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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紈绔子弟

作者：西門瘦肉    

　　大家一起來到了中岳寺。

　　人多口雜，嘰嘰喳喳。

　　開門的正是唐梓接觸過的唇紅齒白的小和尚。

　　小和尚認得朱縣令，恭敬道：“小僧見過縣令大人！今日的隨從倒是多。”

　　朱縣令道：“都是看熱鬧的。”

　　其中劉夫人道：“朱縣令，老身可不是來看熱鬧的。”

　　朱縣令說：“劉夫人，本縣知道你要找你兒子，但是寺廟里只有和尚。你切稍安勿躁。

　　劉夫人哭道：“兒子不見了，我還怎么稍安啊！”

　　朱縣令道：“人多反而影響查案。本縣一個人去拜訪圓凈和尚。你們這些人就不要來打擾佛門清靜了，快快散去。等到此案真相大白，本縣自然會貼布告示。將事情告知于爾等群眾。”

　　聽朱縣令這樣吩咐，劉夫人不便強求，害怕激怒朱縣令，便和眾人一起散了。

　　劉縣丞道：“縣令大人，此案頗為蹊蹺。我也想多出一份力。而唐公子乃是朝廷安排的采風官，之前也幫忙破過兩樁案子，便讓我們倆跟著吧。”

　　朱縣令找不到理由拒絕，只好同意。

　　小和尚將大門打開。

　　朱縣令、劉縣丞和唐梓三個人一起走進寺廟之中，見到了圓凈法師。

　　三人都與圓凈法師寒暄了一陣。

　　圓凈法師道：“縣令大人大駕光臨，不知有何賜教？”

　　這老和尚胡須眉毛都白了，但是說話中氣十足，聲如洪鐘，震得唐梓耳朵生疼。

　　唐梓不得不佩服老和尚像黃忠一樣老當益壯，年輕時必定有萬夫不當之勇。

　　朱縣令說：“您曾經提過，您有一個朋友，也是佛門中人，本來在你們寺廟中坐化圓寂了，后來尸體卻不翼而飛，后來您帶著一個小和尚到我們縣衙報案。此事還記得嗎？”

　　圓凈法師道：“當然記得。不知道縣令為何提起此事？難道找到失蹤的尸體了？”

　　朱縣令道：“正是為了此事而來。”

　　唐梓忍不住插嘴道：“請恕在下冒昧！圓凈法師，我曾聽聞您這個朋友圓寂之后，被您帶到寺廟之中火化了，燒出了舍利子。既然已經被火化了，怎么可能還有尸體呢？”

　　圓凈法師輕輕看了唐梓一眼，微笑著說：“這位公子有所不知。我的和尚朋友不止一位。本寺在淮西的佛門之中頗有名聲，許多得道高僧知道自己即將圓寂，都會選擇到本寺來。據說曾經有諸位羅漢曾經降臨到本寺。他們便是想羅漢帶著他們早入西方靈山。今年一共有兩個和尚在我們寺廟圓寂，其中有一個已經燒出了舍利子，另外一個就是這個智光和尚。”

　　唐梓問道：“智光和尚是怎么死的？”

　　圓凈法師道：“這位小友，莫不是代表官府來問案的？為何當老僧當做犯人一般盤問？”

　　雖然圓凈法師頗多微詞，但是神色平和，似乎并無不悅之意。

　　唐梓連連道歉：“不好意思。我只是對智光和尚尸體不翼而飛的真相比較好奇而已。”

　　劉縣丞也道：“當初房縣令被千目娘娘所殺一案，正是這位唐公子破獲的。”

　　圓凈和尚道：“原來如此，失禮失禮。”

　　劉縣丞把唐梓夸贊了一通，倒是顯得朱縣令臉上無光，畢竟破案是縣令的職責，何況死者還是朱縣令的前任。

　　圓凈法師道：“智光和尚七十多歲，是坐化圓寂的。”

　　唐梓道：“可是我們發現他的尸體上有許多刀傷，尤其是喉嚨上有致命傷，像是被人家捅死的。”

　　圓凈法師微微吃驚道：“哦？身上有刀傷？何人所傷？智光和尚是得道高僧，出家已經六十多年了，就算有仇人，仇人可能也比他先死了。而且智光和尚是一個與世無爭的僧人，平常吃齋念佛，誰會殺一個老和尚呢？殺死老和尚對他有什么好處？一個人殺了另外一個人，要么是恩怨情仇，要么是見財起意，或者見色起意。這些與一個和尚都搭不上邊。而且兇手為什么要把智光和尚埋在孔老二家附近？”

　　朱縣令道：“可能智光和尚出家后沒有仇人，但是出家之前有仇人。這仇人看到智光和尚圓寂了，就在他尸體上補刀，就好像鞭尸一樣，用來泄憤。”

　　唐梓道：“依我看，智光和尚應該是被人捅死的，而不是圓寂之后被人補刀。因為埋他尸體的地方有許多血跡。”

　　朱縣令道：“死人也會流血的，只是流得不多而已。”

　　唐梓道：“有沒有可能智光和尚被發現時，他根本沒有死，只不過是暈了，或者呼吸微弱，圓凈法師以為他去世了。后來他自己迷迷糊糊地走出寺廟。然后碰到了出家前的仇人，被仇人殺害。”

　　劉縣丞問道：“孔老二會不會就是殺害和尚的兇手？”

　　唐梓道：“應該不會。如果我是孔老二的話，我要是殺了人，我埋尸體只會埋得遠遠的，絕對不會埋在自家的院子里。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別人一看就知道了。”

　　劉縣丞道：“或許他覺得燈下黑才是真的黑，覺得大家都認為兇手不會把尸體埋在自家附近，所以他就把尸體埋在自家附近。”

　　唐梓道：“但是問題又來了，孔老二只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長工，他為什么要殺智光和尚呢？”

　　眾人都苦思而不得其解。

　　大家對案情分析了一陣，都沒有分析出有用的結果。

　　天色將晚，朱縣令留下來和圓凈和尚探討佛法，讓劉縣丞和唐梓先行回去。

　　唐梓和劉縣丞與朱縣令告退。

　　小和尚過來相送。

　　唐梓走出中岳寺，又與劉縣丞分別，卻碰到了劉夫人。

　　劉夫人似乎在等唐梓，神色頗為焦急，看到唐梓后便喜上眉梢。

　　唐梓問：“劉老夫人，您是在等我嗎？”

　　劉夫人說：“正是。”

　　唐梓問道：“等我？有什么事情指教。”

　　劉夫人道：“他們都說你喜歡多管閑事，而且還查過兩件離奇的人命案子，都真相大白了，想必也能幫我找到我兒子失蹤的真相。”

　　唐梓頭上這頂“多管閑事”的帽子算是摘不掉了。他訕笑道：“張川也是這么說的，他找我幫忙找媳婦兒，我幫著張川找了兩天，可惜沒有什么線索。不過，你家少爺和張家媳婦兒兩個人同時失蹤，太巧合了。有可能是碰巧在一起，被同一撥人給綁架了，也有可能他們約著一起去了同一個地方。我聽說張川的老婆李氏是個賢良淑德的女人，平常不會得罪什么仇人。但是她有幾分姿色，容易讓人見色起意，最大的可能是被山寨土匪給劫走了。您兒子劉少爺，有沒有什么仇人？”

　　劉夫人臉上微微一紅，道：“我家孩兒雖然頑皮了一些，得罪過一些人，但是不至于仇恨到將他綁架。”

　　唐梓想起劉少爺以前調戲吳秀才老婆的事情，便說：“會不會是你家少爺在路上碰到了李氏，看上了李氏，便帶著李氏……”

　　劉夫人叫道：“不可能！那李氏是有夫之婦，即便我家孩兒有那種歪心思，也不可能一見面就那什么。”

　　唐梓干笑道：“會不會是吳秀才綁架了你家少爺？當初吳秀才的老婆被你家老爺殺死了，而你的家老爺躲過了十二年的牢獄之災，后來自然病死，我要是吳秀才，我肯定咽不下這口氣！以前沒辦法找劉老爺算賬，干脆就找劉少爺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