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斐青承認他曾經(jīng)多次挑逗過王嫂,但是都被王嫂拒絕了。
后來他知道王嫂和她的表弟王佐私通,覺得自己比王佐強多了,但是王嫂居然跟王佐卻不跟自己,所以對王嫂和王所產(chǎn)生了怨恨。
只是當時鄧斐青兜里有錢,自認為地位顯赫,犯不著和這樣的升斗小民計較,所以沒有把他們太放在心上。
可惜后來鄧斐青落魄了,身無分文,無容身之地,所以想方設(shè)法搞點錢。
他想起了王嫂和王佐的秘密,就想跑過來搜集他們私通的證據(jù),用來威脅他們。雖然王嫂的丈夫去世了,但是畢竟她還沒有改嫁,仍然算是王家的人,平常大家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但是如果把這件事情鬧大了,鬧公開了,那么王嫂家里人和王佐家里人的面子都掛不住,家族的人甚至要把他們拉出去浸豬籠。
所以鄧斐青覺得可以靠這個勒索一點小錢。
說來也巧,就在重陽節(jié)的這個晚上,鄧斐青跑到王嫂的家,想翻窗戶進去,看看王嫂和王佐是不是在一起。
他剛剛到王嫂的窗戶下,就踩到一個東西,撿起來一看,發(fā)現(xiàn)是一只女人的繡花鞋。
難道王嫂王佐的動作這么激烈,鞋子都甩飛了?
鄧斐青不由得想入非非。
可是他們的窗戶明明是關(guān)著的,鞋子怎么飛出來的呢?
屋子里沒有傳出那種聲音,倒是傳出他們說話的聲音。
說不定在密謀著什么。
鄧斐青趴在窗戶底下聽,這才知道了王佐和胭脂的事情,非常高興。
他覺得胭脂喜歡李秀,任由“李秀”脫走了她的繡花鞋當做定情信物,但是跟李秀并不熟悉,記不清李秀的臉,只有靠身上的衣服和他說話時文縐縐的語氣來辨認。
胭脂甚至不知道這個牽了手脫了鞋子的李秀是王佐假扮的。
鄧斐青想著既然王佐能假扮李秀,那么他也能假扮李秀,何況自己還有關(guān)鍵的道具:定情信物繡花鞋。
他又在窗戶底下聽了一陣,這才偷偷溜走了,沒有驚動王嫂王佐。
和搞一點小錢相比,和美人享受溫柔鄉(xiāng)才是人生快事。
這點小錢根本不重要。
幾天之后,也就是九月十二的晚上,他翻墻跑到胭脂家,想要冒充李秀占胭脂的便宜。他很有自信。因為他自詡為一個讀書人,肚子里的墨水比王佐多得多。
可是天算不如人算。
王佐能順利找到胭脂的臥房,是因為王佐跟王嫂打聽過很多次,了解胭脂家的構(gòu)造布局。
鄧斐青對胭脂家地形一點都不熟悉,一不小心走錯了地方。
他沒有走進胭脂的臥房,卻走進了胭脂老爸的臥室,也就是獸醫(yī)的臥室。
獸醫(yī)看見窗戶外面有個男人鬼鬼祟祟,猜測他是為了胭脂過來的,非常生氣,拿著一把刀出來。
鄧斐青大驚失色,連忙逃走。
他剛剛要準備翻墻的時候,獸醫(yī)已經(jīng)追過來了。
他沒地方可逃,反手搶走胭脂老爸的刀。
此時胭脂醒了,正朝這邊走過來。
鄧斐青跑不了了,心中慌亂無比,來不及思考,下意識一刀砍下去,殺了獸醫(yī),放下命案。
他慌忙翻墻逃跑,卻一不小心把扇子弄丟了。
當初在紙扇案中,張成丟故意丟下扇子嫁禍他。
現(xiàn)在他自己作案,真的不小心留下了證物。
或許這就是天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
……
聽完鄧斐青的口供之后,唐梓感慨說:“真是色字頭上一把刀,果然不錯。”
鄧斐青不停唉聲嘆氣。
唐梓對孟縣尉說:“之前朱縣令和牛夫人都覺得這個案子可能是狐貍精做的。狐貍精變成了李秀,想要玷污胭脂小姐,后來又直接闖到獸醫(yī)的臥室之中,將獸醫(yī)殺死。事實證明根本沒有什么狐貍精,完全都是人為的。”
孟縣尉也笑了,說道:“這下朱縣令的臉上可不好看。咱們心知肚明,就不要在朱縣令面前說了,給他留點面子,大家日后好相見。”
唐梓笑道:“這是自然。”
鄧斐青卻說:“原來朱縣令和牛夫人是這么想的,他們想得沒錯,這個案子的確跟狐貍精有關(guān)!”
大家都愣住了。
“剛才你自己還招了,獸醫(yī)是你殺的,繡花鞋是你撿到的,現(xiàn)在怎么又說是狐貍精干的?這是把我們當傻子嗎?”孟縣尉怒道。
“您誤會了。我說的是這個案子和狐貍精有關(guān),而不是狐貍精做的。”鄧斐青道。
“這有什么區(qū)別?”孟縣尉問道。
“我挑唆張三殺李四,跟我直接殺李四有什么區(qū)別?”鄧斐青反問道。
“難道是狐貍精挑唆你殺獸醫(yī)?”孟縣尉問道。
“正是。狐貍精誘導(dǎo)我做的這一切!”鄧斐青道。
“如果真的有狐貍精的話,那你剛才怎么不說?為什么現(xiàn)在才說?”唐梓也開口詢問。
“本來我覺得這個世界上可能根本沒有什么狐貍精,我要是說狐貍精的事情,你們肯定覺得我在胡說八道,也可能是我的幻覺。所以我也懶得費唇舌。可是現(xiàn)在連朱縣令和牛夫人都懷疑是狐貍精作案,那么我當初看到的狐貍精就不是我的幻覺,而是真實看到的。”鄧斐青道。
“你什么時候看到的狐貍精?狐貍精又是怎么誘導(dǎo)你殺人的?”唐梓詢問道。
“唐公子,你怎么對狐貍精這么感興趣?你不是覺得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狐貍精嗎?”孟縣尉道。
“我依舊覺得沒有狐貍精,所以我猜測鄧斐青看到的狐貍精可能是人為的,也可能是幻覺,也可能是為了脫罪而編造的謊言。只不過現(xiàn)在還不清楚情況,需要鄧斐青將狐貍精的事情詳細描述一番。我們再做分析。”唐梓道。
“如果真的有狐貍精的話,那我的罪行能不能減輕?”鄧斐青帶著希望問道。
“那就得看你說的話是不是真的,再看朱縣令如何判案。你先交待你的經(jīng)過吧。”唐梓道。
鄧斐青便又回憶了一番。
重陽節(jié)的那天晚上,鄧斐青無家可歸,在街上閑逛,逛著逛著突然看到了一只狐貍。
這狐貍非常漂亮,渾身紅色的毛,像火一樣。
鄧斐青忍不住跟著這只狐貍走,想抓住這只狐貍?cè)ベu錢。可解一時燃眉之急。
現(xiàn)在太窮了,沒有地方住,晚上跑到廟里蹭地方睡覺,和尚嫌棄死。
他跟著狐貍走著走著,看到狐貍跑到了王嫂的家里。
正好他想敲詐勒索王嫂,就跟著狐貍進來了,然后撿到了一只繡花鞋,聽到了王嫂和王佐的對話,從而知道了胭脂和李秀的事情,接著生出了色心,想冒充李秀搶占胭脂的便宜。
不過回到廟里之后,李秀聽到和尚們的念經(jīng)的聲音,心中的那股邪念居然慢慢平復(fù)了。他又覺得冒充李秀這個事情風險太大,萬一被抓住了,那可是吃不了兜著走,所以他偃旗息鼓了,只是把撿到的繡花鞋放在身邊把玩。
這繡花鞋很漂亮。
繡花鞋的主人更漂亮!
他早就聽說胭脂是個美女,也曾經(jīng)見過胭脂幾眼。現(xiàn)在手里拿著鞋子,心里想著胭脂的美貌,幻想胭脂陪在他的身邊,倒是也能睡個好覺。
到了九月十二的那天晚上,鄧斐青在又在街上閑逛,居然又看到了那只火紅色的狐貍。
他下意識跟著狐貍走。
狐貍實在太漂亮了,肯定能賣很多錢。
街上空無一人。
這次狐貍沒有往王嫂家走,而是往胭脂家走。
鄧斐青一直跟著狐貍。
狐貍走到了胭脂小姐的家門口停住了,似乎發(fā)現(xiàn)了鄧斐青,然后狐貍躲到一棵大樹后面。
鄧斐青連忙過去,想看看狐貍躲到哪兒去了。
沒有想到狐貍搖身一變,居然變成了一個大美女。
而這個美女,一只腳穿著繡花鞋,一只腳光著。
看她的樣子,居然就是胭脂!
鄧斐青大驚失色,心想難道美貌過人的胭脂小姐是一只狐貍精?
從來沒有聽說過這件事啊!
他又覺得可能是狐貍精看到了胭脂小姐的美貌,故意變成胭脂小姐的樣子
如果是這樣的話,這狐貍精為什么要當著自己的面變成胭脂小姐的樣子呢?
鄧斐青正在糊涂的時候,胭脂小姐掏出鑰匙,打開自家的大門朝院子里走去。
大門虛掩著。
鄧斐青猶豫著要不要進去,心想看這胭脂小姐果然是狐貍精變的,不然的話怎么會有鑰匙呢?
而胭脂小姐看中了自己的才華。
他想起了那些書生與狐貍的故事,自己就是書生,而狐貍就在眼前。
不讓她感受一下自己的溫暖,豈不是暴殄天物?
于是他朝著門口走。
他又看見胭脂小姐走進一間臥室的門口,打開門,走了進去。
可是,她把門關(guān)上了。
鄧斐青心想把門關(guān)上了是什么意思?
難道是逗自己玩兒?
自己可是擅闖民宅,萬一被抓住了,被當場打死都是活該!
或許狐貍精是在捉弄自己!
鄧斐青想出去了。
此地不宜久留。
這時候門突然。
門里伸出一只青蔥玉手,修長白皙的手指頭朝他勾了幾勾。
他的三魂七魄都被勾走了,于是他朝臥室走去。
他推開門走進屋,屋子里沒有點燈點蠟,根本看不清楚,于是喊了幾聲。
太黑了。
好在今晚有月亮。而且也漸漸適應(yīng)了黑暗。
鄧斐青借著月光看到床上有個人,估計就是胭脂小姐已經(jīng)在床上等他了。
他搓搓手,朝床走過去。
沒想到床上的人突然起來了,大吼一聲:“誰?”
是個男人的聲音。
鄧斐青頓時嚇得腦袋一片空白,只看到床上的人起床,點燃蠟燭。
此人根本不是嬌柔可憐的胭脂,而是五大三粗虎背熊腰的獸醫(yī)。
奇怪,剛才見到的胭脂小姐去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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