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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暮光計劃第5章   我要鬧了

    第5章   我要鬧了

    作者:璃華    

      姜淮安起得很早,去世三十年的兒子,在中秋節這一天出現在自己面前,哪怕最后發現只是一場騙局,也讓姜淮安心情激蕩,無法平靜。

      昨天,爺兒兩個一起吃了月餅,吃了藕夾。

      自從妻子兒子去世之后,他就一直都是一個人在這張餐桌上吃飯,沒想到三十年后,這張餐桌的對面不再空無一人。

      姜淮安一夜沒睡踏實,是以天一亮就爬起來了,他穿了鞋,徑直朝著兒子的臥室走去,然而走到臥房門口的時候,他又停住了。

      他忽然有點擔心,昨天的一切是不是自己的幻覺,可能是這一切都只是他在做夢呢?

      他的手按在門把手上,最終還是按了下去。

      姜淮安打開了門,兒子的房間,還保持著三十年前的樣子,此時床上的被子被疊得整整齊齊,床單也沒有褶皺,這些細節仿佛都無聲地告訴姜淮安,這個房間并沒有人住。

      他有點脫力地靠著門站著,心里說不上是個什么滋味。

      所以昨天發生的一切,真的只是一場美夢,老天爺見不得他中秋節孤身一人,就在夢里贈予了他一場久別重逢。

      姜淮安走進去,他每一步都放得很輕,走到床邊上,他輕輕地坐了下去,很有年代感的床頭柜上,放著一只相框,相框里是十八歲的姜睿,燦爛又青澀的笑臉。

      姜淮安拿起照片,手指輕輕從少年臉上摩挲而過。

      這個家,忽然安靜得可怕,他甚至能聽見客廳里掛著的鐘,秒針撥動的聲音。

      他知道,這個時候他應該去其他地方看看,存在過就一定有痕跡,或者他還可以去問方錦宇,魏建生和蔡織云,只要他問,就一定能問出答案。

      可是他卻有些不敢問。

      怕問出答案。

      就在姜淮安胡思亂想之時,門口忽然傳來了鑰匙入孔的聲音。

      他幾乎是一瞬間就從床上站了起來,相框被他擺了回去,姜淮安飛快地走出姜睿的房間,走進客廳。

      咔嗒。

      是鑰匙打開了門鎖的聲音。

      如今科技發達,幾乎家家戶戶都換了智能鎖,這種還需要用鑰匙開啟的門鎖,幾乎都快成老古董了,他們小區還在用這種門鎖的,可能也就老姜了。

      在姜淮安緊張又急迫的視線里,門被推開了。

      少年姜睿走了進來,他還穿著昨天回來時穿著的那套衣服,見姜淮安站在客廳里,目光直勾勾地盯著自己,有些茫然地問:“爸,你怎么站在這里,這會兒才六點半,你怎么不多睡一會兒?”

      姜淮安在聽到少年喊爸后,緊繃的神經一下子松了,他這才注意到姜睿的手里還提著幾個袋子,袋子里裝著幾只包子,幾根油條,還有密封罐子里裝著的應該是甜豆漿。

      “你去買早飯了?”姜淮安問,盡管他盡量克制自己的情緒,但聲音里的澀然和啞意還是沒藏住。

      “對啊,我起來晨跑,順路帶回來的。沒想到,三十年過去了,小區北門的早點店竟然還開著。”姜睿將手里拎著的早飯放下,一邊往外拿,一邊說,“就是店里竟然是用的機器人幫忙做服務的,好先進,我記得之前,還是霞姐一個人忙里忙外的。”

      姜淮安聽著姜睿的話,因為一大早不見人影而對姜睿生出的懷疑之心,又暫時壓了下去。

      他的記憶很不錯,到現在都還記得,姜睿是有早起晨跑的習慣的,并且這個習慣還是跟著他養成的。

      姜淮安曾經在部隊當兵,后來轉業當了刑警,但每日早晨訓練跑步,他卻從來沒有放下過。

      “現在那個早餐店,是霞姐的兒子接手了,霞姐年紀大了,身體吃不消。”姜淮安的聲音終于聽不出一絲一毫的異樣,他在餐桌邊上坐下,從袋子里翻出一只包子,再拿出一杯豆漿。

      三十多年前,少年姜睿最喜歡的,就是樓下早餐店的雪菜肉包。

      姜淮安咬了一口,果然是雪菜肉餡兒的。

      而此時,酒店里,方明舒一家也才剛剛起床。

      傅爾雅正站在盥洗室里刷牙,透過鏡子看到了方天瑞猶猶豫豫地走了進來。

      刷牙的手頓了頓,接著又加快了速度,傅爾雅吐掉了口中的泡沫,鞠了一把冷水洗了臉。

      “媽媽,對不起。”輕如蚊吶的聲音,扭扭捏捏地響起。

      傅爾雅驚訝了,她回頭,看著站在盥洗室門口的兒子。

      她剛剛是聽錯了嗎?她那個永遠只會回嘴,脾氣倔起來,十頭牛都拉不回來的臭兒子,竟然還會說對不起?

      “你剛剛說什么?”傅爾雅問。

      許是被傅爾雅的眼神刺激的,方天瑞索性眼一閉,大聲說:“媽媽,對不起,昨天是我錯了,我不應該和您吵架!”

      傅爾雅嘴邊不自覺地露出了一個笑容,她走過去,把兒子的頭發揉得亂七八糟,“行了,聽到了。是你爸讓你跟我道歉?”

      方天瑞搖了搖頭,“是我自己想的。”

      腦袋上的那只手,掌心很溫暖,方天瑞后知后覺地有了點害羞和不好意思,“媽媽我去喊奶奶起床吃早飯了!”

      方天瑞從傅爾雅的懷里掙脫開來,徑直跑了出去。

      傅爾雅站在原地,只覺得昨天憋在心里的那股子不快,一下子就散了。

      方明舒從外面走進來,看到傅爾雅臉上的笑,問了一句,“心情不錯啊?”

      “你兒子剛剛來跟我道歉了,你昨天都和他說了啥?”傅爾雅以前一直覺得自己很委屈,平常花了那么多時間陪伴兒子,結果兒子更喜歡的卻是方明舒。傅爾雅很不服氣,方明舒不過是下班了有時間才會陪一陪兒子而已,兒子根本就是個小白眼狼。

      不過這一次,兒子竟然學會了反思和道歉,她可不認為一個十歲的孩子,會自己想明白這些,肯定是方明舒做了什么,說了什么。

      “說了他,不能因為一點小事,就忽略全部。”方明舒走過去,抱住了妻子的腰,“這些年,你帶天瑞的時間更多,辛苦你了。”

      “那也是我的兒子。”傅爾雅心里熨帖,付出是一回事,被人看到,被人肯定是另一回事。

      “我去給爸打個電話,昨天他和魏叔他們又喝多了。”方明舒嘆了口氣,“醫生都說了他得控制煙酒,就是不聽。”

      “要是個個都聽從醫囑,醫院就沒有那么多病人了。”傅爾雅倒是能理解,畢竟方錦宇都七十多了,大半輩子過來了,這么多年養出來的習慣,哪是那么容易就改的。

      方明舒拿起手機,撥通了父親的電話。

      等待接通的空隙,方明舒想起昨晚上那通短暫的電話。

      苗渺得聲音聽起來,好像和過去變化不大,無非是變得成熟了,沒有了以前的活潑。算算,他們也已經十年沒聯系過了。

      他知道苗渺至今都沒有結婚,心里也有一些愧疚,總覺得苗渺單身至今不婚,自己要負一定的責任。

      沒有人知道,方明舒和苗渺曾經偷偷交往過三年,要不是后來出了點差錯,如今他們可能早就結婚了。

      只可惜,物是人非。

      電話接通了,方錦宇宿醉之后有些沙啞的聲音傳了過來,“喂?明舒啊,你這么早打給我,是出什么事了嗎?”

      “沒有,昨天晚上打給你,苗渺接的,說你喝多了。”方明舒迅速回神,“爸,你下次別喝那么多了,你要是身體垮了要怎么辦?媽這個年紀了,也照顧不動你了。”

      “怎么的,我有三個孩子,要是有個病痛,你們不管嗎?感情你不讓我喝酒,是為了你媽啊。”方錦宇靠著床頭,一大早聽到兒子的說教,心情就有些不愉快,“我又沒天天喝酒,昨天中秋,大家一起高興高興,我都還沒說你們,中秋節,小區里別家兒女都回來了,我家呢?誰都沒回來,我要不是請朋友來家里一起過節,就我一個人待在家里,跟個孤寡老人似的,說來說去,我養你們有什么用?一個個的,出息了,全飛了,誰還記得家里的老父親!”

      方錦宇越說越氣,氣著氣著,不想接著聽兒子的話,索性直接掛了電話。

      在很多人看來,方錦宇的日子過得很美,平常總是三五好友一起聚一聚,有錢又有閑,這晚年過得不要太愜意。

      但很多時候,人們愿意讓別人看到的,往往都是自己最風光的一面。

      方錦宇的不如意,平常也不和外人說。

      年輕的時候,方錦宇在外面打拼,很多生意都是在酒桌上談出來的,他如今的身家,都是那時候攢下來的,不拼命不行,他身后還有一大家子的要養活。

      他兩兒一女,全都給買了房買了車,每個孩子結婚,都還給了一筆不菲的安家費。

      他那時候也沒指望兒女待在身邊,給自己養老什么的。說實話,養兒防老這個概念,可能就是在他這一代淡化的。方錦宇這一輩,是獨生子女政策開始實行后的第一代,長大后,很多都是兩家并做一家,兩個成年人,上要養兩家父母,下要養兩三個子女,壓力大到有段時間,新聞里很多人自殺。

      方錦宇很拼,他成功地拼殺出了一條路,如今兒女都各自成家,他也終于可以歇一歇。

      然而沒有期待是一回事,但真的被遺忘,被忽略,又是另一回事。

      方錦宇知道,在三個孩子心里,自己不是個稱職的父親,妻子是全職太太,所以三個孩子是由妻子帶大的,孩子就是這樣,誰陪伴最多就和誰親。

      他們好像從來沒有想過,是誰為他們提供了優渥的經濟基礎,他們能過得這么好,背后有他在拼命支撐。

      方錦宇不知道喝酒傷身嗎?這道理誰都知道,可年輕的時候,誰又關心過他能不能喝,喝多了會不會傷胃。

      每次談完生意回家,妻子已經帶著孩子睡著了,他知道妻子帶孩子辛苦,也盡量體諒,可是誰又真的體量過他,心疼過他?

      到老了,三個孩子都和妻子親近,他是生意場上的人,是看得懂人的臉色的,他們都嫌棄他,不喜歡他,那他何必熱臉去貼冷屁股?

      別人都覺得他過得瀟灑,他這是不得不瀟灑,他不想讓人看了笑話。

      有些事情不能想,越想越難受。

      方錦宇抹了把臉,把手機丟在一邊,一扭頭,卻看到自己的老朋友魏建生正盯著自己看。

      方錦宇嚇了一跳,“你咋在這兒的?你啥時候醒的?”

      “你接電話那會兒就醒了。”魏建生腦殼疼,昨天還是喝多了,下次可不能這么喝了,人老了,身體代謝不行了,“可能是昨晚上,苗渺把我放這兒的吧。”

      被老伙計目睹了自己接電話的全過程,方錦宇稍稍有些不自在。

      “你這個脾氣啊。”魏建生作為方錦宇幾十年的老朋友,還是很了解方錦宇的,這人經常說蔡織云脾氣硬,但他其實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提了。”方錦宇擺擺手,不想多說。

      “還好我沒結婚,現在一個人,也就沒那么多煩心事。”魏建生感嘆了一句。

      “過日子,哪可能一點煩心事都沒有?總沒有十全十美的。”方錦宇雖然心里頗多怨言,但他從沒有后悔過,“等再過幾年,你可能覺得,有這些煩心事也挺好,至少還有煩心事,總比什么都沒有來得強。”

      “那就等到那時候再說唄。”魏建生不以為意,他一個人過了七十多年,平常生活十分愜意,沒有家庭束縛,沒有兒女那些煩心事,他又早早就存夠了晚年生活需要花的錢,覺得哥幾個之中,就只有他過得最舒服了。

      小區里,多少人一把年紀還要幫小的帶孩子,養老金還要拿出來一大半支援孩子,一輩子都為孩子付出,這過的還有什么趣味。

      “起來收拾收拾,吃點東西,咱們去老姜家瞧瞧去。”方錦宇說。

      “是要去看看的。”

      姜淮安和姜睿,吃過了早餐。

      姜淮安正計劃著要帶姜睿去城南走一走,帶他看看三十年后的小城,敲門聲就是這時候響起來的。

      “我去開門。”姜睿先姜淮安一步起身去開門。

      門外站著的,是一夜沒怎么睡好的蔡織云。

      “蔡阿姨早,您吃早飯了嗎?”姜睿笑著招呼,同時側過身,將蔡織云讓了進來。

      “吃過了,老姜呢?我來找老姜有點事兒。”蔡織云對著姜睿擠出了一個笑臉,畢竟英俊少年對自己笑,自己總不能繃著一張老臉,那多難看。

      “我爸正換衣服呢。”姜睿拿起茶杯,打算給蔡織云倒水,“阿姨喝什么茶葉?”

      “不用麻煩,我就和老姜說個事。”蔡織云在木沙發上坐下。

      木沙發有年頭了,如今的家具店里,早就見不到這種家具了。

      姜睿聞言,還是給蔡織云倒了一杯水,放在了茶幾上,“那您喝點熱水,我去喊我爸。”

      “謝謝。”蔡織云一直在觀察姜睿,少年一舉一動都很自如,對這個家更是非常熟悉,剛剛他拿杯子的動作,她全看在眼里,沒有在這個家生活過,是絕對不可能這么嫻熟的。

      難道真的是自己想錯了?這姜睿是真的,真的是從三十年前穿越來的,姜淮安的親兒子?

      可是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昨天晚上,姜睿為什么半夜三更不睡覺,跑出來和人見面?

      他如果真的是三十年前的人,根本不可能認識現在的人才對,盡管昨天光線很昏暗,根本看不清楚那個黑色連帽衫長什么樣子,但是從對方的體型走姿都能看得出來,那人絕對不超過三十歲,根本就是個小年輕。

      也就是說,來自三十年前的姜睿,根本不可能有那個年紀的朋友,所以半夜出去見朋友這種可能性也不存在。

      “阿睿啊,昨天睡得還好嗎?”蔡織云閑聊般地開口。

      “睡得很好。”姜睿笑著說,“我還以為自己會睡不著,結果沾床就睡著了,一覺醒來,都五點半了。”

      “年輕人睡眠質量好,不像我,上了年紀,覺越來越少了。昨兒個我和你方叔叔他們多喝了幾杯,回去都快十二點了,這要是放在年輕那會兒,我能睡一個上午,現在根本睡不著。”

      “還是要早點休息,早睡早起身體好。”姜睿臉上始終掛著笑,少年意氣風發,身上像是藏著蓬勃的朝氣。

      但蔡織云的心卻往下沉了沉,這個姜睿有問題!

      她剛剛的問題問得很隨意,但卻是為了知道姜睿昨晚上的行蹤,按照姜睿的說法,他很早就睡著了,中途也沒有醒過。但她昨晚上喝完酒從方錦宇家回去的時候,分明就見到過姜睿!

      他為什么要說謊?他到底想做什么?

      蔡織云很想直截了當地問,可是看著孩子清澈的眸子,蔡織云又不知道怎么問出口。

      說話的工夫,姜淮安已經換好衣服出來了。

      看著煥然一新的姜淮安,蔡織云的心情更復雜了,剛剛她從姜睿的嘴里知道了,姜淮安打算帶姜睿出去逛逛。姜淮安日子過得糙,平時吃穿不講究,蔡織云都很久沒看到把自己收拾得這么利落的姜淮安了。

      看樣子,姜淮安是真的信了眼前這個姜睿是真的。

      這可不行啊,現在越是相信,將來知道被騙了,老姜豈不是越是失望痛苦?

      蔡織云眼神變得堅定了幾分,“老姜,我找你有點事。”

      “什么事兒啊?”姜淮安問。

      蔡織云目光掃了姜睿一眼,姜睿像是讀懂了這個目光的含義,“爸,我去樓下超市買點東西。”

      說完,也不等姜淮安開口,直接就出去了。

      姜淮安見蔡織云如此慎重,不由得也認真了幾分,“是出什么事兒了嗎?”

      蔡織云在心里組織了一下語言,“老姜啊……”

      “嗯?”姜淮安看著蔡織云,示意她往下說。

      “你昨天和阿睿一起過中秋,感覺怎么樣?”蔡織云斟酌了好幾種話術,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面對這樣的姜淮安,蔡織云一樣都說不出口。

      “挺好的啊,阿睿和我一起做的飯,這孩子,一大早就出去跑步運動,還買了小區后面早點鋪子的早飯回來。”姜淮安提起姜睿,面部表情都似乎柔和了幾分。

      “這樣啊……”聽著話,老姜似乎對姜睿的身份已經深信不疑了!

      這樣可不成啊!

      “昨天我家苗渺回來了。”蔡織云很生硬地換了個話題。

      “挺好,孩子懂事了,知道回來陪你過中秋了。”這事兒老姜當然知道,方錦宇都和他說了,“這次回來,苗渺能待幾天?”

      “這次回來就不走了,她換工作了,就在城南。”蔡織云說。

      “那很不錯啊。”老姜是真心為蔡織云高興的。

      蔡織云和女兒關系處不好,這事兒大家伙兒都知道,蔡織云性格強勢,一旦勝負欲上來,不管是誰,都絕對要壓對方一頭才舒服,偏偏苗渺的性格又很像蔡織云。

      這火山碰火山,那就是兩敗俱傷的份兒。

      “你以后啊,別和閨女別苗頭,有什么都好好說,沒必要非要分個勝負。”姜淮安語重心長地勸道。

      “知道的,你放心吧。”蔡織云應了一聲,“她工作挺忙,也沒多少時間在家。前段時間,聽她說她有個教授,在研究黑洞什么的,還說如果能夠穿越黑洞,說不定真的能掌握穿越時間的方法,可惜目前還停留在理論層面,目前的科學水平,根本不可能實現。”

      “這些高端的研究,我們普通人哪里弄得明白。”姜淮安沒當回事,雖然現在科學水平幾乎是有了質的飛躍,城南宛如科幻小說里才存在的摩登建筑里,很多高科技產物。

      小區里,很多人家也都用上了,大多是在外面工作的子女給留在家里的老人購買的,好像只要把這些科技狠活兒安排上了,就可以安心在外面工作,讓這些科技產品,代替他們照顧留在家里的父母。

      姜淮安其實不太喜歡這樣,這些冷冰冰的科技產物,并不能替代陪伴,生活應該是有溫度的。

      蔡織云見姜淮安完全沒有理解自己說這話的意思,索性也不打算繞彎子了,“老姜啊,你已經確定這個阿睿,真的就是三十年前來的嗎?”

      “大概吧。”姜淮安說得含糊,情感上他相信這孩子真的就是自己的兒子,理智原本很清醒,可是昨晚上的相處,還有早上姜睿的行動細節,正在擊垮這種理智。

      “老姜啊,你可是一個老刑警。”蔡織云看到姜淮安的表情,心里就是一個咯噔,看樣子,老姜幾乎是已經接受了姜睿就是自己兒子這件事。

      “你想說什么?”姜淮安其實在蔡織云說起黑洞不黑洞的時候,就意識到蔡織云想說什么,但說實話,他現在并不想去深究太多,所以才會把話題岔開。

      然而蔡織云好像并不打算把這個話題揭過去。

      “前段時間,很多人在爆料,有人利用大數據,騙老人家的退休金和存款。”蔡織云說,“你有沒有想過,萬一這個姜睿是假的呢,是來騙你錢的呢?”

      姜淮安臉色沉了下來,蔡織云知道自己說這個,對方肯定會不高興,畢竟死了三十年的兒子回來了,無論是誰都聽不得這種話。

      可蔡織云覺得作為朋友,她有必要在朋友昏頭的時候,幫對方恢復清醒和理智,“老姜,我昨天晚上,半夜的時候,看到姜睿出去過,可是我剛剛問他,他卻說他睡得很早,一覺到天亮,這明顯有問題啊!”

      姜淮安不認為這有什么問題,“有什么問題?你確定那是阿睿嗎?”

      “我確定!那肯定就是他!”蔡織云說得斬釘截鐵,她視力很不錯,年輕的時候不近視,老了也沒老花。

      姜淮安卻并不打算繼續聽蔡織云說下去,他看了下時間,已經快九點了,“行,回頭我會注意的,我等會兒要帶阿睿出去走走。你家苗渺好不容易回來,你多花點時間陪陪她,我這里不用你操心。”

      這是下逐客令了。

      蔡織云頓時覺得有點氣惱,自己好心來提醒老姜,老姜竟然這個態度,蔡織云頓時也來氣了,“行吧,那我先回去了,你們玩得開心。”

      蔡織云憋著氣離開了姜家,才走到大樓外面,正巧遇見了前來探望老姜的方錦宇和魏建生。

      “織云,你怎么這么早就來看老姜了?”方錦宇看到蔡織云從里面出來,有些驚訝,“你也是不放心來看看的嗎?”

      “別提了。”蔡織云一肚子的氣,“你們是擔心老姜嗎?我跟你們說,不用擔心了,人家用不著你擔心!”

      “這話是怎么說的?”魏建生看蔡織云氣呼呼的樣子,就知道這里面肯定有事兒。

      方錦宇和魏建生,沒有去姜家,而是跟著蔡織云去了小區前面的健身器材區。

      “我昨晚上回去的時候,看到那個姜睿半夜不睡覺,行蹤很可疑,我擔心他是騙子,就想讓老姜注意一點,結果你們猜老姜怎么說?”

      “他說,讓我多陪陪苗渺,他的事情不用我操心。”蔡織云說到這里,就覺得更氣了,“他什么意思?這是怪我多管閑事嗎?要不是處了幾十年的朋友,我才懶得去管這事兒!”

      “你也說了咱們就是朋友而已,其實老姜這個態度也能理解的。”魏建生倒是有些能夠理解姜淮安,“我打個比方,有一天,你忽然中了億萬彩票,正美呢,忽然有人跳出來說你的彩票是假的,你是什么感覺?”

      “我覺得沒問題啊。”蔡織云并不覺得哪里有問題,“就拿你的比方來說,如果彩票是假的,那早點告知對方,不是一件好事嗎?假的就是假的,短暫的快樂是有隱患的!”

      “是這樣沒錯,但你忽略了一點,阿睿走了三十年了,老姜這些年看似每天都挺好,但咱們都知道,他其實一直沒從妻兒的離世里走出來。”方錦宇說,“有時候可能明知道是美夢,但也愿意沉迷在美夢里。織云,這事兒你沒錯,老姜也沒錯。”

      “那現在怎么辦?就不管了嗎?”按照蔡織云的脾氣,在被姜淮安說不用操心他的事之后,肯定就真的不管了。

      但剛剛方錦宇說得也有道理,換位思考一下,可能她是姜淮安,在面對最重要的人再次回到自己身邊,說不定表現得會更沒有理智。

      “管,當然要管。”魏建生斬釘截鐵地說,“就像你說的,現在社會上,很多人不走正道,惦記著老人家的那點養老金,為了錢,真的什么沒底線的事情都做得出來,萬一真的是騙子,老姜之后怎么活,我們作為他的朋友,是該把把關。”

      “可是老姜擺明了不想讓別人插手。”蔡織云眉頭緊皺,“我們要怎么管?”

      “那就不和他說了,我們自己去調查!”方錦宇說著,心中涌起一陣豪情,“咱們先自己查一查,如果姜睿真的沒問題,那皆大歡喜,如果姜睿真的有問題,我們就把證據放到老姜面前,有理有據,有說服力!”

      “對,就這么辦!”魏建生也對這事兒很感興趣,養老生活一片平靜,姜睿的事情就如同一塊砸中平靜湖面的石頭,瞬間激起了一層漣漪,好像風平浪靜的養老日子,也變得刺激起來。

      “那咱們先去小區監控室,先確定昨天晚上姜睿真的有離開家,如果真的是他,再看看和他接頭的那個人是誰,看看能不能查出點東西!”方錦宇當即就拍定了接下來的流程。

      而就在三人前往監控室的時候,姜睿和姜淮安已經做好了出門的準備。

      父子兩個鎖好了門窗,朝著小區外面走去。

      姜淮安側頭看著和自己差不多的少年,什么也沒有問。

      蔡織云說的問題,他下意識地不想去多想,至少今天,他不想去思考眼前的少年究竟是不是騙子。

      姜睿從小到大都對機器人很感興趣,后來上了初中,開始對人工智能感興趣,到了高中,更是很向往科幻電影里,那些很炫酷的高科技設備。

      如今,姜睿幻想過的很多東西,都已經被實現,成了生活里的一部分。

      他想帶著十八歲的姜睿,去看看三十年后的現在。

      就算是圓一場荒唐的夢,他暫時不想去思考夢醒之后,到底是繁花似錦,還是一地雞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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