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夜未休的二人似乎依舊精神飽滿,尤其是高衛國,聽過熊峰說了那么多話,眼神雖然依稀有些恍惚,且眼瞼上也多了一抹清青的痕跡,可是他卻非常興奮樣子,抽著煙,看著天。
夜幕緩緩撕去,晨光灑下;溫度在驅趕夜留下的冷寂,但是這二人心中皆有的一份覬覦又該如何退去……
“不知不覺天都亮了。”熊峰站起身揉了揉臉,好似在緩解臉上的麻木一般:“哎,也怪我,說起來就沒有個頭……高團,不,老高咱們兩個回去吧,吃點東西,要上路了。”
高衛國也站了起來,晃了晃腦袋,點起了最后一支香煙,沒說話,帶著一抹別樣的神情,向六十三團駐地內而去。
一個小時后,全團的軍士都已經集結完畢。
六十三團各部已經開赴戰場,此時集結于校場之上的,便是雖團部行動的警衛連,還有要隨同團部運動的四營全體將士。
高衛國手里拿著一桿書寫六十三團番號的大旗,迎風而立,頗有一股子豪邁與威嚴:“各位戰士,大戰將即,也沒有什么好說的,總之,狹路相逢!”
“勇者勝!”山呼海嘯的回應是對指揮員最好的認同與贊許。
高衛國欣然;熊峰上前一步,對眾人道:“在出發之前,我在最后說幾句;第一,注意紀律,第二一切服從長官命令;第三……”
“至于這第三嗎,就是要各位如何去的如何回來!”高衛國上前搶了熊峰的話;熊峰回頭看了看他,最后卻只是搖了搖頭,自己最后的一句話倒是沒在沒提起來過。
“出發吧!”
隨著高位國一聲令下,大軍浩浩蕩蕩,向指定位置開赴而去。
路上,高衛國、熊峰、孔丘等一眾團部核心,皆是趨馬行進的。高衛國依舊還是那匹白脖子的駿馬,雖然腳力很快,但不時的尥蹶子倒是讓他頗為頭痛,不過有了之前的經驗,雖然磕磕絆絆,卻也沒在跌下來過。
高衛國看了看熊峰,道:“松南,我看你這個坐騎不錯啊,又高又大的,走起來還穩健,不像這個玩意。”說著他指了指自己胯下的坐騎:“動不動就尥蹶子要不是老子有點功夫,早讓它摔死了。畜生東西。”
熊峰一笑。其實他心里很清楚,高衛國這么說就是想和他換個坐騎試試,因為他們才一出發的時候,高衛國看到了他這匹抱月駒以后,那眼睛放光的樣子,就好像是餓狼看到了肉一樣。
不過這抱月駒也是熊峰的寶貝,而且說來這匹馬與他的老長官之間還有一些淵源,所以熊峰自然不會同意,高衛國討了個沒趣,也就不再說話了。
正巧現在他的坐騎一路上把他顛簸的夠嗆,這不,他有借著這個油子來了個“舊事重提”。熊峰看了高衛國一眼,說:“我看你那匹馬也是好馬,馬這東西吧,有靈性,啥人騎啥馬,孬種訓不了烈駒子。”
“你啥意思這是?”高衛國瞇著眼瞅了瞅他,嘴撇撇著;熊峰一笑,也不看他,眼看著前方,道:“沒啥意思,團長啊,要我說啊,你就該狠狠的訓它一頓,這馬現在顛簸你,也是因為你沒馴服它。”
高衛國白了他一眼,不再說話。
行進了大概三個小時吧,軍隊距離制定位置還有不到兩個小時的路程;熊峰下令全軍之先遣,加速前往指定位置,假設信息溝通用品。
高衛國見熊峰這般,心中不由暗自點頭。這時候,跟在他一旁的孔丘收起了手中的地圖,對他道:“隊長,現在咱們這個位置我看和預計的行進路線有點偏差啊,至少直線偏差了三度,隊長,要注意一下。”
“是嗎?”高衛國眼珠動了動,道:“你把地圖給我我看看。”
孔丘拿出地圖交給他,高衛國把地圖拿在手里展開,仔細審閱著上面標定的線路,同時分辨自己所在的位置,不由點頭,道:“是有點偏移,但是沒什么關系吧?”
孔丘搖頭,道:“這個現在還說不好,從咱們現在的位置來看應該是沒什么問題的,但是也不好說,畢竟角度這是射線,地圖上是三度的偏差,實際上咱們已經偏離了路線越有六百多米的距離吧。”
高衛國點點頭,“六百多米,沒什么關系吧?”
“不見得。”“哦?”聽到身后有聲音,高衛國不由回頭,卻見熊峰此時催馬趕了上來,他先是對著孔丘一笑,而后才對高衛國道:“孔丘這話說的沒錯,我看現在咱們應該立刻調整進軍的路線,前面是一片山地,要是那里還出現了什么問題,我軍能否按時抵達指定位置,就要兩說了。”
高衛國沉吟片刻,沒有急著答復,似乎在思考什么,而那兩人也不介意,不催促,一人點了一支煙,片刻后,高衛國開口。
道:“我看這樣,調整位置可以,但是不要明說,通知下去,要大家原地休息十分鐘,之后調整向右平移推進七百米,之后再繼續按照原定路線行軍。”
“團長,你這是……”熊峰顯然有些不理解高衛國的想法,而高衛國也不解釋,只是說了句:“執行吧。”
而后馬加一鞭,向前而去。
熊峰眉頭皺了皺,卻也沒在說話,而是安排幾名參謀下去通知后,自己也打馬追了上去。
高衛國的命令很快就下達到了隨行的全體官兵耳中,浩浩蕩蕩的隊伍,在原地休息了下來。
高衛國也是翻身下馬,這一路上,道路崎嶇帶來的顛簸他不怎么介意,就是那白脖子總尥蹶子讓他難受非常。
下了馬,把馬栓好后,高衛國想都沒想,直接照著馬屁股就甩了一鞭子。
“隊長,你這么干,一會還要騎它那,萬一這是個記仇的主,你可咋辦?”孔丘在一旁遞過一個水壺,嘴里說道。高衛國揚了揚眉毛,說:“那就沒辦法了,不過打它一鞭子,還真解恨!”
高衛國剛剛的那一鞭子打的挺狠的,而且正好抽在馬脖子上,隱約的似乎有一道紅印,而且就在他鞭子落在馬身上的時候,馬匹也發出了嘻嘻嚕嚕的叫聲,聽起來好像是疼的不過饒威有趣的是,里面似乎加載了一些憤怒的意思。
“王八蛋!”
高衛國嘴里罵著,不過他看著那匹馬的眼神多少的比之剛剛有了些許的轉變。
這時,熊峰也牽著馬走了過來,似乎是聽到了高衛國的罵聲,不由的笑道:“高團長你這是罵誰那?”
高衛國瞥了一眼,見是他,嘴角也動了動,道:“罵它唄。”指著那匹馬,高衛國的眼色又恢復到了之前的那般樣子。
熊峰苦笑搖頭,將自己的馬韁交給身旁的警衛員,三兩步來到高衛國的面前,拿過他手中的水壺,一手成一個小碗狀,捧著一口水,喂到了那匹白脖子馬的嘴邊。
那馬也是滲出了舌頭喝了起來。
“你看,高隊長,這畜生也得好好照顧,你光罵它,他也聽不懂,但是你對它好他可能感受到。”
“扯淡。”高衛國眉毛動了動,甩了這么一句,不過隨即卻是走到熊峰的身旁,道:“我看你好像挺懂馬的樣子啊。”
“也不算,就是喜歡。”
“那就行了。”高衛國重重的點頭,又說:“你看看,我這馬咋樣,說實話啊。咋這么不老實那,我也沒把它咋的啊。”
熊峰看著高衛國的神情,最后還是點點頭,他放下水壺,圍著那匹馬走了半圈,摸了摸脖子又拍了拍馬的后腿,最后掰開馬嘴,看了看馬的牙齒對高衛國道:“實話實說,高團長,你的這匹坐騎,可是好東西。”
“啊?”原來剛剛高衛國已經被熊峰那一套行動看的出了神,熊峰剛才看似不經意的幾下可都不是隨隨便的行為。
看牙齒,是看馬的年齡,摸脖子是感受它體內血液的鼓動,拍拍后腿則是感受一下它的肌肉是否衰弛。
這可都是地道的老馬倌才能有的兩下子;“高團長?”
“哎!”高衛國回了回神,問道:“咋樣,我這馬啥樣?”
熊峰笑著,說:“至少我看這個馬是匹好馬,正是壯年的時候,而且這個我看它的形體還又肌肉的力道,我看確實不錯。”
高衛國點點頭,沒再說話,但是顯然他還有其他的想法只不過沒有說出來罷了。
十分鐘的休整時間很快就結束了,部隊再一次開始行進。
時間推移,六十三團隨團部之四營及警衛連、參謀部眾部盡數進駐指定位置。因為之前通訊部隊作為先遣隊已經在這里架設好了通訊裝置,所以高衛國一眾人來到后,自然可以直接的向粟裕匯報情況了。
電話接通,聽筒那邊傳來一個聲音,道:“這里是野司司令部。”
“我是高衛國,請問副司令員在嗎?”
“原來是高團長,副司令員在,請高團長稍等。”片刻后,粟裕的聲音傳了過來:“喂,我是粟裕。”
“司令員!”高衛國提高了音量,正色道:“我是高衛國;署理之六十三團全體指戰員已進駐各部指定位置,陣地、補給線路完備通暢,請司令員指示。”
雖不知粟裕在那頭是個什么表情,不過想來該是帶著笑意的吧,就聽粟裕道:“沒什么指示的;戰斗按照計劃時間準時打響。”
“明白!”
“還有,你和周圍友鄰溝通了嗎?”
“還沒有。”高衛國如實道:“我部也是剛剛進駐指定位置的,還沒來得及同友鄰部隊指戰員進行溝通。”
粟裕那邊沒說話,沉吟片刻,最后丟了句:“有什么事情隨時向我匯報。”而后就掛斷了電話,高衛國先是一怔,不過隨即笑了笑,也掛斷了電話。
關于長江中文網 | 客服中心 | 榜單說明 | 加入我們 | 網站地圖 | 熱書地圖
網絡文化經營許可證:鄂網文【2019】4555 271號 互聯網出版許可證:鄂字5號 增值電信業務許可證:鄂B2-20120044 鄂ICP備16020266號-5
客服電話 010-53538876 湖北省違法和不良信息舉報平臺 中國互聯網違法和不良信息舉報中心百度統計
發表評論
溫馨提示:請不要從WORD中直接復制書評,會造成格式錯誤。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