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所言極是,本王敬先生一杯”。他未嘗不知此舉牽涉之廣,此局一布,他與太子皇后一族自此勢不兩立,且不說太子那方,振威將軍險些失了獨子,想必也不會輕易咽下這口氣。但此時不滅太子氣焰,錦兒怕是要成為他囊中之物,為了錦兒,兵行險招又如何?
郡王府。
“老九和老二還真有兩下子哈,本王倒小瞧了他們,可惜呀,宮里這場大戲,本王沒看上,哎”“郡王爺,您還真別說,這二皇子也就算了,手里多少有點兵權。這九皇子不聲不響的就將皇后的親侄子下了大獄,真不是一般人啊”。“老王,逆向著誰說話呢,你可別忘了,傾卿姑娘還在老九府上呢,你老叫本王等機會,這得等到什么時候啊再等,老九孩子都該有了。”“郡王爺,您別急,九皇子現(xiàn)在風頭正盛,咱得再等等”。“行吧,就聽你的吧,飛承呢,讓他幫我去看看凝兒還好嗎,怎么說我跟凝兒也有過一段恩義,張元良落敗了,我不能不管她”。
“郡王爺,這”“凝兒怎么了,快說”“郡王爺,凝兒姑娘早已身懷六甲,腹中是張家唯一血脈,現(xiàn)在被皇后關在張府出不來,全府上下看得緊著呢,飛承也是好不容易才探著點雅凝姑娘的消息”。真是笑話,夏辰闋啊夏辰闋,這么多年你百花叢中過,整個大夏都知道你是風流王爺,著身邊卻連一個女人都沒有,好不容易有中意的,一個懷了別人的孩子,一個成了別人的通房丫頭,你倒是一個沒撈著。“啪”,夏辰闋將手中茶杯摔向地面。“父親都自身難保,還要孩子做什么,吩咐飛承,暗地里保護好凝兒,待生下孩子,帶她回來。若她有有半分閃失,我讓他張府滅門!”
辰王府。
“卿兒,你覺得這位呼然先生可不可信?”許是喝了點酒的緣故,夏辰莫一時難以入眠,聽到那邊床上動靜,遂知傾卿也醒著,他想跟她聊聊。“王爺,傾卿也不知怎么回答,只是覺得那呼然先生一派書生氣不像壞人。”“他本有狀元之才,可他這次科考為何不竭盡全力,甘愿屈當探花?”“王爺,官場之事,傾卿不懂。之前在阮山,師傅帶我打獵,我偏愛打那些跑在前頭的獵物,師傅說物極必反就是這個道理”。物極必反,越是優(yōu)秀越是容易成為別人獵物,呼先生看得通透。夏辰莫之前從不在意朝廷官員選拔之事,經(jīng)呼然提點,他方覺自己似是忽略了那些最重要東西,皇后一族,看似風頭正盛,大廈將傾也未可知。
“宏卓,這屆科舉狀元跟榜眼是何人?”翌日清晨,夏辰莫憶起昨日談話,或許,他應該多了解些。“王爺,此次科舉,狀元是文天祿,現(xiàn)戶部任職,榜眼言魁,言太傅小兒子,言貴妃親弟弟。眼下也沒擔任什么要職,只是在江南一帶做個巡視小官,據(jù)說這是言太傅主動要求的,說是要歷練一番,好為朝廷效力”。“那位文天祿,本王沒記錯的話,可是言太傅最得意弟子?據(jù)說此人時難得的文武全才,言太傅很是器重”。“這點屬下未曾注意,言太傅門下弟子眾多,連三皇子,四皇子的開蒙師傅都是言太傅,出了個狀元,也不是什么稀奇事”。話雖如此,戶部可是賬管朝廷錢銀,江南又是魚米之鄉(xiāng),朝廷糧倉,若真如呼然所說,這言太傅當真不容小覷。
夏末秋初,天氣少了些悶熱,夏辰莫身子也好了許多。這些日子辰王府倒是難得的平靜,聽說宮中皇后行事收斂了許多,也許上次給足了她教訓,不過或許是風雨前的寧靜,夏辰莫不愿思慮太多,有呼然足矣。太子這段時間甚少找錦兒麻煩,他與錦兒似是又回到從前般。只是卿兒仿佛學會了避險,或許知道錦兒不喜見她,每每錦兒來府上時,卿兒總是百般借口,讓其他下人伺候。他知道錦兒心思,也想與錦兒性魚水之歡,只是似沒有從前心情,總是力不從心。前幾次他還能推脫身子不適,可近日身子明顯好轉(zhuǎn),天氣好時他甚至能翻身上馬,到贏都城郊外溜幾圈,這借口再不好用。
“辰莫,還是不舒服嗎?”又一次沒能成其好事,他知自己拂了錦兒興致,他也不知何緣故,關鍵時分總是分心,腦海中總浮現(xiàn)一女子虛影,他看不清是誰,白衣,素錦,桃花,腰間別一月牙狀玉玨。“錦兒,對不起,我也不知道為何,今日天氣不錯,我?guī)泸T馬”。難得辰莫的興致,莫錦兒雖不喜外頭的風沙和日頭,卻也不想壞了辰莫雅興。“走吧,你有些年頭沒騎馬了,這身子一好轉(zhuǎn),倒像個剛會騎馬的小孩子”。“叫上卿兒一塊吧,成天呆在府中,可憋壞她了”“辰莫”。錦兒還是對卿兒有芥蒂,夏辰莫理解,錦兒總覺得第一次傾卿驚著了他,才使得他日后沒了興致。即使他曾多次解釋,現(xiàn)在看來,并無甚作用。
夏辰莫坐騎名曰凌空,是出宮時皇上所賜,這馬是北域戰(zhàn)馬與大夏本土上好馬種數(shù)次雜交培育而成,耐力極強,極為忠誠,卻不似北域馬匹那樣性子剛烈,夏辰莫剛見時便喜歡上了這馬,卿兒也喜歡。今日這天氣甚好,極適合出門散心,卿兒必定想出來,在府中悶了幾個月,人都沒有剛?cè)r歡脫,她是極愛笑的,如今笑容都少了很多。這也怪他,卿兒就不是籠中鳥,他卻非要她當金絲雀,盡管他可以保卿兒衣食無憂,他也不愿看到整日悶悶不樂的卿兒。
“辰莫,在想什么?”夏辰莫現(xiàn)在整天跟丟了魂似的,本來今日出來游玩他心里就不喜,自小長在這贏都城,各種景致都看了個遍,她不知還有什么看頭,除了玉壺的花燈,她對別的提不起任何興致,為了辰莫她還是答應出來,但辰莫依舊心不在焉,他之前從不會如此。“沒什么,天氣涼爽了不少,景致也極美,我一時貪景,走神了罷,你不要多心”。“辰莫,上次你那局下的精彩,一開始我答應二皇子請求讓你做貴妃娘娘義子,此事是我思慮不周,你莫怪我”“錦兒,我怎么不知你是為我好,事情都過去了。”“眼下皇后太子那邊氣焰不太盛,太子也無暇顧及我,咱們也到了成親的年紀了”。
錦兒說的沒錯,按他的計劃,也應當娶錦兒進門,畢竟錦兒年歲也不小了,這些年在他身上也耽誤了最好年華,他應當給錦兒一個交代。只是,他有些看不懂自己心意了,本來煞費苦心設這樣大的一場局不就是為了錦兒,如今他怎就不大情愿了?“好,回去挑個好日子,咱們,成親”。
“宏卓,王爺呢?”“王爺跟錦兒姑娘出去遛馬去了”。夏辰莫自己倒過的快活,她來辰王府有些時日了,都沒怎么出去過,在這樣下去,她估計得別處病來。“宏卓,我今日偷偷出去一下,你莫跟王爺說,我一會就回來。”“哎,傾卿,你可別難為我了,這贏都城這么大,萬一你不小心走丟了,王爺回來得怪罪我!”“哎呀,宏卓,你忘了,我會輕功啊,出去怎會找不到回來的路呢!”“這,傾卿,這,我不好跟王爺交代啊”“你不說,我不說,誰人會知道!”說完傾卿便一轉(zhuǎn)身沒了人影,宏卓也沒想著去追,他知道,以傾卿的功夫,真要出去,這辰王府沒一個人能攔住她。“傾卿姑娘出去了?”“呼然先生,傾卿這性子太野了,老早就像出去玩,好不容易王爺不在,這不終于給她逮住機會了”“傾卿姑娘這命格,區(qū)區(qū)王府是關不住她的”“呼然先生意思是?”“沒什么意思”。哼,鳳翔九天的命格,小小王府,怎么容得下。
數(shù)月沒出來了,這贏都城變化還真大,秋日時令瓜果新上市,街道上盡是瓜果香氣。糟糕,這次出來沒帶些錢銀,日日在辰王府養(yǎng)尊處優(yōu),她倒忘了這銀子的用處,這下真的只能四處逛逛了。“傾卿”,正閑逛著,忽聽后邊有人喊她,回頭一看,原是三皇子,三皇子這人是十分有趣,正愁沒人陪她玩,三皇子來的正好。“郡王爺,好巧”“可不是嗎,本王在府上待煩了,正想出來走走,沒想到就碰上了你,夏辰莫今兒怎么舍得放你出來”。“郡王爺,今天王爺不在府上,我才得了機會出來,一會就得回去”“哎,既然好不容易出來就好好玩玩,這樣吧,今天傾卿想去哪兒玩,本王陪你”。
正愁沒人玩就遇見了三皇子,他身為皇子,身上卻沒有一絲架子,言談舉止間也比夏辰莫有意思多了,跟他聊天,傾卿格外自在。“郡王爺,我平日也沒怎么出去過,對贏都城也不太熟悉,不知道哪里好玩”“既然如此,本王就帶你放紙鳶去吧,今天氣甚好,也有些風,日日悶在城里邊也挺煩悶的,咱們出城玩去”。放紙鳶?說的傾卿十分心動,幼時師傅經(jīng)常帶她放紙鳶,可隨著她年歲越長,師傅也不太給她做紙鳶了,她也就沒機會再玩。“可是郡王爺,這時節(jié)哪來的紙鳶?”“哎,別擔心,老王,派人把我府中紙鳶挑最好的拿出些來。”“是,郡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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