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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蔣大爺之死

作者：秋日紅葉    

　　義安幫的黃蒙自從在圖門橋遭遇慘敗后，臉面盡失。本想再召集眾兄弟去報一箭之仇，無奈幫主竟然做起了縮頭烏龜，害的他和手下人遭他人恥笑，背地里還罵他們是慫包蛋。過去走在街上威風凜凜，現在出門都不敢抬頭了，故激發了一定要報復那鄉下孩子的念頭。在苦思冥想中，終于想出了一個二全其美的辦法，既不違反幫規，又能達到報復目的；就是收買其他地方的流氓對水生進行暗殺。

　　 黃蒙相識的一個朋友是虹鎮老街“小癟三兒”組織里的一個流氓。小癟三兒是上海臭名昭著的流氓組織，專干那些蒙騙、敲詐、恐嚇以及收人錢財替人消災的下三濫組織。

　　 小癟三兒組織最初現身于二十世紀20年代初期的浙江，相傳浙江邊家村有個叫小邊的孩子，家里排行老三，村里人都叫他小邊三兒，因人長得瘦長干癟，索性就叫他為小癟三兒。小癟三兒長大了在當地常常行騙、偷竊，很快就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于是在30年代初期逃到了上海，為了做大行騙的生意，索性在江湖豎起了“小癟三兒”的名號，正兒八經的做起了“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勾當。最初是在閘北落腳，因為做事毫無底線，結果引起民憤極大，因其作案時喜歡帶上面罩，加之輕功不錯，雖作案累累，竟無人知曉他的真面目，在作案中也曾遭到了警局多次的圍捕而未果。終于在一次法租界的中法二國聯合圍捕中，小癟三兒未及脫身，被警察當場擊斃。

　　 小癟三兒雖死了，但小癟三兒組織卻依然存在，后來就落腳在虹鎮老街依然干著老本行。

　　 "小癟三兒"爽快的接了黃蒙委托的單子，并派人對水生的行蹤進行了踩點。結果發現對孩子進行暗算很難下手，因為那孩子白天在碼頭里，晚上在棚戶區里，幾乎沒有單獨外出的習慣。流氓們也深知定海橋棚戶區人是不好惹的，也聽說了那只猴子不像猴子，猩猩不像猩猩的怪物異常兇猛，故不敢貿然采取行動。幾個星期下來了，還是找不到可以下手的機會。架不住黃蒙的不斷催促，最后就想了個折中的辦法，就是派幾個人半夜里去棚戶區放一把火，燒不死那孩子嚇嚇他也好，對黃蒙也有一個交待，到時做的神不知鬼不覺的，倒也不會有什么危險。

　　 那天深夜，四個流氓每人帶了一瓶汽油悄悄的來到了水生的小棚屋，趁夜深人靜之際把瓶子里的汽油就向屋子灑去，本以為灑了汽油點了火馬上腳底抹油溜之大吉，不料還是驚醒了蔣大爺。

　　蔣大爺平時睡覺比較驚醒，迷糊中聽得屋子外面有動靜，并聞到了一股濃濃的汽油味，于是起來出門看看是怎么回事。出門就看到了四個黑影手里拿著瓶子正在朝屋子潑著什么，蔣大爺一見馬上喊了起來：

　　“你們在干什么？來------”

　　話音未落，一個黑影沖到了蔣大爺身旁，手一伸一把短刀就刺進了他的身子，與此同時，火光一閃屋子就被大火吞沒了。

　　等到水生和周圍的人從睡夢中驚醒趕了出來，幾個黑影早就跑的不見了蹤影，而蔣大爺則臥倒在了屋子旁。

　　正值秋天時分，天氣比較干燥，加上棚戶區的屋子都是些易燃的蘆葦桿，屋子與屋子之間除了窄窄的走道外，幾乎沒有什么間距，瞬間火勢就在棚戶區蔓延開了。

　　眼看救火無望，陳小弟當機立斷，決定放棄滅火，而是采用隔離火源的方式，根據風向和火勢，帶領了大家圍繞火源前后左右，拆房的拆房，潑水的潑水，很快開辟出一條約十公尺寬的安全隔離帶。

　　 火勢終于得到了控制而不再蔓延了，并漸漸的弱了下來。在一片煙霧彌漫的火光中，大家紛紛的聚集到了圖門橋旁的堤岸上，眼睜睜的看著火勢吞噬著自己簡陋的家園。忽然看到不遠處有幾個人嚷嚷著朝這里走來，原來是四個不認識的年輕人揪著一個人，說是抓住了一個放火的，大家一聽圍上前去就是一頓拳腳，打的那放火的抱著頭直叫饒命，陳小弟聞訊馬上趕了過來，他撥開人群示意大家先別打。放火的感到有了活命的希望，忙抱著陳小弟的腿連連磕頭求饒。

　　 “要想活命也可以，說！你們是什么地方的？”陳小弟怒聲問道。

　　 “我們是虹鎮老街小癟三兒的。”

　　 “我們定海橋與你們虹鎮老街小癟三兒井水不犯河水，為什么要來燒我們的房子？”陳小弟問道。

　　 “我們是受客戶的委托來放火的。”

　　 “是受了誰的委托？”

　　 “是，------是受了義安幫黃蒙的委托。”

　　 “他為什么要你們來我們這里放火？”陳小弟厲聲問道。

　　 “說是要弄死那個鄉下孩子。”

　　 聽到這里大家一下子明白了，原來黃蒙上次被水生打的大敗，就叫了外人來暗算水生的。令人有點費解的是，以義安幫的實力居然花錢雇小癟三兒來報復一個孩子？”

　　 “就你一個人放的火？”陳小弟繼續問道。

　　 “不，是四個人一起來的。”

　　水生出門發現蔣大爺受了刀傷，傷口很深，血汩汩流個不停，水生一邊把蔣大爺抱起往河堤邊趕去，一邊叫鎖子快去找醫生。

　　等到鎖子和悶子幾個陪著一個藥房老先生急匆匆趕到時，蔣大爺終因流血太多已沒了呼吸。當水生得知放火的人是義安幫黃蒙所為，拉著鎖子就要去找義安幫黃蒙為蔣大爺討公道。陳小弟趕來勸住了水生，說是先押著那個放火的去警署立案，然后再去義安幫討公道不遲。正在這時，二個工友匆匆趕了過來，說是放火的被人用刀捅死了。陳小弟等人急急趕到了的那里，見放火的后背部上插著一把刀柄，顯然是有人趁混亂時殺了人，以達到殺人滅口的目的。

　　 陳小弟率領棚戶區的數百居民，抬著蔣大爺和放火者的尸體涌到了定海橋警署，警署幾個值班的警察聽了眾人的報告，檢查了死者，說是沒有證據證明是義安幫干的？后來警署的門前人群越來越多，還來了許多的記者，警署署長也趕來了警署，迫與壓力當眾表態：“一定要嚴查，一定會給大家和社會一個交待。”

　　 義安幫幫會離開警署不遠，眾人離開警署后，群情激憤的人群就直奔去了義安幫幫會，義安幫的二個看門的手下一見數百人涌到了門前，慌忙去通報幫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