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意仰著頭看向井口,腳步聲停在井口的附近,聽起來充滿了疑惑感。
“林先生?您在嗎?”
“我在!我在這兒!”
林意立馬回應了,來人確定林意的聲音是從井口之內(nèi)發(fā)出來的,便朝著井里面望去。
林意看到一個人頭的影子,卻看不清楚究竟是什么人。
“您是林意林先生嗎?”
“對,我是……”
“哎呦喂!您怎么掉進這個里頭了,我說你們林家建宅子也真是的,什么地方不好打井,偏偏打在這屋里頭!”
來人婆婆媽媽說了堆,林意都無心聽下去,唯一聽進去的,就是那人說的,屋里頭的井。
“井?”
林意想起,一眾人出發(fā)的入口,就是一口井,是供奉屋里面,砸開的一面墻壁,里面有一口井。
“那這里是……”
林意驚慌地四處環(huán)視,他的眼睛已經(jīng)適應了現(xiàn)在的光線,這井底的景象跟之前下來時候看見的一點兒都不一樣了。
沒有煙霧,沒有夜叉和羅剎,只有光禿禿的四面墻壁,冷冷清清。
“不可能啊?這不可能啊?”
林意慌張地摸索著四面墻壁,不斷地敲擊探索著,希望這中間應該是有什么機關(guān)。
井口上面的人看林意跟發(fā)瘋了似的,在井底走老走去的。
“林先生?我們已經(jīng)報警了,馬上就把你救上來!你不要著急啊……”
井口上面的人,大概是覺得林意情緒崩潰,才會這樣走來走去,便開口安撫著林意。
林意將四面墻一點兒不差地摸了一個遍,都沒有發(fā)現(xiàn)有什么機關(guān),井底也沒有其他的東西,就是一個空空蕩蕩的四方空間而已。
“不可能啊……怎么會?”
林意覺得一切都太不可思議了,他們一眾十二個人,明明是下到了井底,眼前的場面分明就不是這樣的,他們走了很遠,還闖過了七道關(guān)卡,最后的場景,明明不是這樣的。
林意覺得自己的腦子快要炸掉了,他驚恐地蹲在地上,不停地環(huán)顧四周,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分不清楚,自己身在幻境之中還是顯示之中了。
“先生?你還好嗎?”
消防隊員沿著繩子下到井底,查看林意的狀況,看見林意目光驚慌,嘴里不知道一直呢喃著什么。
“被搭救人員精神狀況不是很好,請通知醫(yī)務人員。”
消防隊員對著呼機通知井上的人員,強制將林意拉了起來。
“別動我!別動!”
林意掙扎著,他還沒搞清楚這底下究竟是怎么回事,跟他一起的那十一個人呢?怎么可能活不見人,死不見尸了呢?
“先生,請配合我們,配合我們,才能保證你的安全。”
“你是警察嗎?你是不是警察?”
林意拉住消防官兵的衣服質(zhì)問道,消防官兵為了安撫林意的情緒,點頭。
“對,我是警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我們上去再說。”
消防官兵將安全繩拴在了林意的腰上,要托著他往上走。
“不能走!不能走呢!這兒還有別人,還有十一個人呢,你們找找,你們再找找!”
消防官兵聽了林意的話,拿起自己的手電筒在井底照了一圈,什么都沒有。
“先生,沒有人,我們先上去好嗎?”
“不行,芬兒還在這兒呢,高婼瀾,陳銘,劉凌軍……他們都在呢!”
林意的精神狀況,在任何人看來,都是不尋常的,消防官兵見勸說無效,只好強行托起林意,朝著上面喊了一句。
“拉!”
林意被強行拉出了井底,一上來,林意便迫不及待地掙脫開了自己身上的安全繩,瘋了一般竄進了院子之中,尋找著陳芬的身影。
“芬兒?芬兒你在哪兒……別躲了!芬兒!你不要嚇我……”
林意不停在院子里面尋找陳芬,救援人員無奈地看著他來回奔走。
“我看,是在井里面困得精神有了問題,先帶去醫(yī)院吧。”
醫(yī)務人員詢問報警的男人,可是那男人一臉的為難。
“我……我只是銀行的工作人員,這位林先生欠我們的貸款沒有還上,時限到了,我們是來收房子的,這進不進醫(yī)院的,還是你們醫(yī)務人員說了算。”
在場的醫(yī)生和消防隊員為難地互相看著。
“沒有家屬……后期處理很難的。”
“看起來精神是有些問題,可是身體狀態(tài)看起來還不錯,要不,通知精神病院吧?”
“別呀,你們先送醫(yī)院檢查檢查,他要是瘋了,后面這林家老宅的拍賣權(quán),還得讓他簽字呢!”
銀行職員一聽醫(yī)生說要把林意送到精神病院去,瞬間著急了。
“那你就在就診書上簽字,我們這里必須有家屬或者是負責人的!”
醫(yī)生聽著銀行職員的話,直接將就診書遞到了他的面前,銀行職員連忙擺了擺手。
“我跟他非親非故的,我不簽。”
“我來簽!”
忽然林家老宅的大門外傳來一個渾厚的聲音,眾人朝著門口看去,只見一個衣著奇怪的中年男人站在大門處,一臉正氣地看著一眾人。
“我來替他簽!”
男人再一次用他渾厚的聲音確認了一遍,所有人都怪異的看著他。
眼前的這個男人,留著板寸,身上穿的跟改革開放前的軍綠色布衣,還是連套的那種,腳上卻穿了一雙不搭的軍靴,肩頭上斜背著一條爛布,爛布上面有好多口袋,口袋上面畫著黑白卦圖,里面裝著各種奇奇怪怪的東西,腰間還挎著一把青銅短劍。
一眾人怎么看,都覺得他像是一個江湖術(shù)士。
“您是?”
“鄙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高恩年是也。”
中年男人倒是也不客氣的很,朝著一行人抱拳作揖,還來了一個自我介紹。
銀行職員笑著擺擺手。
“我不是問您叫什么,我是問,您跟林先生是什么關(guān)系?”
“沒關(guān)系。”
這三個字,這個叫高恩年的中年男人說的更是理直氣壯,一眾人都被他說懵了。
急救醫(yī)生慢悠悠地走上前來,遞給高恩年那就診書。
“先生,您跟林先生沒關(guān)系,確定要幫他簽這個嗎?簽了這個,林先生的就診費,還有后期的一切責任,可都是由您負責的?”
高恩年冷眼看了一眼一聲,直接拿過他手中的就診書,從自己的兜里面掏出一根毛筆來,伸出舌頭舔了舔筆尖,直接在那就診書上面揮筆寫下了自己的名字,扔給了醫(yī)生。
醫(yī)生接過來一看,傻眼了,高恩年簽的字,直接占滿了整個就診書。
不過不管怎么樣,終究是有人簽了字了就好。
“好,把林先生扶上車。”
這時候的林意失魂落魄地在院子中游蕩,步伐踉蹌,身子虛弱無比,被幾個涌上來的醫(yī)務人員輕松架起來,弄到了救護車上。
“高先生,您也要一起跟著來……”
醫(yī)務人員的話還沒說完,只見高恩年單腳點地,一個翻身,便躍上了那急救車,立定身子的時候,腦袋被車頂給撞了一下。
“哎呦!”
高恩年齜牙咧嘴地摸著自己的腦袋瓜子,醫(yī)務人員一陣冷汗。
“高先生請您做好。”
高恩年白眼,一本正經(jīng)地坐在了林意的旁邊,目光凜冽地盯著躺在擔架上的林意。
到達了醫(yī)院之后,高恩年凜冽的目光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他現(xiàn)在暈眩無比,踉蹌下車,趴在路邊哇哇的吐了起來。
“高先生您沒事吧?”
一個小護士上前關(guān)心地詢問高恩年,高恩年擺擺手。
“人類就不應該發(fā)明這么有違天理的東西,天地之間,百物皆應是原態(tài)最佳,怎么能夠……嘔……”
高恩年話沒說完,接著吐了起來。
“高先生,我們對林先生的身體檢查已經(jīng)完全做完了,沒有什么大礙,只是身體有些虛脫而已,打些營養(yǎng)素和葡萄糖,適當調(diào)養(yǎng)一下就沒有什么問題了。”
女醫(yī)生和藹可親地看著高恩年,高恩年目光陰冷地看著躺在病床上林意,自己坐在林意旁邊的病床上打著吊針。
醫(yī)生只是跟高恩年把暈車這件事情說的專業(yè)了一些,耳朵前庭功能敏感,不好根治,高恩年便逼著醫(yī)生也給自己打吊針,輸?shù)钠鋵嵰仓皇瞧咸烟橇T了。
“你的意思就是說,他死不了,而且腦袋也是正常的了?”
“當然。”
女醫(yī)生看著高恩年覺得怪怪的,跟著林意一起來到醫(yī)院,看著林意的目光卻像是有仇似的。
“因為林先生是緊急治療,所以您還沒有付醫(yī)藥費,現(xiàn)在這些藥品啊,針劑什么的,都需要您拿著單子去交一下費用。”
女醫(yī)生笑臉盈盈地看著高恩年,高恩年抬眼,一身正氣地看著她,輕蔑一笑。
伸手在自己肩上的爛布條中摸搜了一陣,掏出了一個白青色的,上面全是裂紋的茶杯,豪邁地遞向女醫(yī)生。
“我知道這個很多,但是不用找了,我和這個人,要在這里住上幾天。”
女醫(yī)生怪異地盯著高恩年手中的茶杯,生硬地一笑,小心翼翼地推開了高恩年的手。
“對不起,高先生,我們這里只收現(xiàn)金,而且,請您去收費臺那里繳費。”
“現(xiàn)金?我沒有,我高恩年一直風餐露宿,很少用到錢,可是這東西,真的很值錢。”
高恩年信誓旦旦地晃了晃手中的茶杯,女醫(yī)生哀嘆一口氣。
“請您去收費臺繳費。”
高恩年不滿地看著女醫(yī)生,隨手扯掉了自己手上針頭,氣哄哄地朝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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