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伙竟敢打著皇親國戚的招牌肆無忌憚地欺壓百姓,真是狗膽包天!朱元璋忍著一腔怒氣問劉老板:“那枚戒子值多少錢?”
劉老板憤然地說:“那是一枚寶石戒子,值五百貫,夠我一年賺的!”
朱元璋氣憤地說:“太他娘的欺負人了,告他去!”
劉老板看了看朱元璋,搖搖頭:“算了吧,天南海北我都走過,天下烏鴉一般黑,我還沒遇見一個清官!”
朱元璋一聽他如此罵官府,不禁冒起火來,既恨劉老板,更恨吳金德一伙人。他憤怒地說:“他們在你頭上拉屎拉尿你都忍得住,怪不得他們敢這樣為所欲為!你這樣窩囊,活該!我今天就要讓你看一看,天下有沒有清官在!”
朱元璋向空中招招手,蔣讞帶著一群便衣衛兵立即匯集到他面前,他朝前面的店子指了指:“把那兩個稅官抓起來,押到客棧去,等我中午回去后再說!”
“遵命!”蔣讞帶領衛兵沖過去,二話不說,將吳金德和蘇培康扭住,用繩索捆起來。
吳金德邊掙扎邊罵:“干什么,干什么?你們想造反?咹!老子是朱知縣的小舅子,縣課稅局大使,你們敢捆老子!”
蘇培康邊掙扎邊喊:“你們敢捆皇親國戚,想找死不成?”
蔣讞打了他一巴掌,怒斥:“你們冒充皇親國戚,胡作非為,找死的是你們!帶走!”
衛兵們推著吳金德和蘇培康出了門,吳金德邊走邊罵:“抓老子就是造反,造反就得殺頭,夷你們三族,還不趕快放開老子!”蘇培康對圍觀之人大喊:“救命吶,他們是一伙強盜,快去報告朱大人!”
有人敢抓吳金德,這可是件稀罕事。商販和行人既驚訝又振奮,先是圍著看熱鬧,繼而跟著便衣衛士跑,看他們究竟要把吳金德和蘇培康押到何處去,如何處置他們。
炸行宮前殿的案件緝查了十多天,所有可疑之人都詢問了一遍,經過線索梳理和逐一排除,竹筍之皮剝盡之后,楊工匠與彭工匠被暴露出來。辦案的官吏選擇發工錢之機,在賬房里將楊工匠與彭工匠抓捕。
朱桓端坐在衙門大堂的桌案前,縣丞孟庭林和其他官吏、衙役分兩班立在兩側。朱桓威嚴地說:“將罪犯押進來!”
兩名衙役將頸戴木枷的楊工匠推進來,兩班衙役低聲喝道:“威——武!”兩名衙役用力按楊工匠下跪,楊工匠自知只有一死,與其死得窩囊,不如慷慨赴死,賺個好名聲。他用力挺立,就是不跪。衙役踢楊工匠的腿,楊工匠仍然不跪。
朱桓拍了一下驚堂木:“堂下是何人?”
楊工匠挺胸,昂著頭:“你家大爺楊黑子!”
朱桓冷笑一聲:“好,是條漢子!既然是條漢子,你就干干脆脆實話實說,是誰指使你炸行宮?”
楊工匠鈧鏘地說:“沒人指使老子,是老子領頭干的!老子這樣干,是被你們這些狗官逼出來的!”
朱桓皮笑肉不笑地說:“本官再給你一次機會,只要你把你們的破壞計劃和有關之人全部供出來,本官可以從輕發落你?!?br>
楊工匠:“大丈夫敢做敢當,老子決不誣賴別人!”
朱桓陰冷地瞟著楊工匠:“本官勸不動你,咹?你不給面子是不是?那好,那就叫棍子來勸勸你!來人,打他五十棍!”
四位衙役一起上,用力將楊工匠按倒在地,掀起上衣,脫去褲子,揮棍就朝他的臀部和腿部打去。
楊工匠瞪著朱桓,聲嘶力竭地吼叫:“姓朱的,你他媽的戴著馬桶坐公堂,是臭不可聞的贓官!”
朱桓指著楊工匠怒斥:“你敢辱罵本官,罪上加罪,打,狠狠地打!”
衙役們下力猛打,每棍打下來,楊工匠都覺得肉被打裂,骨被打斷,劇烈的疼痛像一把把劍,刺穿了他的心和肺。楊工匠大罵:“姓朱的,老子操你的娘,操你的娘!”
衙役們打完后退到一邊站著,楊工匠的臀部和腿部皮開肉綻,沒有一塊完好的皮膚,地上流著一灘血。
朱桓厲聲地問:“你是招還是不招?”
楊工匠趴在地上,昂著頭,斜著眼睨著朱桓,冷笑地說:“你他媽的婆娘穿開襠褲,不知人間羞恥!要招罪的是你,不是老子!你亂收稅,敲詐百姓的錢財,你還強奸部下的婆娘,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你比畜生還畜生!”
朱桓憤怒地拍了一下驚堂木:“大膽狂徒,竟敢誹謗漫罵本官,罪加一等!來人,給他上杠刑!”
楊工匠突然爬起來竄到案前,要用木枷撞朱桓。
朱桓順勢朝后一倒,邊爬邊喊:“抓住他!抓住他!”
衙役們沖上來,抓住楊工匠,按在地上,用一根又粗又長的木棍壓住他的小腿,兩個衙役站在木棍上。
本就疼痛萬分的腿經木杠一壓,楊工匠痛得呲牙裂嘴,他瞪目大罵朱桓:“你罪貫滿盈,不得好死!”
朱桓坐到案前,整了整官帽,拍響驚堂木:“你竟敢謀殺本官,犯了死罪!打,再打他五十棍!”
衙役們揮棍就打,血又飛濺開來,濺得衙役身上一層密密麻麻的血點。
楊工匠掙扎著,聲嘶力竭地罵:“姓朱的,老子死了也不饒你,變成鬼來殺你!”
五十棍還沒打完,楊工匠便昏了過去,衙役們止住,對朱桓說:“朱大人,他昏過去了,還打不打?”
朱桓厲聲地說:“用水潑,潑醒了再打,一直打到他認罪!”
衙役們用水向楊工匠潑去,楊工匠毫無反應。
孟庭林小聲對朱桓說:“不能把他打死了,以免把案子搞復雜了?!?br>
朱桓想了想,氣惱地點點頭。
一名衙役驚慌地跑進來,上氣不接下氣地說:“朱大人,出事了,吳大人和蘇培康被一伙人抓到城西楊記客棧去了!”
朱桓一驚:“是伙什么人?”
衙役:“不知道,有七八十人,領頭的是個大商人?!?br>
朱桓:“為什么被他們抓走?”
衙役:“不太清楚,小人只知道吳大人當時在查稅,是不是又有人抗稅?”
朱桓疑惑地問:“大商人?隨從有七八十人?他不可能是大商人,商人決不會有這么多隨從,也沒那個膽量在老子的地盤上抓吳金德。”
孟庭林:“會不會是工地上想造反的歹徒干的,或者是抗稅的歹徒干的,他們想殺吳大人?”
朱桓:“他們會有這大的膽量?不可能。本官懷疑,會不會是大理寺的大官來了?”
孟庭林:“大理寺的大官都知道您是陛下的侄兒,不可能不知會您一聲就抓吳大人?!?br>
朱桓點點頭:“有道理,大理寺的大官不會直接抓吳金德,那就是想造反的歹徒干的。”
衙役:“抓不抓他們?”
“把楊黑子拖到牢里去!”朱桓站起來對官吏們說,“快,全部出動,把楊記客棧包圍起來,不能放掉一個歹徒!備馬!”他大步朝門外走去,官吏和衙役們也跟著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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