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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極北之亂（7）

作者：陳末語    

　　梁王此刻正焦急的等候在府邸門前，他已經聽到了莊涵殺死獨眼大漢的消息，此時正擔憂著會有變故。

　　“涵兒，你不該殺啊！”遠處莊涵騎著馬，提著長槍回到了梁王府，還未下馬梁王便開口說道。

　　“爹，小事一樁，不打緊。”莊涵見父親焦急，忍不住輕輕笑道。

　　梁王瞪了一眼莊涵，而后嘆了口氣說道，“糊涂啊！如今多事之秋，只怕有心人拿此事做文章！”

　　“爹，怕什么，如今大楚誰敢摸您的屁股啊。”莊涵上前摟住梁王的肩膀打趣道。

　　“這可不見得，朝廷之中為父確實還沒怕過誰，但是。。。這江湖之中，不可不防啊。”梁王掙扎了一下，見掙扎不開也不管任由莊涵摟著，兩人一邊說著一邊回到了府邸中。

　　“爹，我那還有幾瓶邊外好酒，您看。。。”莊涵見長公主走了過來，故意壓低聲音附在梁王的耳邊悄悄說道。

　　“臭小子！別胡說！”梁王一聽有些欣喜，但還是怒瞪著雙眼喝道，見長公主已經來到身邊，又趕緊低聲說道，“傍晚帶兩瓶過來。”

　　“你們兩個鬼鬼祟祟地說什么呢？”長公主媚眼一瞪，狠狠地刮向了梁王，而后也不管梁王，上前替莊涵整理了一番衣服。梁王見長公主沒多問，眼角瘋狂暗示了一陣，而后逃也似的離開了。

　　“涵兒，告訴母親，他想讓你做什么？”長公主見梁王面容怪異，忍不住有些懷疑。

　　“娘親，沒事，爹就是讓我在外頭安分點。”莊涵笑笑，攬住了長公主的肩膀。

　　“我正要找你算賬呢，你說你沒事出去決什么斗？”長公主一想起此事，狠狠地白了一眼莊涵。

　　“娘親，這不那人挑釁孩兒么，作為您優秀的兒子，當然要出這口惡氣了！”莊涵哈哈大笑，難得讓娘親生氣一次。

　　“這還差不多呢！涵兒，應道長要求的材料娘親為你找齊了，明天你給送過去吧。”長公主伸手掐了一下莊涵白皙的臉，而后突然想起什么，輕聲道，“告訴娘親，這東都有沒有哪家姑娘看得上眼的？你看你也老大不小了。”

　　“娘親！孩兒才雙十年華，談什么婚姻大事？”莊涵被這么一問徹底傻眼，無奈辯解道。

　　“你呀！指不定以后又要去邊關，娘親好不容易等你回來。到時候你真要走了，留下個妻子也能陪陪我呢。”長公主平平淡淡地說道，但是莊涵卻明顯感受到了娘親的傷感，只好訕笑。

　　“娘親，您放心，您兒子這么厲害，將來肯定給你生個白白胖胖的孫子！”莊涵想來想去，還是低聲安慰道。

　　“算你還有點良心！”長公主掩醉輕笑，這大半個月以來可以說是端木燕最開心的時間了，丈夫兒子守護在一邊，人生還有什么能抵得上如此呢？

　　“對了，涵兒，最近總覺得你爹他有些氣血不足。但是又說不上來是怎么回事。”長公主忽然想起梁王有些蒼白的臉色，忍不住擔心疑惑。

　　“誰讓他最近老是徹夜不眠，也不知道在書房做什么，會不會是金屋藏嬌啊？”莊涵最近總是發現父親一個人待著書房里愁眉不展，但是又問不出個所以然。

　　“他敢！”長公主氣哼一聲，媚眼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就是啊，他敢！”莊涵附和，而后陪著娘親在花園里閑逛了起來。

　　他們在花園里說說笑笑，談著心事，直到很久，莊涵才離開。

　　當黃昏過后，梁王府陷入的安靜，和往常一樣梁王府的書房依舊亮著燈。書房異常的古樸，沒有華麗的裝飾，墻上掛著一整副大楚的地圖，墻下一張寬敞的椅子，上面鋪著一層獸毛墊子，椅子前一張書案，四周是各自兩排書架，里面放著各種各樣的書籍，書房靠窗的位置放著一張桌子，四把椅子，上面放有簡單的茶具，一整個書房簡單而又寬敞。

　　此刻，梁王正提著筆抄錄著一些東西，時而蹙眉，時而沉思，連推門進入的莊涵都未發現。

　　“爹！”莊涵進門叫喚了一聲。

　　“涵兒，你來啦？”梁王抬頭看了一眼，又接著埋頭抄錄。

　　莊涵見父親忙碌，無奈地搖搖頭，只好走上前來，然后拿出兩瓶酒在父親面前晃了晃，“您看，我帶來了什么？”

　　“不就是酒么，還能誘惑到為父不成？”梁王依舊沒抬頭，口氣戲謔道。

　　“是么？那我拿走了，這可是邊外好酒啊。嘖嘖嘖。”莊涵見父親無動于衷，嘖嘖稱奇，正欲要離開。

　　“臭小子！要走可以，把酒留下！”梁王終于抬起頭，瞪了一眼莊涵。

　　莊涵輕笑，學著梁王的口氣說道，“您不是說，不就是酒么。。。”

　　“得了，為父沒時間和你扯淡，趕緊走！”梁王翻了翻白眼，下了逐客令。

　　“爹，您應該多休息，您看您現在，白發多了那么多。”想到娘親的擔憂，莊涵關懷道。

　　梁王笑笑，無所謂道，“不礙事，過段時間閑下來再說，如今可沒工夫休息啊。再說了為父都快半百的人了，多了一些白發而已。”

　　“那您注意一點身體，孩兒先退下了。”莊涵知道父親一向固執，也沒再勸說。

　　“嗯。”

　　梁王見莊涵已經走遠，取過酒猛喝了一口，突然之間他劇烈咳嗽了起來，心臟處還伴隨著一陣劇烈的疼痛。他顫抖地放下了手中的毛筆，支著手撐著腦袋強忍著，不過一會兒腦門處便冒出了細微的冷汗，直至許久才緩了過來，才自言自語嘆息道，“可能真的老了啊！”

　　清晨，天剛剛亮，莊涵和尊承帶著準備好的材料送往應塵子的院落中。而此刻，應塵子已經坐在院落中打坐調理。他一聽動靜便知是他們來了，隨后便停止了打坐，站了起來，“你們來了？材料準備齊了？”

　　“嗯，昨日娘親托人找齊了。”莊涵說罷，將材料一并取了出來。

　　“替我謝過夫人了。”應塵子抱拳稱謝，也不客氣拿過了準備好的材料。

　　“話說你要這材料有何用處？”一旁尊承早就好奇了，直到現在才問出口。

　　“山人自有用處。”應塵子呵呵笑道，“再替我找一張矮桌子如何？”

　　“不去！你讓莊涵去！”尊承揮揮手，腦袋直搖。莊涵聽罷也不多說，很快滴取來了一張矮小的桌子。

　　應塵子將袋子里的材料一一取出，而后將六枚天玄石擺成六芒星的輪廓，另兩個磁石在輪廓正中央隔著各放了一粒，最后將千年甘木枝豎著放進了磁石的中央，整體看起來像一個立體的陣圖。

　　隨后，他雙手結印，左手是標準的道法印結，右手平放于腹前呈巴掌狀，口中默念著道術言語。在一旁的尊承聽了好一會兒聽不出個所以然，只好盯著六芒星陣圖。

　　直至過了一會，六芒星陣圖漸漸亮了起來，兩枚磁石繞著千年甘木快速旋轉著，與光芒連在一起。六芒星徹底成型，在上方逐漸形成了一道亮白色的光幕。莊涵見狀忍不住一陣驚奇，圍著六芒星看個不停。

　　不一會，光幕中呈現出了一個人形，應塵子見狀大喜，開口說道，“應塵子見過師祖！”

　　“嗯，極北之地的事情我已知曉。定然是為此事相求吧？”光幕傳來了齊光子的聲音，他捻著胡須一副早已了如指掌的面孔。

　　“是的，徒孫不知如何著手，望師祖告知。”應塵子抱拳恭敬道。

　　“極北之地出現的妖魔，不僅僅同上古之事有關，和我們道閣也有一定的關系。昔年每隔一段時間道閣自會有人前往加固封印，只不過兩百年前的一場戰爭，徹底擾亂了天機，也破壞了某些封印。。。。。。此事也怪我們道閣，所以無論如何也逃不開這種宿命了。此事因道閣而起，自然由我們道閣去承受。如今只能交付與你了。”齊光子沉默了一會，最后緩緩道來。

　　“那徒孫該怎么辦？”應塵子一頭霧水，不知所措。

　　“還記得我與你提到過的玉匙么？想要再次封印，至少要湊齊四枚玉匙，可如今道閣手里只有你那枚玉匙了。剩下的我算不出在何處。但是若有緣定然能找到。此事還得靠你了。我脫不開身，還得時刻盯著某些人呢。”齊光子無奈笑笑。

　　“徒孫已明白。定不辜負師祖厚望。”

　　“對了，玉匙對妖魔有一定的克制作用。此事定要牢記于心吶。”

　　“應塵子謹記師祖交代！”應塵子允諾。

　　“那先這樣吧。”還未等齊光子說完，六芒星便失去的光澤，徹底灰暗了下來，變成了最初的樣子。

　　應塵子沉默了許久，望著桌子上已經消散的六芒星久久未語。

　　“應兄弟，這？”莊涵在一旁聽了許久，卻仍然沒聽出什么，疑惑著看著應塵子。

　　“沒事，如今之際先去極北之地吧。你們做好準備，過幾日便出發吧。”應塵子搖搖頭沒提齊光子所說的話。

　　“太好了，終于有刺激的事情可做，我呆在這里都快閑出病了。本來想著武斗大賽取個名次，倒是沒想到武斗大賽延后卻來了個更有趣的大事。”尊承在一邊躍躍欲試，早已仍不在內心的期待。

　　“這可不是去玩的，悠著點吧。”莊涵白了一眼尊承，而后也不多問，拉著尊承離開了。

　　陽光已經照亮了整個院子，應塵子遙遙望著北方的天空，久久不能平靜，那里一輪圓月帶著一絲淡紅色，隱約間藏在白云中，正緩緩地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