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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離殤

作者：凡塵風(fēng)起    

　　默笑難得回來，肯定很樂意見到葛優(yōu)南，夏離殤去了超市買了些生活用品，又去菜市場買了些菜，準(zhǔn)備在家做一頓好吃的。晚上夏離殤就打電話給她了，要她過來。

　　“天呀！夏離殤，你是摔在上帝的懷抱里了！”葛優(yōu)南一進(jìn)門，就被這里的奢華驚呆了。

　　上一次是怒氣匆匆的來，也沒有好好的觀察一下這房子，一看，嚇?biāo)浪恕?br>
　　明亮別致的客廳，大大的飄窗，寬敞精致的廚房。還有門口那大大的魚缸，兩盆墨蘭，這些無不顯示著房屋主人的身份與品位。

　　上次她說這是一個朋友借給她的，其實，她不說，她也知道這個朋友是誰，她的朋友除了自己還有誰。再說，誰會借這么奢華的房子給她。不過，她不說，自己就當(dāng)不知道，大家心知肚明。

　　“好啦，快坐下來吃飯吧！餓死了。”夏離殤走過去，將驚呆在門口的她拉過來，在餐桌旁坐下。說實在的，當(dāng)初她也震驚了。

　　南南，謝謝你，沒有問，為我留下最后一絲尊嚴(yán)“南南媽媽。”小丫頭坐在餐桌旁打著招呼，回到家，小丫頭很是高興。

　　“嗯，笑兒真乖。”葛優(yōu)南一邊坐下，一邊揉著她光溜溜的小腦袋。

　　將默笑收拾好睡下之后，二人躺在床上聊天，很久不見，她們獨有好多話要說。

　　“什么？夏離殤，你去相親？而且對象還是我的小叔。”葛優(yōu)南側(cè)過身子，實在是被這個消息雷到了。

　　“別笑了，還被他知道了。”夏離殤沮喪地說著。說起這事，都怪楊欣，非要她陪她去。

　　“哈哈，哈哈。”葛優(yōu)南猛捶床，夏離殤去相親，她可以想像那個冰山男溫辰希當(dāng)時的臉有多臭，太好笑了。

　　“對了，阿離，前幾天溫辰希請我吃飯。”恢復(fù)了正經(jīng)，葛優(yōu)南決定還是把這事告訴她，畢竟怎樣決定還是要看她。

　　“嗯。”她沉默著。

　　“為什么不告訴他，莫笑的事？李瀟和他沒關(guān)系，而且你明知道。。。。。。”

　　“南南，我知道你要說什么。”輕聲打斷她的話。

　　靠過去，緊緊的擁著她，突然之間就累了，“那幾年，無論他有多冷漠，有多厭惡我，我還是固執(zhí)地守在他身邊，你知道為什么嗎？”

　　葛優(yōu)南看著她，被她的話驚了一下，那些年，的確覺得她有些傻。但，更多的是讓人心疼。是呀！一個人的戀愛太累了，心酸，折磨，糾纏。。。。。。從來都是她的代名詞。

　　“那是因為我有一顆熱切的，勇敢地心，我總告訴自己，沒關(guān)系的，夏離殤，就算他不愛你，也沒有什么的，大不了從頭再來，大不了就不要這顆心了，大不了的，真的。”葛優(yōu)南靜靜地聽著，那些年，她從未向她說起過這些事。以至于，大家都以為她一身銅墻鐵壁，刀槍不入，百毒不侵。

　　“可是，南南，這些年，我才知道，擁有一顆完整的心有多重要。當(dāng)你一無所有，走頭無路時，只要你的心臟還在跳動，血液還在沸騰你仍然覺得你是這世間最富有的人，它，甚于一切。所以，南南，你告訴我，一顆不完整的心，要怎樣去愛？我再也不敢去嘗試了，再也不敢了，就讓它這樣吧。”

　　他們說好的彼此沒有關(guān)系，而且，他把當(dāng)初她離開時留下的二十萬給她了，這下，他們真的沒有關(guān)系了。

　　眼淚無聲滑下，濕了唇角。

　　“好，不愛了，不愛了，就這樣吧！”葛優(yōu)南將她擁入懷，心疼至極。要有多深的殤，才讓人，這般絕望。

　　十點鐘才回來，開門打開電燈，走進(jìn)書房，上網(wǎng)查看了一些關(guān)于白血病的資料。

　　井井有條，纖塵不染的書房內(nèi)，臺燈發(fā)著微弱的光，靜靜地投在皮椅上睡著的男子臉上，也照著桌上那尚未收起的照片，女孩兒青春張揚。大眼明眸，扎起長長的馬尾，淺淺的梨渦，這些都彰顯著，連太陽也不敢逼視的熱情活力！只是，無數(shù)次的撫摸，照片早已不復(fù)當(dāng)初的光澤。

　　“別走！”溫辰希夢中低吟。線條分明的臉，高挺的鼻，薄薄的唇輕抿。只是，此時，那俊冷的臉輕皺，雙眉擰在一起。“別走。。。。。。”從靈魂最深處發(fā)出。

　　睫毛輕顫，微微轉(zhuǎn)醒，骨節(jié)分明的指捏了捏眉心，怎么睡著了？明天專家會診。默笑的病情越來越嚴(yán)重了，必須盡快研究出新的治療方案。默笑病情加重，鼻血流了還幾次。夏離殤是不知道的，威爾已經(jīng)死了，跟她說這些也沒用，徒增她傷心吧了！現(xiàn)在，只有在治療上尋求新的突破。

　　恍惚中，誰的聲音在叫囂。

　　“我叫夏離殤，醉笑陪君三萬場，不訴離殤的離殤。”青春洋溢，笑容甜美的女孩，厚臉皮的跟在前面嫌她聒噪，步伐匆匆的高冷孤傲的男孩子后面。

　　“這關(guān)我何事？”被她煩的不行，回過頭，面無表情。

　　“當(dāng)然有關(guān)啦，我都和你住在一起了，你還不知道我的名字，你總不能不叫我吧！”那時熱情滂湃的她，不知道有一種東西叫做厭惡，有一種感情叫冷漠。

　　頭微偏，看著照片上的人，嘆息“離殤，如果不曾遇到我，你是不是還是當(dāng)初的樣子，樂觀，開朗，是不是如我初見你時，像個男孩子一樣堅強地活著。”

　　起身，臨窗而立。

　　凝視著外面燈火輝煌，熱鬧非凡，心冰涼一片。當(dāng)初選在這棟樓最高層，奢望著，夜深人靜，這萬家燈火能夠溫暖這顆孤寂，冰冷的心，哪怕，一點點——也好。房子再奢華，外面再熱鬧，也掩不住屋里空蕩蕩的。有時，他寧愿呆在醫(yī)院里，也不愿回來面對偌大的，靜靜無聲，了無生趣的房子。

　　家，有歡聲，有笑語，有愛，有溫暖的地方才是家。這里更本算不得是家，頂多就是累了，一個休息的地方。

　　剛才夢中，她再一次離開。夏離殤，為什么你已經(jīng)不一樣了，我還是這樣的放不下。

　　如果當(dāng)初，我勇敢一點，不那么膽小，如果我挽留，你是不是就不會離開。

　　曾以為自己是，不愛的。哪怕，最后，她開口說離開，他也是這么認(rèn)為的。要不然，為何，不曾有一句挽留。

　　這些年過去了，才明白，原來，所謂的不愛，其實，早已深入骨髓。

　　那一天，晚霞余光萬丈，她仍然如往常一樣，來到他的教學(xué)樓等他。因有事耽擱來遲了，她也不惱，只是，這一次，他沒有看到她臉上，因自己的出現(xiàn)而歡愉，反而是一片寧靜。

　　不知怎的，心有些低沉。

　　她說“辰希，陪我吃頓飯吧！”，她像戀愛中的小女孩，親昵甜蜜的喚著他的名，雖然，四年過了，他仍然沒有給她這個權(quán)利。她仍然固執(zhí)的一廂情愿的這樣喚他！

　　葛優(yōu)南說他是卑鄙，可惡的。明明不愛，也不能給她任何承諾，哪怕，連最基本的公開的身份也不能給她，但他，仍自私的留她在身邊，汲取她身上的熱情，貪婪的享受著，她給的溫暖。

　　她說的對，所以……

　　正好，他也有話要對她說。

　　“辰希，我得到了去英國做交換生的資格。”她開口的第一句話。

　　不語，靜待她下文。

　　“我要離開了，不再糾纏，你真好，”眼眸濕潤，“離辰莫殤。”嗚咽著，努力的說完。我離開之后，不在有我的聒噪，我的糾纏，你自由了，你真好。

　　“終于，你也厭倦了嗎？”勾唇，譏笑，要不然怎會——真好。

　　“是呀，終于知道，這么多年，你的無奈。”心悲涼一地。

　　她誤會他了：連你也厭倦我了，也要離開了嗎？呵呵，到最后，自己還是一個人。這四年來，曾以為，他或許還能擁有一絲幸福，原來呀。。。。。。也不解釋。

　　直到最后，他也沒有將那句話說出來:‘或許，我們可以一直走下去的。’最后，她還是走了。

　　再次看了一眼照片，落寞一笑，“離辰莫殤”嗎？不知道，只知道，自你離開后，心變得更加冰冷。夏離殤，這——算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