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行宮。
“大王,屬下不懂,如今我北境糧草正盛,為何不依據攻破定遠關?偏要讓那張孤石回去耍威風”。烏孫嘉懿斜坐于虎皮軟椅上,右手把玩著一塊半月形玉佩,眉眼似墨色夜空,一眼望不到盡頭,他生的極俊俏,若不是草原上的風將他的皮膚吹的黝黑,他定也是如玉公子的模樣。他慵懶的起身,這才看見他身形,極壯碩卻又不顯臃腫。“奇哲,草原上的狼在捕獵前總要將獵物養肥,你阿爸不會沒教過你吧!”
“大王之意?此次是詐降?”“本王這次只用了一萬兵力便滅了大夏將近四萬將士,有此結果,輸贏不過是個名聲。”“可是大王剛剛繼位不久,首戰敗,怕有損大王威風”“正因如此,保存實力方為上策,小狼崽子需要什么威風”“大王圣明。”“奇哲,你來看,你可見過此玉佩?”“恕屬下眼拙,屬下是粗人,對玉石之類的玩意一竅不通”。
“關于此玉佩,史料記載甚少,傳說前朝皇上愛極了皇后,皇后育有兩女,生的是國色天香,傾國傾城。更神奇者,兩位公主出世時,在兩位公主命格所代表之處,皆發現兩塊璞玉,前朝皇上言此為吉兆,遂命工匠將者兩塊璞玉仔細打磨,制成玉玨贈與皇后保管。說來稀奇,前朝皇后偶然發現此玉玨可主國運,國有大慶,此玉玨便分外通透,戰事來臨,玉玨便會愈加晦暗。某日兩公主玩耍,玉玨不慎碎致兩半,果然大夏進犯,前朝滅,國君被誅,頭顱懸于城門外,皇后殉情,兩位公主與玉玨皆不知蹤影,本王幼時多方打聽才尋得這半塊,那半塊,不知蹤影”。
“大王,您別難為奇哲了,您說了半天,奇哲也沒明白您意思,這玉玨也就是前朝狗皇帝送給女人的玩物罷了”。
烏孫嘉懿搖頭,這奇哲,北境草原上的梟雄,卻是個胸無點墨的粗人,北境若是交到這群人手中,何時才能勝大夏,這也是他甘愿背上千古罵名,逝兄奪位的緣由。“本王之意,得玉玨者,一統天下,這下你知那半塊玉玨對本王,對北境得重要了吧”“奇哲愚鈍,差點誤了大王意思,大王放心,只要有那半塊玉玨下落,我奇哲定率領部族替大王奪得玉玨!”
贏都城。
這兩日城中來了些怪人,穿著打扮不似贏都本地人,極為怪異,口中來來回回重復一句話:災星成,國將傾,茹毛飲血憾皇城。開始大都沒人在意,畢竟贏都地勢偏北,時常會有些北境人出沒,蠱惑人心。可時日久了,人們也漸漸生疑,贏都城可是天子腳下,哪來的茹毛飲血得妖怪。有好奇者拉過其中一人詢問一番,那人只是陰森森得笑,看的人心里發冷。
這天張孤石還朝,按說得勝歸來理應有朝廷大員出城迎接,可張家出了那樣一攤子事,眾人免不得要撇清關系。張孤石也可算看清了那幫子人得嘴臉,平日里巴結逢迎,一出事便唯恐避之不及,一群墻頭草,成的了什么氣候!“張將軍,請留步”。忽聽馬后方一老者喑啞之聲,張孤石一愣,竟不由得停了馬。“你是何人?”“我是何人將軍莫要在意,小人在此恭候將軍多時!”
“本將未曾記得和你有過交集,如何要等我?”。張孤石狐疑,之間那老者衣衫襤褸卻依舊精神矍鑠,打扮不似大夏人也不似北境人,此人與自己有何干系?“小人知將軍心系大夏江山,可贏都城出了個茹毛飲血的怪物,他是災星下凡,如今已經長成,再不誅殺,怕是要危及大夏江山啊!”“休得胡言亂語,我大夏江山穩固,在放此厥詞,本將定不輕饒!”“定遠關一役,將軍損失慘重,試問是否是大夏開國以來第一出?”“胡言亂語,紀白,將此人帶回將軍府,嚴加審問!”
張府。
“你到底是何人,定遠關一戰,本將贏得漂亮,你怎敢顛倒黑白!”“贏或敗,將軍心里自比誰都清楚,將軍一向用兵如神,此戰,怪啊”“此話怎講?”“災星出,亂禍福,災星成,大夏傾,將軍,贏都皇城的災星已長成啊!”“休得在本將面前說這些怪力亂神之言,哪來的什么災星?”“將軍,當朝皇后的榮寵是何時到的頭?將軍家族無妄之災又是何時開始?將軍可仔細考量一二!”這瘋癲老者所說,似是正對上一人,19年前,妹妹盛寵不衰,直到那妖婦辰妃生下了那孽種夏辰莫,妹妹便再難獲圣上恩寵。元良一事,也是夏辰莫從中作祟,莫不是真是災星?辰妃身世稀奇,位致妃位,朝堂上卻并無辰妃母家之人,有傳言道辰妃乃前朝余孽,訛傳之人被圣上處以極刑,如此看來,辰妃或許本就是不詳之人,那么夏辰莫,自然也說的過去了。
“先生請上座,我張家食君俸祿多年,理應為陛下分憂,請先生告知除去災星之法!”老者微微頷首“將軍,小人方才說過,這災星茹毛飲血,且只飲一女人之血,若是沒了這女人的血,災星可除!”張孤石若有所思,“謝先生指點,先生且先下榻寒舍,歇息一二”。老者笑道“我習慣了游歷四方,就不再叨擾將軍了,剩下之事,還請將軍自行斟酌,在下告辭。”說罷老者拂拂衣衫,頭也不回的離去。
“將軍”紀白略帶猶疑,“此人之言不可盡信”。張孤石本來面色凝重,此時確帶了些笑意“但也不能不信,紀白,去派些人仔細看著辰王府,看看那孽種究竟靠那個女人的血活著”。張孤石本想及早將此事告訴皇上,他也算有功之人,可一細想,皇上本就袒護那孽種,他有又沒有實打實的證據,貿然上奏怕是不妥,妹妹自小聰穎多思,此事,還是進宮先于說吧。
“皇后娘娘,大將軍求見”。夜色漸深,張孤雪正欲洗去妝奩,早些休息“這么晚了,哥哥來這兒做甚,何不等明日拜見皇上時一塊來?”。“大將軍說有要事求見”。再有要事,也不該這么晚來引人非議,哥哥真越來越不穩重了。“讓大將軍進來吧”。
“哥哥所言屬實?”只見張孤石行色匆匆,張孤雪知怕是事情非同一般,仔細聽完倒還是吃了一驚,若那夏辰莫當真是災星下凡,再拿出實打實證據,怕是辰妃再活過來也救不了他。
“哥哥”張孤雪邪魅一笑,此事證據自然重要,可皇上信不信也很重要。“妹妹意思是?”張孤石從小善戰,比不上他妹妹心思縝密,這些年他張家,也多虧了張孤雪,此時,還是聽妹妹的為上。
“本宮一早替那孽種算好了命格,他命主東南方向屬水命,灝兒命中西北方向屬火命,所以自有了那孽種皇上再不待見灝兒,既然災星現,天下亂,咱們就讓他命主之處先亂!”張孤石似是懂了些張孤雪意思,可真要深究,他還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小妹可有好法子?”
“哼,天氣漸涼雨水也不似夏日般多,若是此時節東南方向起洪澇,是否是災星作祟呢?”“小妹!”張孤石臉色驟變,他早知道雪兒膽大,可未料她如此決絕。“毀堤泄洪,殃及百姓,那可是動搖國本的重罪啊!”張孤雪眉眼瞬時凌厲狠辣,“與我張家的名望,灝兒的未來相比,那點賤民的性命算得上什么!”
辰王府。
“卿兒姑娘,請留步”。這幾日天氣轉寒,馬匹費的草料也多了,忙了整整一日,傾卿正欲歇歇腳,卻聽見呼然在后方喚她。“呼先生,喚我何事?”“也無甚大事”。呼然有些遲疑道。“敢問姑娘可知自己身世?何年何月何時生人?”“師傅只說過他是在外游歷時在一處小溪旁撿到的我,并未在我身上發現任何關于我身世的東西”。
看來她自己也不知道,呼然心想。他素來喜歡研究命理,傾卿這面相可是大吉之相,主鳳命,可真要說出傾卿與常人差異,他倒也說不出幾分。“姑娘,可算找到您了,王爺該喝藥了”。婆子隔著老遠就召喚傾卿,傾卿有些懊惱,今日雜事太多,道忘了夏辰莫還要喝藥。“嬤嬤,我馬上來,呼先生,傾卿告辭”。見她急匆匆走開,呼然起了疑心,難不成王爺這么大人,喝藥還要別人伺候,待他跟了過去方恍然大悟。只見傾卿幾位熟練的將手中用烈酒消毒,以銀針刺破取血滴入夏辰莫藥碗中。
這姑娘血能入藥,這便是最好解釋,夏辰莫啊夏辰莫,幾世修來的福分,天生的皇帝命啊。呼然輕笑,看來他當初選擇果真沒錯,現在入朝為官他只不過時一名尋常官員,且張家言家多方夾擊,他的仕途定也走不順。若是能輔佐新帝登基,那自是不同,他呼然要的從來不是什么高官厚祿,而是,青史留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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