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景瑜晚上起夜,眼睛都睜不開的他習慣性地往房間走去,這時剛好碰到開門的胥夭淺。
“啊,啊!”剛拉開門,就撞到一堵肉墻,迷迷糊糊的胥夭淺被嚇著了,大喊大叫。
這一聲呼叫頓時讓寧景瑜清醒了不少,趕緊攔腰抱住往后倒的胥夭淺,然后一個轉身,他被她當成了人肉墊。
“怎么回事?”聽到呼叫的林珊和胥得順趕緊起床,打開客廳大燈,然后就看見被壓在地板上的寧景瑜痛得齜牙咧嘴。
“沒事,阿姨。”試著將胥夭淺挪開,幫助她站起來后,寧景瑜揉了揉腰,“就是我和小淺碰到一起了,嚇著她了。”
“大喊大叫什么。”林珊嘴上訓斥著胥夭淺的大驚小怪,手上的動作卻是不停地拍著她的后背,安撫她。
“行了行了,沒事就好,你也別說她了。”胥得順攏了攏身上披著的外套,走近寧景瑜問道,“你有沒有哪里受傷?”
“叔叔放心,我沒事。”雖然胥得順的關心略顯一些生硬,但寧景瑜還是覺得心里暖洋洋的。
后半夜是寧景瑜和胥得順睡大床,胥夭淺和林珊睡。
經過胥夭淺這番折騰,林珊睡意全無,自從女兒三歲后,她有好多年沒和女兒睡在一起了。
“小兔崽子,你和寧景瑜的事是怎么想的?”知道女兒沒睡,黑暗中突然想起林珊的話。
“還能怎么想,我才大一哎!”胥夭淺撇撇嘴,明明是個臭丫頭,偏偏她老媽要叫她小兔崽子。
“我說的是以后。”林珊翻身對著胥夭淺,看她不配合,輕輕地打了一下她的手臂。
“嘻嘻,走一步算一步了,反正我還小,不著急的。”
“二十歲了不小了,該是談戀愛的年紀了,我曾讀過一句話,二十歲還沒有戀愛的人生是不完整的。大學生活很是絢麗多彩,有夢想,有老師同學,身邊有愛的人,做自己喜歡的事,很幸福。”林珊眼眶有些微紅。
自己要不是父母雙亡,從小寄宿在舅舅家,高中不得已輟學,她也可以去上大學,追逐自己的夢想,和喜歡的人在一起談天說地。
“我畢業后找到工作可以自己養活自己了,你和爸都去上老年大學。可比你們閑著時下象棋,跳廣場舞的有趣多了。”胥夭淺像只小貓偎進母親的懷抱。
“好啊,到時候你就在江城找工作,我和你爸都去投靠你。”
“沒問題。”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說著說著胥夭淺困意上來了,迷迷糊糊地似乎聽到林珊說寧景瑜對她是真心的,而她的回答是很困,明天再說吧!
胥夭淺從小就幫著林珊他們賣菜,程序十分熟悉,所以第二天,她直接自告奮勇地上街賣菜去了。當然,她不會放過寧景瑜這個免費勞動力的。
“把手套戴著吧,多冷啊!”為了方便,胥夭淺不帶手套,看著她凍得紅彤彤的手,寧景瑜心疼死了。
“不用,戴著不方便。”寧景瑜還要再說什么,胥夭淺已經忙著招呼路過的行人,“奶奶,我跟你講,我家的菜很新鮮,你買回去啊,你孫兒的身體倍兒地往上長。當然,蔬菜對你們老年人身體也是很好的,來,買一點吧!”
“呵呵,你小姑娘嘴真甜,那我就買一斤吧!”老奶奶笑瞇瞇地彎腰選菜。
“奶奶,您老多子多孫的,一斤菜怎么能夠呢,依我看啊,五斤都閑少咯!”
“看吧,我賣菜的功夫一流吧?”成功忽悠老太太買了六斤菜,胥夭淺得意地拍了拍寧景瑜的肩膀。
“你真厲害,我都不太敢和不認識的人說話,你都不認識她,還能和她這樣聊天,說那么多話。”寧景瑜是真佩服胥夭淺張口就來的本事。
“以后你就跟著我混,帶你打遍天下無敵手。”胥夭淺笑哈哈地比了個姿勢,很好地掩飾了寧景瑜的不自信。
和他相處那么久以來,她多多少少還是了解了寧景瑜的習慣秉性。不愿意和人交流,與其說他是高冷,還不如說他是不知道與人相處,害怕,他其實是有點輕微的社交恐懼癥。
“你是如何做到和他們輕松說話的?而且還不得罪人。”寧景瑜好奇地問。
“很簡單,大膽地說,撿好聽的說,人人都愛聽好話,就算你說的不符合他們的情況,人家也不會怪你的。”胥夭淺突然感覺自己很牛逼,在學霸面前,她也有過人之處,總算找到讓他崇拜的東西了。
“嗯嗯,我記住了,以后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寧景瑜點點頭,乖巧的像個孩子。
“為什么?”她又不是養兒子,整天跟著她算怎么回事。
“因為跟著你我很有安全感。”寧景瑜小聲說著。
“好吧!”他這奇葩的理由胥夭淺也是覺得夠了,放眼望去,前面穿著制度的男人好熟悉啊,等等,那不是……城管嗎?
天啦嚕,太倒霉了,急忙拎著籮筐,胥夭淺拉著寧景瑜的手就跑,邊跑邊喊,“城管來了,各位叔叔阿姨快跑。”
“啊,城管來了,快跑。”一條街上賣菜的人突然像林子里的鳥兒,四處散開。
“前面那個女孩,你別跑。”城管看著朝他回頭看了一眼的胥夭淺,大聲喊道,“對,說的就是你。”
胥夭淺氣喘吁吁,嘰嘰咕咕說道,“你叫我不跑我就不跑啊,我又不是傻子。”
從小在“風口浪尖”上討生活,胥夭淺逃跑的本領可不是蓋的,各種大街小巷地竄,沒一會兒就擺脫了城管。
“我跑不動了。”好不容易能停下來了,寧景瑜氣喘吁吁地說著。
“你這身體素質也太差了吧,這才哪兒到哪兒呢!”胥夭淺本來要嘲笑他的,一看他腳下,頓時嚇了一跳,“寧景瑜,你的鞋子呢,怎么掉了一只?”
“鞋子?”寧景瑜還沒反應過來鞋子掉了,一看腳下,左腳的襪子已經看不出來原來的白色,黑不溜秋的,然后傻傻地問胥夭淺,“鞋子什么時候掉的?”
胥夭淺氣得嘴都歪了,跳起來給他一個爆栗,“你問我我問誰呀,是你的鞋子不是我的,我怎么知道啥時候掉的。”
“那,那好吧!”寧景瑜委屈極了,又不敢反抗,小心翼翼的,他怕胥夭淺嫌棄他太沒用了。
“在這兒等著,給我看著吃飯的家伙。”胥夭淺瞅了他一眼,然后朝不遠處的商場走去。
寧景瑜聽話地原地等著,他把左腳放在籮筐背后。
一個大帥哥守著一個大籮筐已經很讓人匪夷所思了,外加左腳還沒穿鞋子,沒幾分鐘就已經引起了很多行人的注目。
“諾,穿上吧!”胥夭淺提著鞋盒快步走過來,將鞋子拿出來讓寧景瑜穿上。
寧景瑜換上新鞋子后,打算將舊鞋扔了,不料被胥夭淺阻止了。
“菜賣了兩百塊,給你買鞋三百塊,倒貼了一百塊。”早知道這樣還不如在家待著呢!
“那,那我……”
“別說話,你自己打車回去,我回去給你找鞋子。”胥夭淺不想聽到他說把錢還給她之類的話,倒顯得她有多小氣似的。
寧景瑜最后也沒自己打車回去,而且拉著籮筐跟在胥夭淺后面,沒有任何意外的,回頭率百分百。這一片胥夭淺熟得很,剛才逃跑的路線她全記住了,原路返回仔細地找鞋子。
傍晚兩人才收攤,胥夭淺累壞了,一進門就癱在沙發上。
“今天生意好嗎?”林珊把飯菜端上餐桌,隨口一問。
“還好吧!”胥夭淺無所謂說道。
“小寧,累壞了吧!”林珊笑問。
“我不累阿姨,小淺比較辛苦。”
“小寧,快洗手吃飯吧!”胥得順看著幾分狼狽的寧景瑜,很是動容地說道。
書香門第出生,本身長得不錯,可就是這么個在他們看來是天子驕子的男人,卻不嫌棄他們家庭不好,還愿意和小淺上街賣菜,一去就是一天,回來沒有一句怨言。
胥得順不得不承認,這孩子,很討人喜歡。
吃完飯,胥夭淺把兜里的錢掏出來,遞給林珊,“這是今天賣菜的三百塊錢。”
“大冬天還有這么好生意,不錯。”林珊將錢收好。
“還行吧!”她自己貼了一百進去呢!能不好嗎?
寧景瑜看著胥夭淺懶洋洋的,腳上的新鞋很合腳也很暖和,他突然慶幸開學那天,他低血糖暈倒。
“老胥,你這不厚道了,你不是說要幫我兒子爭取小淺嗎?你不是從小就和我訂下娃娃親,說是將來要做親家的嗎?”第二天下午胥得順下樓溜達,老葛老遠就看見他背著手,后面跟著帥小伙,幾分得意洋洋,趕緊拉他到一個角落詢問。
“老葛,我其實也想跟你做兒女親家,可是小淺他倆不是沒那方面的意思嘛,咱們做一輩子兄弟不也挺好的嘛!”胥得順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寧景瑜,笑呵呵地打馬虎眼。
“不對啊,你那天晚上說你一定會幫我兒子搞定小淺,絕不會讓這小子得逞的嘛,這么快就不認賬了?”老葛不是好忽悠的,他定定看著胥有順,不允許他插科打諢。
“這不,情況有變嘛!”
“你是不是看我們葛丕沒有娘,怕將來小淺受罪啊!”老葛疑惑地問。
“老葛,你說的哪里話,我胥有順是那種人嗎?還不是他們年輕人沒感覺,要不然這么多年也早在一起了。”聽老葛有些自嘲的話,胥有順嚴肅地說著。
“那真的是有緣無分,小淺那么乖巧懂事,優秀的女孩子可惜不是我們老葛家的人。”事已至此,老葛還能說什么,再說,感情這東西講的是順其自然,強求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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