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寧遠夫婦難得不去學校,吃過晚飯后寧家三口難得坐在客廳看電視。不能看自己喜歡的法制頻道,盯著評史欄目看了半個小時昏昏欲睡,寧景瑜站起身說了一句“我回房間了”后就窩在臥室里擺弄他的攝影器材。
“老公,咱們兒子這樣一直住在家里也不是辦法,他現在都大三了,沒有幾年時間能住宿舍了,這不利于他和別人相處啊!”夏裴雪看了一眼離客廳最近的臥室,房門緊閉,她皺眉說。
“哎,他不愿意住就不住吧!”寧遠揉著眉頭,“他這性子也不知道隨了誰,誰都不搭理。學校傳言他仗著我們的關系,目中無人。”
“他才不是目中無人,他只是不知道要怎么和人相處,不懂得如何去溝通,表達自己的想法。”夏裴雪有些情緒激動,立馬反駁。
“這話又不是我說的,你和我急什么。他是我兒子,我還能不知道他呀!”這個兒子他也很頭疼。
要說寧景瑜真是那種目無尊長,在同學中高傲自大,惹是生非倒也還好,那樣他也有理由教訓他。可偏偏這孩子對人禮貌疏離,從來不給他惹事,學校家里兩點一線,整個一個悶性子,他想要說他兩句都找不到理由。
當初他們讓他選擇歷史專業,除了繼承他們衣缽外,還因為他們更希望他能和別人融洽相處,而不是整天抱著一個攝影機到處拍攝。
“可他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啊,都二十歲了,也沒見他和哪個女同學走得近,這樣發展下去的話,估計咱們這輩子都別想抱孫子了。”夏裴雪愁得很。
“不抱就不抱了,這都什么年代了,只要他樂意就行。”
“你不想我想啊!”夏裴雪深深剜了一眼寧遠,“我再有幾年就退休了,忙碌了一輩子突然閑置在家我會瘋了的。要是有個孫子,我可以帶他去游樂園啊,給他買各種玩具。要是女孩子,我就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讓她做我們寧家的小公主。”
“我想你還是去旅游吧,這個比較靠譜。”寧遠毫不留情地潑冷水。
“哼。”夏裴雪覺得和他聊不下去了,天都被聊死了,想到什么,她一拍腦門,“那天在醫院那個叫什么來著王小花的,我看她和咱們兒子就挺能處的,可惜了是個精神科病人。”
“她不叫王小花,也不是精神科的。”不說這事寧遠都忘記那個女孩子了,要不是為了讓兒子繼續讀歷史專業,他才不會厚著臉皮請林豪幫忙。
“她不叫王小花叫什么?”
“胥夭淺。”
“需要錢?”夏裴雪白了一眼丈夫,切了一聲,“還不如王小花呢!”
“是胥要淺。伍子胥的胥,逃之夭夭,灼灼其華的夭,淺草才能沒馬蹄的淺。”
“她父母起的這名字還挺有趣的,仔細想這名字還有幾分詩意。”夏裴雪接著問,“她不是精神科病人嗎?”
“編導專業大一學生,聽兒子提了兩句,說是因為送他去醫院所以耽誤了報到時間。”
“那還是個見義勇為的好孩子了。”
“具體的情況我不清楚。”寧遠不會輕易評價任何人,他說話做事講究證據。
“老公,你說,要是他倆能有機會再見面,有沒有發展的可能啊?”夏裴雪突然湊到寧遠面前,八卦兮兮地問。
“你又在想什么鬼主意?”寧遠防備地看著妻子。
“要不咱們把學校附近的那套房子裝修一下,找個理由把寧景瑜打發到那里去,他那么愛安靜,他肯定愿意過去住的。”夏裴雪合計著。
“這和他倆有什么關系?”寧遠是直男思維,但凡和專業無關的東西,他都不會多動腦想。
“給他們創造一個獨處的空間。”夏裴雪很嫌棄地看了一眼生活白癡的老公,打開手機,“我得搜搜江城哪家裝修公司好,明天就讓他們過來看看房子。”
寧遠有些受不了說風就是雨的妻子,扶額,“不用這么急吧!”
“哪里不用了,再耽擱兒子都三十了,你不急我急。”
“好吧!”還有十年呢,她愛折騰就折騰吧,反正現在寧景瑜和那個叫胥夭淺的女孩子還沒走到一起,也不用擔心會出什么事。
房間里正在專心護理攝影機的寧景瑜鼻子里有些癢,多次想打噴嚏又打不出來,怪難受的,他估摸著自己是要感冒了。
宿舍里正在躺著看歷史書的胥夭淺則不停地打噴嚏,根本停不下來。
“小淺,你是不是感冒了,已經連續打了五個噴嚏了。”李尋正在桌子上記單詞,聽到胥夭淺噴嚏不斷,她回頭關心地問。
“沒有,我想可能是哪個帥哥想我了。”最后一個噴嚏打出來舒服極了,用手揉揉鼻子,繼續看書。
明天周五早上有一節歷史課,聽高年級的學姐師兄們說歷史系的寧教授的課是出了名的嚴,不允許學生遲到早退。而且他還特別愛提問,要是被提問答不出來就被罰跑圈。
跑步這東西對于能慢走絕不跑著,能坐著絕不站著,能躺著絕不坐著的胥夭淺來說,那是要命的,所以她提前預習一下課本。雖然她的名字很俗,姓也很少見,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自從前不久報到遲到,又遇到寧景瑜那廝,胥夭淺對于自己的運氣再也不敢蜜汁自信了。
“你可拉倒吧,目前為止,你比較熟的男生就你們班班長,而人家呢是從高中自帶家屬來咱們學校的,所以,你肯定是感冒了。”翟莉的大東北話要不是損胥夭淺的,她都要跟著叫好了。
“小莉莉,你這就不了解了,我從小到大有很多人追的,要不是我媽為了防止我早戀耽誤學習,說不定你們現在都榮升為阿姨了。”嘻嘻,叫她們損她。
“和我們無關,你要報復翟莉我們沒意見,但我才十八歲,我不想當阿姨。”吳瓊說。
“就是,我中秋節生日過了才滿十八歲。”李尋雪上加霜。
“嗚嗚,不活了不活了,你們聯合起來欺負我這個20歲的老阿姨。”胥夭淺放下書,捂著被子痛哭。
“話說,胥夭淺,你是如何做到20歲才讀大一的?”吳瓊很是好奇。
“我能不說嗎?”悶悶的聲音從被子里傳來,她的脆弱的小心靈受到十萬點暴擊。
她們宿舍都是牛人,不,準確來說能進江城大學的都是牛人。李尋是一路跳級讀,最后還能以高出錄取分數線50分的分數被江城大學最好的英語專業錄取。
吳瓊的計算機專業雖然次了點但她也是超出分數線錄取的,翟莉更不用說了,物理專業不是一般人能挑戰的。
和這群人比,她就是鳳凰尾巴上不小心沾到的雞屎。
“不能,快說。”三人不放過她。
“那我說出來你們不能笑。”胥夭淺弱弱地說。
“等等,讓我先猜猜。”李尋突然玩心大起,“你肯定是不滿意你高考分數,所以選擇復讀對不對?”
“不是。”
“那你肯定是不滿意自己中考分數,所以選擇復讀的?”
“你們都猜錯了,小淺是中考和高考分數都不理想所以復讀的。”翟莉說。
“翟莉,你夠狠。”胥夭淺氣呼呼地把被子瞪開,破罐子破摔,她就當做好人滿足一下這群八婆的好奇心,“我是幼兒園畢不了業,復讀幼兒園。”
“噗,哈哈。”其他三人不約而同地捧腹大笑。幼兒園都要復讀,胥夭淺這智商能活到今天真不容易。
看了一眼手機,已經十一點了,胥夭淺不打算和他們扯下去了,睡覺養足精神明天上課。
迷迷糊糊中她聽到翟莉問她幼兒園都畢不了業是如何考上江城大學的,她不太記得清自己是如何回答的,好像嘟嚷著說她這是大器晚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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