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
金南濱的回答讓林意措手不及,若是井下血堡之中經歷的所有一切,其實都是林家的設置,那自己就是害死那十一個人的罪魁禍首。
“我說的,林意你聽得不夠清楚明白嗎?我說的意思就是,一切都是你們林家的所作所為,你們林家,貪心的為了守護泣血觀音,在那枯井下面施法作怪,造出了一個詭異可怕的異度空間。”
“異……度……空間?”
林意太過驚愕了,他愣愣地看著金南濱嘴角上揚,而身旁的高恩年,忽然沉默的可怕。
“對,異度空間,二度空間是有長寬組成的平面空間,而在二度空間上,加深線條和明暗,會變成擁有立體效果的三度空間,而三度空間就已經是一種幻覺了,接下來,是四度,五度空間……就是在一個固定的空間,制造出異常逼真如親臨的場面,這異度空間,就是幻境了,這幻境你走不出,躲不開,就算是在其中了結了自己,身體和思想也依舊會存在其中。”
金南濱走到林意的面前,一字一句地輕聲在他的耳邊解釋著,林意似懂非懂,心中的壓抑越發深沉。
“你的意思是,我親眼看著死去的那十一個人,其實是被困在異度空間之中?”
金南濱撇嘴,點了點頭。
“可以這么理解,不過這異度空間雖然是在枯井之中設置的,并不代表那十一個人還存在于那枯井之中,這異度空間最奇妙的一點就是,它為了能夠逼真地呈現真實地點的場景,其實是跟真實的地方相連的,從某個度點來說……”
林意不太能夠聽明白金南濱的話,金南濱看他疑惑的眼神,也知道,他沒有明白。
“就比如說,血堡,你們進入的井底,那個血堡只是異度空間呈現的假象,這假象的原型就是真的血堡,血堡的景象能夠完全地呈現在假的血堡之中,是有一些聯系的,而那死在假血堡的那十一個人,就是消失在了這些聯系之中?!?br>
“那究竟是哪兒?”
沉默了許久的高恩年忍不住開了口,一臉焦急地看著金南濱,可是金南濱卻搖了搖腦袋。
“不知道?你說你不知道!”
高恩年這一點就著的暴脾氣,憤然起身,怒視著金南濱。
“我確實不知道具體在什么地方,但是,一定是在去往真血堡路上的某個地點。”
“是死是活?那些人,是死是活?”
林意更在乎的,是那十一個人的生死。
“應該是活著,不過跟活死人是一樣的,因為他們身體靜止,時間靜止,就是靜止在了那個異度空間的過度之中?!?br>
聽金南濱說這些人都活著,林意心中終于算是松下了一口氣,可是他這氣剛剛松下來,旁邊的高恩年可沒想著放過他。
高恩年忽然暴怒,上前一把揪住林意的衣領,抬起拳頭朝著林意的臉上結結實實地揮舞了一拳。
“都是你們林家造的孽,我們家婼瀾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高恩年一定饒不了你小子,讓你們林家斷子絕孫?!?br>
林意被高恩年突如其來的一拳打得暈頭轉向,一股熱流從鼻孔中流出。
高恩年本來是想暴打林意的,可是看他身子孱弱,根本就不經打,不解氣地松開了手,將林意扔在了病床上。
“媽的,我高恩年也不是那么不講理的人,雖然是你們林家造的孽,可終究是跟你這個已經幾輩之后的小崽子沒有什么太大的關系,可是現在,我們家婼瀾失蹤,你必須得給我一個交代!”
高恩年指著林意的鼻子怒斥,林意現在被高恩年那一拳打得暈頭轉向的,倒在病床上沒有吱聲,高恩年白了他一眼,轉過身看向金南濱。
“金爺,有句話我高恩年倒是要請教你一下了?!?br>
金南濱微愣,轉向高恩年,沖著他點了點頭。
“高先生有什么話盡管問便是了,我金南濱必定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要說漠荒高家,我們金家也是仰慕已久?!?br>
“金家?你果然是清末那個響徹江湖的,破關金手金滿溢的后人?”
“正是……”
金南濱微笑承認,高恩年卻沒有要繼續吹捧下去的意思,忽然語調一變,冷哼了一聲。
“金滿溢從羅剎王的嘴下撿了一條命出來,他的名聲才算是響徹江湖的,可是這卻被那惡鬼羅剎咬傷,從此你們金家便被羅剎詛咒,族人都生得一副驚恐的面容,可是我怎么看金爺,倒是安穩的狠呀?”
高恩年的話,明明就是朝著金南濱的痛處戳去的,金南濱微笑的嘴角稍顯不悅,但很快,便恢復了微笑。
“那我就讓高先生看看,我們金家的詛咒……”
金南濱說完,慢悠悠地摘下了自己的墨鏡,還是那雙突兀的雙眼,高恩年的表情卻沒有一絲驚詫。
“嗯,這就算是驗明正身了,金爺當真就是那金滿溢的后人,那我就言歸正傳,繼續我的問題?!?br>
金南濱帶上墨鏡,推手示意。
“高先生請問。”
“我聽金爺剛才說的,好像是對這林家的血堡很是了解,對于那井下面是假血堡的事情知道的很是透徹,我很難相信金爺是剛剛知道那血堡是假,我看你就是故意眼睜睜地看著那十二個人下去。”
高恩年說完,滿眼敵意,笑里藏刀地看著金南濱。
“高先生誤會了,下井的時候,我確實不知道真假血堡的事情,是他們下井之后,我閑得無聊,在林家老宅的書房之中轉悠,找到了一本《林家本言》,這才知道了真假血堡的事情?!?br>
金南濱面對高恩年的問題沒有一絲慌張的神情,從懷中掏出一本書,正是那本《林家本言》,遞給了高恩年。
高恩年接過《林家本言》,只是略微了翻動了幾下,也沒有細看,就扔在了一邊,林意慌忙撿起那本《林家本言》,仔仔細細地看了起來。
“我高恩年是個粗人,不認識那么多的字,你既然說了,我就相信你一回,可是你們金家當年是跟林家狼狽為奸的,也不是什么好東西,要是想讓我徹底相信,除非我見到我們家婼瀾好好地站在我的面前。”
這高恩年從出生開始,就走在了高家探寶的路上,進過荒墳,下過地宮,哪兒里有坐下來學習的時間,就是因為經常被人恥笑,所以才出口就“鄙人高恩年,站不改姓,坐不更名”這句話,其實他也只會這一句。
不過,用不了多久的時間,他還是會把自己粗魯的本性給露出來,而他的女兒高婼瀾呢,身為女子,不用總是探寶冒險,所以正經上了學校,在高恩年的眼里,能文能武,視為掌上明珠。
金南濱已經將高恩年調查地清清楚楚了,他緊張高婼瀾的心思他又怎么會不知道呢。
“放心,我這一次來找林意,就是為了這件事情,可是沒想到竟然有幸遇到了高先生,要是有漠荒當家人的相助,那找到真正血堡的勝算就更大了。”
“你什么意思?你要找真正的血堡?”
林意抹了一把鼻子下面的血漬,懷疑地看著金南濱。
“對啊,我原來的目的就是為了尋找泣血觀音,現在知道林家老宅之中的是假的血堡,當然要重新尋找新的,也順便要尋找那失蹤的十一個人?!?br>
林意對于金南濱,現在完全沒有信任感,可是一旁的高恩年,現在對于自己也是充滿敵意,清末年間究竟發生過什么事情,會讓高家和金家對林家的怨恨這么深。
但是林意詢問過金南濱和高恩年,兩個人都不太愿意跟自己說起清末的事情。
可是屏棄這一切,陳芬現在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尸,要是讓林意就這么扔下不管,林意也是萬萬做不到的。
“那還等什么?我們現在就出發,不帶這個林家的小崽子!”
高恩年對于林意的怨氣還未消散,叫囂著要把林意獨自留在慕市,金南濱卻笑著擺了擺手。
“哎,高先生先不要動怒,這林家的人是一定要帶著的,我之前就說過,這血堡之中,兇險萬分,那消失的十一個人就是做好的佐證,可是單單,只有林意一個人完好無損的回來了,而且,也沒有被卷入那異度空間之中,他回到了原地,那個枯井之下。”
“那是他們林家設的陷阱,當然不會害死他們林家的人,哼!”
高恩年狠狠地瞪著林意。
“沒錯,就是因為這個,那既然我們要去尋找真的血堡,就必須帶上林意,還是那句話,寶貝畏主,他們林家的東西,得讓林家人參與才更有保障,而且林意已經下過血堡,對里面的關卡相對熟悉,會減少很多麻煩。”
高恩年聽金南濱說的很有道理,便也不再說什么了。
“還有……”
金南濱忽然看向了高恩年,高恩年抬眼與金南濱的墨鏡對視。
“什么呀?”
“我聽說,漠荒高家有一個仙骨羅盤,能夠指引出真血堡的具體位置。”
“呦……你們金家倒是什么都知道?。俊?br>
高恩年撇嘴,嘲弄地看著金南濱,不慌不忙地從自己的爛布包中掏出了那個仙骨羅盤。
金南濱看見仙骨羅盤,整個人抖擻了一下,顯得很是激動。
“沒錯,就是這個羅盤……”
金南濱的身子下意識地朝著高恩年手中的羅盤靠過來,高恩年警惕地收起了羅盤。
“別碰我們高家的寶貝,我也不瞎,位置我也可以看?!?br>
金南濱稍顯不悅,但還是退了回去。
“那還勞煩高先生指引,這真正的血堡,究竟身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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