡餅了，他自小就對美食有著謎一樣的執著，之前做乞丐的時候，每到一處必然要想辦法去要當地那最具風情酒館的菜肴。
眼下，在這昏黃的燭光下，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餓極了加了濾鏡的緣故，蕭寒野只覺盤子里的餡餅金黃誘人，柔軟中仿佛還泛著油汪汪的油花。
誰知，他剛要伸筷子去夾起來，就只見眼前閃過一雙銀筷，再抬頭，只在餡餅的余香中仿佛聞到了什么熟悉的香味，淡然疏離，卻又沁人心脾。
直到碗里傳來“啪嗒””一聲，之前自己一直盯著的那個皮薄餡厚的餡餅就赫然出現在自己的碗里，抬起頭和卓云蘇四目相對，他這才想起來，原來那香味是卓云蘇身上的香味，那晚卓云蘇抱著他的時候，他聞到了。
一想起那天晚上他躲在卓云蘇懷里的那個曖昧的姿勢，他不知怎么的，皮下的熱血忽然間一起涌上來，他的耳朵和臉，赫然間紅了起來。
“吃呀！小師弟，我剛才咬了一口這個餡餅，你別說，還真的是很好吃！”江云遠嘴唇上泛著油汪汪的油花，強烈向蕭寒野推薦到。
“嗯……謝謝。”蕭寒野之前覺得這卓云蘇簡直就是一個喜歡捉弄人的人，可自從他進入長安神探署以后，倒是發現卓云蘇對自己頗為照顧，可想起之前他在街上調戲自己的時候，他又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之前理解錯了卓云蘇這個人，總之，他是個很復雜的人。
算了！先不想了，蕭寒野的注意力重新回到嘴邊的餡餅身上，先解決肚子的饑餓再說吧！
蕭寒野一口咬下去，金黃色的油脂就隨著餡餅的香氣流到了他的嘴里，面皮也不似其他家餡餅店的那樣脆，香糯軟口，基本上不需要怎么仔細地嚼，嘴巴上去緬幾下就化了。
他三口兩口地便解決掉了一塊餡餅，他的視線轉過去落到了卓云蘇的臉上，只見卓云蘇的神色淡漠謙和，仿佛沒有什么變化的樣子。
“你不喜歡吃餡餅？”所以才好像很關心我似的把餡餅給我？蕭寒野一句話沒有全部說完，只是說了前半句，后半句才是他真正想問的。
卓云蘇淡淡地掃了他一眼，“我吃什么都一樣。”
“哦！怪不得呢！”蕭寒野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怪不得你突然對我這么好，我還以為這餡餅里有毒呢！原來是因為你不愛吃啊。
其他幾個人悶聲吃著，人多飯量也大，原本一盤子里裝著10張餡餅，現下忽然間只剩下了一個盤子，幾個大男人吃東西太費了。
蕭寒野一邊打量著眼前的盤子一邊想，“既然你吃什么都一樣，那我有一個請求可以嗎？”
蕭寒野狼吞虎咽地嚼完了最后一口餡餅咽了下去，嘴巴里還殘留著香香的油味和餡餅的肉餡味。
卓云蘇：？“什么？”他手里的筷子還夾著那一小塊餡餅，是他剛剛咬了一小口還沒吃完的。
“既然大家都吃完了！你又不怎么喜歡吃！那剩下的餡餅不如就都歸我了吧？！怎么樣？”說完，蕭寒野雙手一拉，把還剩下兩三張餡餅的盤子拽到自己跟前，臉上掛著幸福滿足的笑，一副這些餡餅被我承包了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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