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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領頭人

作者：西門瘦肉    

　　唐梓猜測著原因。

　　葉摘句是吳三復的親人？所以葉摘句要給吳三復報仇？

　　可是人們都說吳三復在舞陽縣無親無故。

　　本來還有他老爸這么一個親人，可是他老爸一年前就上吊自殺了。

　　難道葉摘句是吳三復的朋友？

　　葉摘句是外地的，來舞陽縣沒多久，應該算不上朋友吧。

　　剩下的可能就是葉摘句本人和顧家叔侄有私人恩怨。

　　唐梓問嚯哥：“還有哪些朋友放過孔明燈啊？還記得他們是誰”不？

　　嚯哥一個人的敘述可能會存在偏差，所以要搜集更多的線索。

　　放風箏的都是些小朋友。小朋友們雖然童言無忌，沒有那么多心眼，比大人好控制，但是他們的理解能力有限，所以跟他們交代任務比大人要困難一些。

　　而且小朋友們有時候容易夸大其詞。

　　“當然記得了。我們平常都一起玩的。”嚯哥說。

　　“那麻煩你把他們召集起來吧，我請你們吃花生。”唐梓笑道。

　　“你找他們干什么？”嚯哥問道。

　　“想問他們記不記得找他們放孔明燈的人是誰。我想搞清楚這個人的身份。”唐梓道。

　　“我已經說了啊，難道不相信我啊？”嚯哥有些不高興了，因為他覺得唐梓不信任他。

　　“我肯定相信你啊。但是那么多孔明燈，應該不是一個人能組織起來的，可能有好幾個領頭人。你見到的人可能只是領頭人中的一個，我想找到剩余的幾個人。”唐梓解釋道。

　　沒想到小家伙的心思倒是敏感。

　　“可是這些人都是為吳三復報仇的，他們都是好人啊。你找他們干什么？想抓他們嗎？”嚯哥認認真真地問道。

　　嚯哥的這個問題把唐梓給問住了。

　　唐梓不由得思考，自己費盡心機地查案子，難道就是想把這些人捉拿歸案？

　　他們算是替天行道的好人吧？

　　如果找到了真相，就意味著小朋友們想象中的好人其實是殺人兇手。

　　殺人償命。

　　兇手要被正法。

　　究竟是真相重要還是幫助好人伸張正義重要？

　　不過唐梓很快想起另外一個問題：顧心怡和顧樂生究竟有沒有犯罪？他們犯罪究竟是不是死罪？這需要證據來說話。如果他們是冤枉的，或者他們罪不至死，那么用私刑殺掉他們的人，便算不上真正的好人。

　　唐梓不愿意對小孩子說謊。

　　他含糊不清地說：“我又不是官府，哪有權力抓人哦。其實剛才就說了，想請他們喝酒，表達一下對他們的敬佩。而且我想搞清楚，顧家的慘案究竟是人為的還是鬼做的？你們怕不怕鬼？”

　　小學徒們都縮了縮脖子。

　　“怕呀。誰不怕鬼啊？”嚯哥問道。

　　眾人都不吭聲。

　　“如果這世界上沒有鬼的話，那你還害不害怕呢？”唐梓問道。

　　“他們都說有鬼啊。”嚯哥指著他的朋友們說。

　　“所以我做的事情就是給世界上有沒有鬼這個問題找一個答案。現在需要你的幫助。需要你把那些放孔明燈的好漢們召集起來！如果證明沒有鬼，你們以后就不用害怕了。”

　　“原來我的任務這么重要啊。保證完成任務。”

　　“坐等你們的好消息！”

　　第二天，嚯哥果然帶了七八個小朋友來找唐梓。

　　唐梓沒有急著問他們問題，而是先跟他們講了幾個好玩的鬼怪故事，然后請他們吃花生，請他們喝茶，博取他們的好感。

　　當然了，沒有什么好茶而是最便宜的茶葉。

　　小朋友們都很開心。

　　各個喜笑顏開。

　　唐梓見時機到了，就問他們記不記得找他們放孔明燈的人長什么模樣。

　　他一個一個地問。

　　小朋友們一個一個地回答。

　　他們的回答和嚯哥的大同小異。

　　基本上可以確認找他們放孔明燈的人是同一個人，可能就是葉摘句。

　　葉摘句長相和善，容易受小朋友們的喜歡。而且他身上有一股糧食的味道，出手也大方。最關鍵的是葉摘句和顧家叔侄的關系都還不錯。

　　唐梓邊去縣衙找孟縣尉，交換信息。

　　令人高興的是孟縣尉也有所收獲。

　　“我已經湊到名單了。”孟縣尉說。

　　“怎么湊到的？”唐梓問道。

　　“就是按照你說的死辦法，我先去找顧心怡的家人，讓他們回憶那天晚上有哪些客人。然后從古尋章和葉摘句這兩個人身上下手。因為十一月初一的晚上，確定古尋章和葉摘句兩個人都在顧心怡家。我分別找到了他們，讓其回憶十一月初一那天有哪些客人，然后把他們說的名字抄下來。經過多方驗證，終于把賓客名單湊出來了。大概有十五個人。然后我再分別問這十五個人，當顧心怡跑到屋頂上吞銀子的時候，哪些人在他們身邊，哪些人不在他們身邊。最后互相比較，這才得出一個結果。”孟縣尉道。

　　他的調查效率極快。

　　這些活兒要是唐梓干，估計得忙上半個月。

　　“什么結果？”唐梓問道。

　　“古尋章不在底下。他可能跑到樓頂上去了！而且那天晚上，古尋章和葉摘句十分惹人注目。是葉摘句喝多了，吐了顧心怡一身，顧心怡這才進臥室換衣服。而顧心怡走進臥室后半天沒出來，又是古尋章和葉摘句最先討論，討論得也最熱烈。顧心怡跑到樓頂之后，他們兩個卻銷聲匿跡了，沒有再說話。顧心怡死了之后，古尋章又是最積極參與討論的人之一。所以咱們可以斷定，古尋章、葉摘句這兩個人都有嫌疑。”孟縣尉道。

　　“葉摘句應該就是組織放孔明燈的人。可惜沒辦法確定他就是兇手。就算葉摘句自己承認他組織放孔明燈，我們也拿他沒轍。因為放孔明燈和殺人之間沒有必然的聯系。”唐梓道。

　　其實他也隱隱贊同兇手的尋仇。

　　“但是起碼他有嫌疑。我們就多從嫌疑人身上下手。顧樂生的尸體是在十一月十一的早上被發現的。十一月初十天黑之前都沒有人看到。他可能是在十一月初十的晚上被殺死的，但是也有可能在此之前就被殺，只是在十一月初十的晚上才被拖到千目娘娘廟后面的荒地。所以我們調查一下古尋章葉摘句這兩個人在十一月初十的晚上有沒有不在場證明。”孟縣尉道。

　　……

　　唐梓和孟縣尉便來到葉摘句的糧店，自報家門，說是官府來查案的，問糧店的伙計們，十一月初十的晚上葉摘句在不在店里。

　　他們都說在店里，說的倒是異口同聲，幾乎沒有什么猶豫，像是預先排練過。

　　其中有個缺了一顆門牙的伙計欲言又止，好像有什么話要說，但是又不方便說。

　　唐梓不由得多看了他兩眼。

　　缺門牙的伙計低下頭，回避唐梓的眼神。

　　唐梓和孟縣尉離開糧店之后，這個伙計又跑出來了。

　　伙計低聲說：“孟大人，小的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