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梓說:“按照原來的計劃,去你表姐家,看看張三李海王凈三個人的尸體。如果是人為殺害的,肯定能在他們的尸體上找到一些線索。”
蒲大富這次沒有提出跟著去,而是要返回富貴客棧,照顧客棧里的生意。
唐梓、蒲仙兒、史明月、孫玉珍一起前往張山家。
張山和李海、還有王凈三個人本來就是一個村的,所以王凈出去的時候總會雇傭張山李海做他的車夫。
他們的村子也在舞陽縣的管轄范圍內,距離蔡店村有個十來里的路。
唐梓走在路上,心里想著中岳寺的圓凈和尚,感覺圓凈和尚也沒有完全說實話。
現在他碰到的每一個和案情相關的人似乎都有所保留。
可是一個和尚跟和張桂花之死以及三個車夫遇害能有什么關系?
中岳寺距離富貴客棧可不近,圓凈和尚又沒有過去客棧,一點嫌疑都沒有。
如果圓凈和尚在撒謊的話,他是為自己撒謊還是為別人撒謊?
走了一兩里路之后,蒲仙兒說:“這么走過去,實在太累了,咱們雇一輛馬車。”
蒲仙兒雖然在節度使府當一個傭人,但是地位崇高,很少有人敢讓她做那些丫鬟做的粗活,反倒是養尊處優的千金大小姐。
她從富貴客棧走到中岳寺沒有叫苦,已經算是了不得了。
孫玉珍打心眼兒里瞧不上蒲仙兒這樣的嬌貴,說:“沒多遠了。也就是十來里的路。一會兒就到了。”
蒲仙兒微微一笑,說:“租一輛馬車花不了多少銀子,大家一起坐,節約時間。也就一點錢而已。不需要你們花錢。”
唐梓暗想,這就是有錢人啊。
大家見不見人情客,那就沒有意見了。
正好附近有一家車店。
蒲仙兒便花錢趕了一輛寬敞的馬車,快馬加鞭趕往張山的家里。
唐梓心里想,下次再有人請我出來查案,我一定要租一輛馬車,讓他報銷一筆車馬費。或者讓他安排車馬。
有了馬車,眾人前進的速度提升了不少,不一會兒就到了。
張山的家看起來頗為破舊,許久沒有修葺。
唐梓問道:“尸首在哪里?”
孫玉珍說:“就在后院。跟我來。”
唐梓問:“辦了后事嗎?”
孫玉珍說:“還沒有,我總覺得我丈夫死得冤枉。他死不瞑目!就算勉強辦了后事,也是滿腹怨氣,說不定要化為厲鬼。我想替我丈夫找回真相,這樣他才能含笑九泉,在天之靈也能保佑我們。”
“現在天氣炎熱,要是遲遲不下葬,尸體恐怕要發臭了。你不愿意下葬,你的婆家人同意嗎?”
“他們當然不同意,都想著早點下葬。一來死者早點安葬,乃是常理,千百年來都是這么做的。二來杜發財來找過我們,說入土為安。他和張山李海王凈四個人同進同出,現在這三個人都走了,他心里過意不去,送了一筆錢過來當做安葬的費用。”
“杜發財這么好心?”
“我看他是做賊心虛。他擔心這筆錢被我的公公婆婆和小叔子用作其它地方,所以就催促他們趕緊辦后事,辦完后事這筆錢就立刻送過來。而且他已經給了一部分定金,我的叔叔伯伯們收了定金就要下葬,我強行阻止,說他們要是下葬的話,我就在他的門口上吊。真相沒有查清楚之前誰要下葬,誰就有嫌疑!”
沒想到孫玉珍這么一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農婦,思路倒是非常清晰。
而蒲仙兒馬車的動靜太大,張家的人都跑出來了,問孫玉珍帶這么多人來干什么?
孫玉珍說帶破案高手來看看自家男人的尸首,驗證一下究竟是被僵尸害死的,還是被人害死的。
張家的人對唐梓人都抱有敵意,不太歡迎,多番阻攔。好在孫玉珍十分的潑辣,把他們都擋了回去。
而且蒲仙兒看起來身份高貴,張家的人不敢過分,害怕得罪這位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貴人。
唐梓終于看到了張山的尸體。
張山的尸體躺在一張竹席上。竹席上面蓋著一張薄布。
唐梓掀開這張薄布,看見張山雙手掐著自己的喉嚨,仿佛要把喉嚨撕開一個洞,方便呼吸,符合杜發財所說的窒息而死。
史明月問道:“難道真的是被僵尸吸光了陽氣而死嗎?”
唐梓搖搖頭。
他不相信這個說法。
孫玉珍望著自家的男人,陣陣發呆。
他仔細觀察張山的尸體,發現他的鼻子里居然有一些碎碎的紙屑。
只有極細微的一兩片。
不過唐梓觀察仔細,看出來了。
張山的嘴巴里也有一些紙屑。
奇怪,怎么會有些紙屑呢?
唐梓心里想著。
眼下看來張山的確是憋死的。
唐梓問:“這次張山去送貨,送的究竟是什么貨物?是不是名貴的東西?如果是滿車的值錢東西,就會導致歹人見財起義,弄死他們,搶走財物。”
孫玉珍清了清嗓子,說:“沒有,就是一些尋常的草藥。雖然值點錢,但是不值得鋌而走險去搶劫。”
唐梓嘆道:“您最好要跟我們實話實說,不能遺漏,不能隱瞞。不然的話就會影響我們對案件的分析調查。”
孫玉珍眼神躲閃,說:“那個,沒有隱瞞。沒有什么值得隱瞞的。”
唐梓總覺得孫玉珍說話言不由衷。
但是事關她丈夫之死,她能隱瞞什么?為何要隱瞞?
她是不是知道一些秘密,但是不愿意跟唐梓說?
蒲仙兒一直抱著雙手站在旁邊,此刻問道:“這個尸體,你觀察出什么東西來了?”
唐梓說:“暫時沒有新的發現,只能說他確實是憋死的。”
蒲仙兒問:“會不會是被人打死的?”
唐梓指著張山的尸體說:“應該沒有,你看他身上一處傷痕都沒有,衣服也挺完整。”
史明月突然問:“表姐,姐夫身上的衣服你有沒有換過?要是換過的衣服,就算有打折的痕跡,那也不容易發現了。”
孫玉珍說:“沒有。換衣服有可能把線索給弄掉了。所以我沒有換。而且說不定他在衣服里藏了一些錢,或者藏著借據等重要的字據。要是把衣服換了洗了換了,那這些值錢的東西就沒有了。雖然我在他的衣服里搜了幾百遍,什么都沒搜到,但是還是不敢冒這個險。你姐夫在外面辛辛苦苦跑車運貨,肯定攢了一點錢,不可能身上只有幾個銅板。如果身上只有這么點錢的話,那只有一個可能,就是錢被杜發財弄走了。我公公婆婆還有小叔子都想給你姐夫換壽衣,我堅決不同意,說把案子查清楚了就換壽衣。”
唐梓心想張家和蒲家是反的。
蒲家人舍不得給張桂花準備壽衣,因為置辦壽衣籌備后事都要花錢。
張山家的人想跟張山換壽衣,是因為早點把后事辦了,就能收到杜發財送來的安葬費。
其實兩家都是一樣的,都是為了錢。
這是一個男人跑了過來,冷冷地說道:“嫂子,大哥活著的時候難得看到一個客人上門,現在人沒了,卻有這么多貴客來看他,嘖嘖嘖。大哥知道你人緣這么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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