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人看到棺材都有些害怕。
陳瑞也是如此。
他擔心僵尸作祟。
不過現在是大白天，僵尸應該怕太陽，他還有機會救老婆，等到天黑之后不僅救不了老婆，恐怕自己也要被僵尸咬死。
陳瑞打算劈開棺材救老婆。
他剛剛找村民借了一把斧頭，正要劈開棺材時，有個人卻跑過來阻止他。
“住手！棺材你也敢隨便劈，不怕遭天譴么！”此人怒氣沖沖道。
陳瑞不認識這個人，但是自知理虧。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實在是迫不得已啊。”陳瑞道歉。
“什么迫不得已？你是誰？哪里來的？為什么跑到我們村子來了？”來人質問道。
“我叫陳瑞，是個廚子。”
這個人自稱姓張，對著棺材說：“這是我姑姑的棺材。你不能隨意開棺！”
陳瑞大感為難，想挖這個張某姑姑的棺材，張某不得跟他玩命？
“你姑姑的棺材為什么放在這里？為什么還不入土為安啊？”陳瑞想找借口開關，先從張某嘴里套話。
“我姑姑前些天吃了毒蘑菇中毒死了。她的兒子有個兒子，當年出生沒多久就夭折了，她的女兒遠在外地，還沒收到去世的消息。沒錢辦理喪葬后事，棺材就一直放在這。”張某嘆道。
“你怎么不幫你姑媽辦理后事？”陳瑞問。
“因為我也沒錢啊。”張某道。
“你讓我開棺，我給你姑姑出一部分錢辦后事咋樣？”
“不行，死者為大。你亂開棺，她會死不瞑目的。”
陳瑞再三請求打開棺材。
張某不同意。
陳瑞哀求道：“我老婆在棺材里面！棺材里肯定住著僵尸或者妖怪，所以才把我老婆抓進去。說不定你姑姑的遺體也被妖怪弄走了。還不把棺材打開的話，我老婆就要變成死人了！求求你了！”
張某怒道：“哪里有什么僵尸鬼怪？我姑姑在棺材里躺得好好的。你把她弄出來了，豈不是得罪了她？萬一她死不瞑目，怨氣太重，變成厲鬼來找我麻煩怎么辦？到時候你也逃不了！”
“說了啊，我們把棺材打開，然后我出錢幫她辦理后事！到時候還請和尚道士給她念經超度，下輩子投個好胎。這樣她就不會找你麻煩了。如何？”
聽到陳瑞這樣說，張某才勉強同意。
陳瑞出去借了把斧頭，劈開棺材一看，里面沒有看到女人，既沒有看到他老婆，也沒有看到張某姑姑。
棺材里居然躺著一個白胡子的男人。
可是這個白胡子男人手里抓著陳瑞老婆的紅裙子的碎片。
“我老婆呢？”陳瑞叫道。
“我姑姑呢？”張某叫道。
“這個白胡子老頭是誰？”
“不認識啊！”
兩個人都很害怕，都擔心自己的親人。
張某推了推老頭。
老頭一動不動。
再一看，老頭身上的衣服被咬得七零八落，流了不少血，像是死了。
陳瑞伸手去拿老婆的紅裙子碎片，似乎有什么東西滾了下來。
突然，陳瑞叫道：“這是什么！”
他瞬間變得臉色慘白。
張某莫名其妙，順著他的眼光看過去，也嚇得坐在地上，差點屁滾尿流。
原來他們在棺材里看到了很多眼珠子！
瘆人極了。
眼珠子突然飛出來。
一顆眼珠子飛到了陳瑞的嘴里。
陳瑞連忙吐出來，嚇得哇哇大叫。
他們都想到了房縣令之死。
眼珠子都飛走了。
過了許久，兩個人才驚魂稍定。
陳瑞把張某當做了親人，猜測道：“這是咋回事啊？難道是千目娘娘懲罰我的老婆？”
張某卻道：“別胡說！千目娘娘向來大慈大悲，怎么會害死你老婆呢？我們村就有個千目娘娘廟，離我家不遠。我們時常去上香，她老人家保佑我們風調雨順！除非你老婆對她不敬！是不是做了什么對不起千目娘娘的事情？”
陳瑞說：“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我老婆的確有點不恭敬千目娘娘。我和我老婆結婚十多年了，到現在還沒有生孩子。前段時間去千目娘娘燒香，希望千目娘娘幫我們生個孩子，只要能生孩子，我們愿意拿出一半的家產獻給千目娘娘當做煙火錢。后來我娘子的肚子真的大了，我很高興，打算去還愿。你跟神仙許了愿，一定要還愿，不還愿的話，不但愿望會失效，而且還會得到神仙的懲罰。”
“你們沒有還愿么？”
“我準備去還的。我老婆卻勸我，你真的打算拿一半的家產去還愿？說不定這是我們自己運氣到了，你拜不拜她都會懷孕，何必浪費這一半的家產？咱們又不是什么有錢人。就算是有錢人，也舍不得花一半的家產獻給一座雕塑呀！誰知道千目娘娘是真的是假的？說不定咱們捐過去的錢都歸那些神公神婆拿走了。聽到我老婆這樣說，我也相信了，就沒有去還愿，也沒有拿出去辦的錢。后來我老婆肚子里的孩子居然沒了，哎，真是后悔。不應該聽這娘們兒的話，頭發長見識短，應該去跟千目娘娘還愿的。”
“自作孽，不可活！”
“都怪我老婆。我老婆也不知道反思一下，反而罵千目娘娘，說她害死了我們的孩子，說當初房縣令想一把火燒掉千目娘娘廟，她就不應該出面阻攔。現在她為我們的孩子報仇，也要去放火燒廟，被我攔住了。后來她心情一直不好，我就打算送她回娘家好好休息休息，沒想到出了這檔子事，所以我懷疑是千目娘娘派人抓走了我老婆。不然的話，棺材里怎么會有這么多眼珠子？大家都知道，眼珠子是千目娘娘身上的東西。所以我猜測是千目娘娘在懲罰我老婆。”
兩個男人都唉聲嘆氣。
陳瑞又問：“你姑姑尸體去哪了？難道也被千目娘娘弄走了？你姑姑是不是也做了什么對不起千目娘娘的事情？”
張某道：“好像也做了，但是并不是故意的。”
陳瑞問道：“此話怎講？”
張某道：“我姑姑曾經在千目娘娘廟請了一尊千目娘娘的小雕像，放在口袋里當做護身符，有一天蹲茅房，護身符不小心掉到茅坑里面去了。我姑姑沒有去撿。那也沒辦法撿啊，是不是！”
“那的確不方便撿……你姑姑也太不小心了，起碼弄根繩子綁在身上啊，那就不會掉了。”
“誰知道會掉！后來我姑姑不小心吃了毒蘑菇，毒死了，或許這也是千目娘娘的懲罰吧。”
“可是就算千目娘娘懲罰，為什么要把尸體弄走？這個白胡子老頭又是誰？他有沒有做對不起千目娘娘的事情？我們倆會不會受到牽連？當初那房縣令要摧毀千目娘娘廟，他弟弟可是全力阻止，可是后來他們兄弟倆都受千目娘娘的懲罰而死。”
“不知道啊，或許根本不是千目娘娘干的，而是有人販子出沒，把你老婆拐走了。”
陳瑞憂心忡忡，突然道：“人販子不會拐你姑姑吧？”
張某道：“說不定是盜墓賊。聽說前段時間有一股盜墓賊，專偷尸體，也不知道偷過去干什么。總之，這些不是咱們自己能處理的。”
“去報官吧。”
于是陳瑞來縣衙，說自己老婆失蹤了。
張某也來了，說自己姑姑的尸體沒了。
圍觀群眾們聽完陳瑞的話，紛紛議論：“又是千目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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