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大有幾十畝的常規水稻田,還有二十畝的雜交水稻種子田。稻田中央有一塊禾場,禾場邊有一小倉庫屋。據說有很多的年輕人到這小公屋來談戀愛,基本上就算私定終身不需要再談情說愛了。以前共大的年輕人剛開始談情說愛是在魚池邊,那是相當于大一的課程;能到小公屋來談戀愛就算是上大三的畢業課程了。教授兼校長的劉隊長,對學生談戀愛口里雖然說不允許,可看見了也只像是用打槍的一只眼瞄過。他內心還是希望學生在不犯規的情況下戀愛,年輕人不戀愛就沒有沖天的革命干勁。共大有機械沒耕牛,田里有點小問題需要用犁耙,三個年輕小伙子就是一條壯牯牛。
開瓊是女生小隊長,她帶領姑娘們割起谷來要比小伙子有明顯地快。也有個別小伙子很會割鐮刀,從開始下田到收手上田都與姑娘們不掉隊。小伙子挑起谷捆要比姑娘們有明顯地快。開瓊挑擔子并不遜色男青年,三英雖然胖也不及開瓊。
用機械脫粒時,那個愛說笑話的幺兒姑娘說:“男的一邊,女的一邊不能站混淆,讓別人一看就象打脫離的架勢。以后脫粒雜交水稻時就可以男女混淆站了。”她這有水平的風趣話,還是有水平的人聽得懂。
朱章明說幺兒:“你恐怕不是一個真姑娘,你適合做小伙子。”
趙師傅開響脫粒機,柴油機的排氣聲蓋住了年輕人的歡笑聲。柴油機的隆隆聲奏起秋收大合唱的過門兒。
來魁每天與山青用板車運谷捆到禾場。來魁掌板車,山青在前面牽引拉車的牛。他們有一個多月要與稻谷打交道,每天要上早工晚工。
稻場上按有電燈,夜里稻場上七個電燈像北斗星擺著。搶收黃糧的季節,社員都象在敲鑼打鼓不住地忙碌。總有人的身體挺不住的,晚工打場收草,還是有偷懶的人躲著睡覺。只有婦女們最苦,忙得手中丟了楊叉撿掃帚,回家一邊做飯一邊洗衣服。
來魁與下雨在一起時,下雨干活明顯來勁。天珍每一封信下雨都要來魁給她看。一個無人問津的來魁,經過山里姑娘來了一回,讓下雨追悔莫及。
天珍那里的谷捆不是挑的,是男人們用背簍背回禾場;一個人跟一個人迤邐而行,在遠處看見象一條長長的毛毛蟲。
天珍和婦女們在梯田里捆谷把,思念來魁成了她勞動中的潛動力。她在勞動中處處要照顧母親,不讓母親干重體力活。她一直沒有機會跟母親說遠嫁的事。隊里的人還是知道天珍與一個荊州的小伙子有書信。那時候年輕姑娘寫書信,不是愛也是情。人們背地里議論說天珍腳踏兩只船,一個是大隊的羅會記,一個是聽說的來魁弟。來魁有一封來信被人拆開后,流言蜚語也被人拆開了。天珍不怕,她在相好的女青年面前承認了胡來魁的來信。知心的女青年還要看來魁的信,天珍沒有謝絕。看過來魁書信的姑娘贊美來魁的鋼筆字不錯,書信也很有文化水平。不過從信還是看不到天珍與來魁戀愛結婚的跡象。有經驗的姑娘說:“信都是騙人的東西!”
鳳伢子那里沒水稻,這時候天天戴著衣兜兒與婦女們摘棉花。立新打傷隔壁的流哥跑了,她現在每天夜里與肚子里的孩子相伴。好在公公婆婆沒把她當媳婦,把她視為姑娘。鳳伢子最不想看到她家隔壁的那媳婦,就像在娘家不愿意看到下雨姑娘一樣。兩妯娌對鳳伢子很好,鳳伢子對她們卻也很好。鳳伢子在勞動中很少說話,有時上一天的工一句話也沒有。她的心思用到老動上,用在家里日常生活上。
立新隔壁住的是個在社會上混的流哥,那人經常偷看鳳伢子上廁所洗澡。有一天他溜進鳳伢子房里一把抱住鳳伢子亂摸。鳳伢子亂喊,婆婆聽見進來才把他趕出去了。以后,婆婆把這事跟立新講,開始立新就說算了。
有一天鳳伢子一人在家時,那人又溜進來一把抱住鳳伢子。鳳伢子大喊大叫,立新是怕家里不安全趕回來聽見了,他操起一把鍬,當場就把那人的胳膊打斷兩截。然后,立新跑到大姐家中躲起來了。
以后那人要立新賠三千塊錢,不然,他們就揚言要殺掉立新。
立新沒有三千塊錢,他去找公社領導,因為流哥犯罪的證據不足沒有進行調查。立新只好躲到松滋他嫂子的哥哥那里當搬運工,常常夜里回來夜里就走了。
有時候鳳伢子也后悔,她不該在流哥襲擊她的時候聲張,讓立新闖下大禍。現在才知道這種事自己是能背地里對付的:拼命地反抗,用死嚇唬他。只要平時不與他說話,厭惡他,不給他進屋的機會……
立新在新江口碼頭做搬運工,雖然累一點,一個月掙的錢要比在隊里上半年的工。他年輕有力氣,看似很重的體力活,他不覺得累。這是年輕的好處;可年輕的壞處就夜里想老婆。
鳳伢子與婦女們摘棉花,她天天與鳳梅一伴。鳳梅也是江北那邊嫁過來的媳婦,只比鳳伢子大兩歲。因為名字都有一個鳳字,她們好得象姐妹。鳳伢子比鳳梅手腳快,鳳伢子在勞動上是經常幫助鳳梅的。
鳳梅的丈夫是副隊長,很多輕松活都是安排鳳梅與鳳伢子干。其實那個副隊長也想鳳伢子,也想在鳳伢子身上動手腳,他也怕鳳伢子大喊大叫。他現在正向鳳伢子獻殷勤,希望有機會能得到鳳伢子的殷勤。
有一次夜里立新帶錢回來,他把窗戶刮了三下。鳳伢子沒有聽到,刮第二遍時鳳伢子才開窗看到立新。
鳳伢子給立新開了后門。鳳伢子問立新吃飯沒有,立新說在大姐那里吃了。這時立新的父母也出來與立新說話。
鳳伢子巴不得立新回來與流哥到政府那里解決,立新說外面的錢好掙,過一段時候就把鳳伢子也帶出去。
有一天夜里,副隊長裝立新敲鳳伢子的窗戶。鳳伢子沒有開門,她與立新的暗號是在后窗的玻璃上刮三下。鳳伢子感覺不是立新,她掀開窗簾看到了另一張臉,她嚇得躲進了被子。她看似副隊長的臉,以后她只當是沒有認出是誰。
鳳伢子怕這里,她想娘家,自然要想來魁。她的日常生活就是勞動和思想。她以前想過,如果自己的孩子有近親問題就要與來魁偷偷懷第二胎。現在她有時想,如果來魁不幫忙,他就與隔壁的流哥偷偷懷第二胎。這樣流哥也不會再要立新賠錢,也暗地化解立新與隔壁家的矛盾。這樣就怕流哥以后喝酒亂說出來,更怕生的孩子象流哥的性格做這種丑事……
鳳伢子安慰自己,世上有好多近親結婚的孩子都沒有問題,自己不會有問題的。自己真不該老是擔心。
可孩子有問題是最大的問題,這也是家里的大問題,這怎么不擔心呢。
一天半夜,三英喊開瓊:“開瓊,開瓊,我的肚子疼的實在受不了。”
開瓊聽到翻身下床打開電燈。她穿著三點式來到三英的床前,只見三英滿臉是豆子大的汗珠。她感到事態的嚴重,趕忙穿好衣服。
三英說:“我的肚子疼了好一會,我以為可以熬過這夜的,實在撐不住,我才叫你。你幫忙去叫劉隊長。”
開瓊打開房門,讓電燈照亮外面。她先叫醒隔壁房間冬梅,然后與冬梅一起去叫劉隊長。
她們轉來時,朱章明與一個男青年過來。朱章明開始以為是開瓊有事,才急忙趕過來的。朱章明現在是男生小隊長,平常人有一點小官銜就大不一樣了。
劉隊長要朱章明把三英背著去鄉衛生院,象豬八戒背媳婦的事朱章明還挺樂意。隊長與開瓊也跟去。
背了一段路,開瓊說:“來,我換你背一會兒。”
這體貼的話,感動了朱章明,他說:“哪能要你背呢。我背得起。”
劉隊長說:“他姓朱,就讓他背吧。豬八戒背媳婦樂在其中。”
開瓊不理解一向嚴肅正經的劉隊長怎么說出這種笑話,她想也許是自己理解的錯誤。
到了衛生院老醫生診斷是結石,掛上吊針。開瓊要劉隊長與朱章明回去睡覺,她一人看護。
他們回去了,病房只有一個睡著一個坐著的兩姑娘。開瓊想到上次在廁所的經歷感到背心發涼,惴惴不安。三英的呻吟,開瓊更是緊張。她想著自己那次在這里輸液的往事來分散緊張的情緒。醫院是死人的地方,白天想起來都怕,何況半夜三更。這時有一只小老鼠跑進來,她都會嚇得叫媽的。她想這時有來魁在身邊該多好。
想起來魁,她又想起媽的話。這時她才如夢中被三英叫醒:自己與來魁有情有意做朋友還是可以,要想談婚論嫁的決定不成的!她與來魁結婚了,鳳姐不但不會與她家來往,還要罵她。她小時候就怕姐,就是怕姐不講道理。再說來魁與天珍姐是患難姐弟,他們結合是幸福的,自己不應該做可恥的第三者。女人一生靠名聲活著,憑自己自然條件,什么好男人都能找到……但想到來魁要在她的情感上退去,她還是于心不忍。女人為名聲活著,也應該為情感而活著!
開瓊一直在胡思亂想。忽然有人喊開門,開瓊不敢開門。老醫生起床開門。朱章明走進來說:“把你們兩個姑娘放在這里,我心里不踏實,回到共大,我又轉來了。”
驚悸的開瓊看朱章明回來,很是感動。
朱章明問開瓊:“你怕不怕?”
開瓊說:“老醫生去睡了,她也象疼過去,我一人還是有點怕的。你想到轉來,說明你還象一個男人。”
朱章明說:“我想到你們把這瓶藥水輸完了以后怎么辦呢,是回去,還是就在這里過夜?越想越不對路,我就來了。”
開瓊說:“你比我們還想得周全。你平時有這么縝密的思考嗎?”
朱章明說:“沒有,我想到你們就有了。”
開瓊問三英:“牛三英,你痛得好些沒有?醫生說這種病不惡化,不用治療都可能好的。”
三英象要睡的樣子說:“疼的一陣陣變慢了。”
朱章明說:“我唱歌你聽,你就好了的。”于是他小聲唱起拿手的歌:“九九那個艷陽天,十八歲的哥哥呀坐在小河邊……”
開瓊要他小聲一點。開瓊等朱章明唱完,笑著說:“你的歌還有點好聽。”
朱章明說:“小時候我和你在一個文藝宣傳隊,你忘了。”
三英說話了:“開瓊唱歌也蠻好聽!”
開瓊說:“我唱歌象雞子沒殺出血的叫聲,我自己都覺得不好聽。”
朱章明說:“左開瓊的舞跳得好,繩子跳得更好。”
凌晨有農家雞鳴叫時,三英的肚子不怎么痛,章明又要背她回共大。三英完全可以自己走,因為她早已喜歡朱章明,借故又要朱章明背了一回。
過一天后有人拿朱章明和三英的事挖掘笑料。三英聽別人講她與朱章明的笑話,好像熱天吃冰糖葫蘆心里一條路舒服。開瓊也笑話過三英那一夜與朱章明的事。年輕人在勞動中整出笑話來,勞動好像輕松多了。
共大最大的好處是晚上不開夜工,開瓊覺得這里要比生產隊好。青年小伙都喜歡與開瓊說話,明知開瓊有男朋友,還有不少的目光把開瓊象釣魚時的浮標盯著。
最溫馨的工作就是三人一組到各地查看釘螺情況。有兩男一女一組,也有兩女一男一組,一般沒有三男或者三女順邊的一組。本來兩人一組,四人一組也可以,可老隊長就是不讓年輕人成雙結對的,他怕成雙結對的男女在荒天野地鬧出啥事來。可有人說這是老隊長嫉妒年輕男女在一起。老隊長要這樣三人一組是按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的原則。那個愛說笑話的幺兒姑娘背地里說如果鬧出三角戀愛就去找老隊長扯皮。不過,老隊長也想到三角戀愛更會干傻事,每次出去的三個人都要在第二次出去改變的。
能和開瓊出門一組,男生都高興。如果開瓊與兩男生,那兩男生根本不要開瓊到溝邊查看,只要與他們同伴就行了。
好難安排到朱章明與三英和開瓊三人編一組,他們那天去了最遠的三英家鄉。
他們三人騎兩輛自行車先去了三英的家,三英叫她母親準備午飯。
他們來到一條小河邊,朱章明蹲下唱起他隨口改編的歌曲:“九九那個艷陽天哎喲,二十歲的小伙坐在河邊尋螺,身邊跟著美女有兩個呀,一個叫左開瓊一個叫牛三英……”
開瓊與三英聽了相視一笑。開瓊說:“朱章明,你唱那首《地道戰》插曲《太陽出來照四方》聽聽。”
朱章明說唱就唱,第一段和第二段沒混淆。開瓊覺得他比胡來魁唱得好聽。
三英說:“你在大隊放廣播,什么歌都會唱吧?”
朱章明用唱歌的聲音回答,看來今天他有兩美女陪伴是最開心一天。
三英把自行車靠著路邊樹桿,下河邊找螺。她還沒蹲下,喊媽地叫起來——她看到一條蛇。她差點被蛇咬到了腳。
開瓊出生在農村,她怕綠帶水蛭,她不怕蛇。她走近三英看蛇。聽說三英怕蛇,朱章明跑來,他用手中折斷的樹枝三兩下打死了土紅毒蛇。
開瓊說:“這也是一條生命呀。”
不一會他們匯聚一起,看誰的釘螺多。朱章明與開瓊差不多,只是三英少一點。他們換一條溝查找,聽到青蛙被蛇剛纏著救命地叫。
三英說:“怎么又遇到蛇,今天是蛇道日吧。”
開瓊要朱章明把那只青蛙救出來。朱章明說:“我剛才打蛇,你同情蛇,怎么一會兒又要我把蛇好不容易到口的獵物解救出來。”
開瓊反駁道:“你怎么見死不救呢!我這是同情弱者。”
朱章明尋聲音找到蛇纏著的青蛙。那條水蛇看到朱章明,立即放開青蛙逃跑。青蛙跳起來好像是說謝謝。
朱章明說:“這是左開瓊大姐救的你呀,你以后來世報答她。”
回三英家吃飯時,嫁本隊的牛大英也回來。開瓊為人熱情客套,三英家人很是喜歡這姑娘。三英對媽講那一夜肚子痛的話,她媽連聲感激朱章明和開瓊。離開時大英看著開瓊對三英說:“這姑娘是哪里的?看她好漂亮,太完美了!她說婆家沒有?”
三英說:“她是古井大隊的。人家名花有主了,她娘家本隊里的叫胡來魁。”
大英說:“這漂亮的姑娘,女人看了都喜歡!”
那天回去三英坐上朱章明的自行車,開瓊是一人在前面騎。忽然一聲炮響,開瓊嚇了一跳。開瓊回頭一看,只見他們倆下車看著輪胎,原來是朱章明的后輪爆胎了。朱章明對三英很禮貌地說:“三英,對不起,嚇到你了。”
開瓊半開玩笑地說:“這是你們情深意重太沉導致爆胎的。”
今天三英很開心,看她喜形于色還是很美的姑娘,她有潛在的美麗!三英含笑坐上開瓊的自行車,她們騎上同一輛自行車,可此時此刻她們各有各的思路。
來到補胎的地方,這小屋上寫著補胎兩字寫得象“打胎”。章明要開瓊認這兩個字,開瓊沒懂意思。不管是打胎還是補胎,都與胎有關,“胎”字應該是年輕姑娘最羞于出口的字,因為年輕男女之間出了丑事才有胎。
快到共大,開瓊的自行車后輪沒氣了。朱章明笑著說:“你們也破胎了。我先看那個補胎的老頭,把補胎寫得象打胎,我就知道今天還要打破胎的。”
三英笑著說:“今天是個破胎日!”
朱章明也笑著說:“今天是個打胎日,不適合結婚。”
秋收大忙下小雨難得放假,來魁冒雨來共大看開瓊。三英理會地出去,并關了門。來魁把門打開,表明自己與開瓊說的是亮話不是瞎話。
開瓊與三英去公社,她買了灰色毛線,昨天剛起針了。開瓊決定給來魁織一件毛衣,這個與戀愛有關的猶豫終于動手做了。如果與來魁分手就是分手的禮物,如果與來魁繼續戀愛那就是相愛的禮物。
開瓊說:“隊里的秋收忙消停沒有?”
來魁說:“秋收到了尾聲,勞動的人開始穿秋褲了。我開創的兩塊撒直播成功了,比移栽的產量還要高。今年是你不到這里來,肯定要撒種很多的田。當時沒人為我說話,有你為我說話,肯定隊長要把荒湖大塊都撒直播。隊長說,明年撒播一半的田。我今天就是來告訴你這個好消息的!”
開瓊說:“祝賀你成功!我媽他們還好嗎?你媽也還好嗎?”
來魁說:“你家人都還好。搶秋大忙每人都脫了一層皮,現在都快還原了。”
“上次我回家,有人說你與山里姑娘都準備結婚了。說她第一次來就是專門與你同床共枕的……”開瓊終于說出關鍵的字句。
“我知道你要和別人一樣誤會我的。天珍姐為了看我,跟我送鉤針織的枕巾。我們手都沒拉過。你想情理,我想跟她結婚,我還把你叫去陪她?”來魁心里不安起來。
“反正隊里的人都知道你的山里媳婦,我如果再與你有瓜葛,我怕成了令人唾棄的第三者。”
來魁說:“沒想到你左開瓊也是個凡夫俗子!”
“你還是與山里姑娘把關系搞好,她現在肯定很愛你了。我看你的山里姑娘比我漂亮多了,她對你要比我對你好。你還是好好斟酌吧。”
“我的心還沒到她身上去,我一直對你深戀不移。”來魁說。
“我知道自己還是一個替代品。你愛的不是開瓊,你愛的是象鳳伢子的開瓊。”
那個愛說笑話的幺兒姑娘帶來兩姑娘來到開瓊的房間。有姑娘說:“幺兒,他們在談情說愛,我們走。”
幺兒說:“我們現場學習,太好了。共大的主要課程就是怎么談愛情,今天正好來了一個情場教授。”
來魁說:“你怎么知道我是教授?”
幺兒說:“你不是高手,你怎么能追到這么漂亮的左開瓊。”
來魁說:“聽說你叫幺兒,我也叫幺兒。”
幺兒說:“這好,幺一堆了。”
一姑娘說:“幺兒,我們走,不然你也與他談上了。”
開瓊笑著織毛衣,她說:“你們不要誤會呢,我與他還不是男女朋友關系呢。我是他媽的干姑娘。”
幺兒姑娘把開瓊話里的“他媽的”抽出來組成一句話取笑。開瓊悟出來也跟著笑。
幺兒說:“他媽的,我來學經驗的,你也要學習學習。”
來魁說:“戀愛就像一只跟著人的紅蜻蜓,你用手捉它,它飛開;你不理它,它又歇在你面前翹尾巴。”
哪有愛情不起風波的,來魁安慰自己。
開瓊是用托詞想要離開來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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