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先生,此事本王也想不通,本朝沒聽說誰人與北域人交好,無論是張家還是言家”。夏辰莫提出心中疑慮。“王爺所言極是,張孤石與言太傅都乃朝廷重臣,與那北域毫無利益往來,就連出使北域大夏派出的都是邊疆的地方官員,政治上北域人與張言兩家并無瓜葛”。呼然說道,“不過,若是貿易上有些來往,也并非不可能”。夏辰莫放下茶杯,有些無奈道“大夏明令禁止朝廷官員在外經商,也只有本王,朝廷無職,又常年在醫藥上花費甚多才不得已做些小生意”。說完夏辰莫神色一凜,朝廷無職又花費甚多的王爺,贏都城可不止他一個啊,花街柳巷可是需要白花花的銀子花出去啊,北域物產不甚豐富,能用來貿易的無非就是些毛皮,干肉類,那日卿兒吃的零食,夏辰莫似有了些頭緒。
“看王爺那樣子,想必對那始作俑者是略知一二了吧”呼然道,“兄弟間的嫌隙,不礙事”,夏辰莫輕抿一口茶,品著茶香悠悠說道。“只是,三哥愛胡鬧,別鬧到父皇那兒去就好,若是被有心人抓住這點做些文章,那本王這富貴閑人可是做不成了”。呼然了然,“王爺放心,此事呼某會替王爺處理好。還有,王爺府上可是有一金貴的人啊,此人對王爺日后必定大有助益,王爺,前路漫漫,一切都有定數”。這個呼然,夏辰莫無奈,這些日子總說些不著邊際的話,真是拿他沒有辦法,只求他把那些留言處劉好,莫讓它們擾了辰王府的清凈。
“王爺,錦兒姑娘來了”。自那日分別好些日子沒見錦兒了,是忽略她了。“錦兒,怎么今個來了?”見夏辰莫無甚反應,莫錦兒有些吃驚,她來還能有什么事情,不過是為了成親之事罷了。眼下北境人剛剛退兵,父兄正好可以趁此機會回來,可辰莫像是一點也沒打算的樣子。“辰莫,如今北境人從定遠關撤了,邊境暫時安定,父兄正好有空為你我二人之事籌備”。夏辰莫恍然大悟,他都忘了曾應過錦兒成親之事,此事過去了這么些日子,良辰吉時也快至,是該籌劃一下了,可是,為何他不似從前般熱切?此前他不是最盼與錦兒廝守一生嗎?一時間他竟不知如何回答。
這位就是莫錦兒,平遠將軍莫楓獨女,夏辰莫未婚妻?呼然小心打量著莫錦兒,只見這女子生的雖嬌艷明媚,可看面相,呼然斷定她并非助夏辰莫成事之人,未來大夏的皇后娘娘已命中注定,這女子再與王爺糾纏怕也無意義。他早就聽說王爺與這位錦兒姑娘青梅竹馬,本想盡早會會她卻被瑣事耽擱。呼然原想,若是借助著女子父兄之力可助夏辰莫早登大典,來日封莫錦兒為妃也未嘗不可,若現在就成其好事,將來后位之事怕會多生事端,到時候這天下是誰的可就說不準了。
“錦兒姑娘,在下呼才捷,字然,久聞莫將軍威名,今日一見,果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錦兒姑娘端莊大氣,驚為天人”。呼然這話明顯莫錦兒很受用,莫錦兒對其好感頓生,雖是初次見面,莫錦兒便覺得這人儒雅隨和,極有風度。“小女子見過呼先生,曾聽辰莫說起過先生,言先生才高八斗,別有一番風骨。”只見莫錦兒微微屈膝,聲音比剛剛多了幾分婉轉嬌憨,徒增了不少媚態。若是在尋常男子眼中,這便是一等一的佳人,可呼然反倒覺得,矯揉造作。“錦兒姑娘,先前王爺跟在下商議過與姑娘共結連理之事,下月初八是個好日子,只是,”這呼然葫蘆里又賣的什么藥,夏辰莫又生疑惑,即便知道呼然每每都是為自己做打算,夏辰莫這回仍不得其解,莫非,呼然看出自己暫時無心成親之事?
“呼先生請將,下月初八可有異?”莫錦兒有些著急,下月初八可是星象師所言極好的日子,錯過了,今年可就再無黃道吉日了。“錦兒姑娘,王爺,其實也無妨,王爺與錦兒姑娘情分之深,有無子嗣并不打緊”。莫錦兒慌了,為何會牽扯到子嗣,辰莫身子本就不好,若無子嗣,怕是會叫外人笑話。“請先生明言,可是子嗣上有何差池?”呼然輕嘆一聲道“如此,我便實話實說了,下月初八觀天象確是難得的好日子,可是王爺命主東南方向宜溫潤,下月初八正是疾風微寒時節,與王爺命格犯沖啊,怕是會有損王爺玉體,這子嗣上嗎,希望便會渺茫很多”。呼然這張嘴啊,夏辰莫這下懂了呼然的意圖,這些東西他自是不信,成個親莫非還與時節有關系,可錦兒自是信,呼然就這么一句話,生生的便可將婚期拖大半年之久,他竟舒了口氣。“先生之意,可是婚期要定在春夏之季?”莫錦兒不甘心問道。“在下只是給出建議,如何行事還是要王爺與錦兒姑娘決定”。說罷呼然退至一旁,該幫的他已經幫了,王爺也該說兩句了。
“錦兒,無妨,就定下月初八成親吧,這些年了,本王也該對你有些交待了。子嗣方面,我這輩子就未曾指望過”。夏辰莫似有些決然。瞧瞧他們王爺這演技,要是在戲班子,都能成角了,別人看不清,他呼然可看的清楚,王爺那表情貌似是下了多大決心,他是篤定莫錦兒不會冒這險吧。“辰莫,”果不其然,莫錦兒雙眸淚盈盈的望著夏辰莫,“你有這份心錦兒便滿足了,只是王爺,錦兒斷不敢誤了您的子嗣,成親一事,不必,不必急于一時”。她怎會不急,跟她要好的閨閣女兒家皆出嫁為人婦,夫妻和樂,兒女雙全,她莫錦兒自小模樣生的拔尖,才華出眾,為何反倒嫁不出去了?“只是”,夏辰莫躊躇道,“明年錦兒已過雙十年華,錦兒可等的及?”。“你我二人從小青梅竹馬,十九載已過,何愁這半年”。莫錦兒雖不甘,但也無可奈何。
平遠將軍府。
“小姐,奴婢怎么想都覺得此事有蹊蹺,星象師都說了下月初八是好日子,怎么就會影響到王爺后嗣呢!”蓮兒忿忿不平說道,她們家小姐國色天香,傾國傾城,不知多少王孫公子求之不得呢,說媒的人都快踏破這將軍府的門檻了,連太子都想讓小姐做太子妃,可是小姐心里只有那個病怏怏的辰王爺。“蓮兒,你怎會如此說,呼先生所言有理啊”,莫錦兒嗔怪道。“小姐,奴婢這幾日聽到了些傳言,怕此事并不簡單”,蓮兒喝退了其他伺候,將這幾日所聽悉數告知莫錦兒,莫錦兒大驚,“你是說,這災星有可能是辰莫?”若真如此,那辰莫豈不成了眾矢之的,為何他今日未對自己提起!“小姐,容奴婢多嘴,那傾卿來之前,王爺雖身子不大好,可這名聲一直在外,怎么她一來王爺便生了這么多事端,先是無端得罪了張氏一族,得罪了皇后娘娘,現在又惹上這樣罪名,奴婢還聽說這位傾卿姑娘此前在青樓待過,指不定多王爺用了什么狐媚手段,魅惑了王爺心智啊!”
“此事當真?”莫錦兒慌忙問道,若是那傾卿果真出身青樓,那她留在辰莫府中豈不是個禍害!“小姐”,蓮兒頓了頓,“您身份高貴,自然不知那些市井之事,那清月坊的孫掌柜,年輕時可是出了名的狐媚模樣,聽說前些日子那孫掌柜主動將傾卿姑娘帶進清月坊,仔細調教,夏至盛宴上這位傾卿姑娘可是一舞動京城啊,人人都說贏都城出了個仙子般的姑娘,連三皇子這種流連百花叢中之人都為之傾倒”。怪不得辰莫最近最自己不似從前般,從前辰莫與自己在一起總是開心,滿足,雖然身子羸弱,可依舊為她寫詩作畫。如今辰莫身子雖好了很多,可有多少日子沒為自己作畫了,現在他身旁執筆研磨的人怕是都換了吧,原以為是辰莫變了心思,現下看來原是傾卿那狐媚從中作祟。“蓮兒,派些人出去查查,若是那傾卿真有這般不堪,那她自是不宜留在辰王府!”。
辰王府。
流言當真可懼,夏辰莫萬千提防,這留言還是傳到了宮里。聽說今日早朝有幾個資歷較老的大臣向父皇進言,國本為重,希望皇上除去災星。父皇不糊涂,一聽就知道這是沖著他來的,也難為了父皇,一方面要應對這些老臣,一方面還要為自己打掩護。父皇身邊的劉怡春今日來過了,言父皇處境艱難,現下當那些大臣提起還可以含混其詞過去,就怕時間一長會多生波折,希望他早做打算,盡早想出法子解自身困境。是啊,父皇雖貴為一國之君,卻也是孤家寡人一個,當日連母妃都護不得,今日也未必能胡德料自己周全,他得自行想出破陣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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