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衛國這一次可真的是發火了,不單單是他,就在那繩子套上他脖子的一刻,就是一只耷拉腦袋的喜子和身上帶傷的孔丘也都動起手來,不過他們三個人都很快的就被特務團你的戰士給制服了。
繩子一圈圈算是把高衛國捆了個結實;“他娘的!許百川!你敢把老子捆上!姥姥!放開我!聽見沒有!”
許百川剛剛被高衛國的大發雷霆一不小心碰到了眼鏡,許百川推了推眼鏡的腿,依舊拿著那條手令放在高衛國的眼前,對他樣若無奈的道:“沒辦法,高隊長,我這也是執行命令。你看,這是司令員的筆跡你認識吧?上面寫的清清楚楚的,‘綁縛’。高隊長,這是司令員的命令?!?br>
“許團長?!笨浊疬@個時候已經被特務團的戰士放開了,他上前一步,對許百川道:“這個事情嗎,我就要說一下;你看許團長,這個綁縛這個詞,應該是一個虛詞,表示一個嚴厲的語氣而已。并不是讓你真的把我們隊長綁起來。”
“對對!”高衛國此時也改了語氣,幫腔道:“孔丘說的沒錯?!?br>
可許百川卻搖搖頭,一臉遺憾的對高衛國道:“這個高隊長,這個事恐怕這名同志的理解不正確,我們再來之前,司令員曾當面囑咐我,這個綁縛并不是一個虛詞。司令員的意思就是真的把你綁著帶回司令部去?!?br>
“……”
換防的交接進行的非常順利,一個小時以后,第七特務團的同志加上隨同撤離的高衛國突擊隊員,一同向粟裕司令部的所在移動。
高衛國是唯一一個坐車的人物,當然他坐的不是什么龍駒鳳輦,就是用于運輸物資的木板馬車,也不知道許團長是不是故意的,此時高衛國乘坐的馬車后面,正好牽引著的就是他視若珍寶的那門叫不出名字的大炮。
“團長?!标犖榈那胺剑幻貏請F的戰士對許百川道:“咱們就這么把高隊長放在車上是不是……你看突擊隊的同志看咱的眼神都不對勁,尤其是那個讓咱兄弟抓住的那個,那眼神,我看都要吃人了?!?br>
許百川看了看那名戰士,淡然一笑,道:“你不懂啊。司令員要的就是他們這樣的情緒?!?br>
“?。俊蹦敲麘鹗匡@然不能理解,不過看許百川沒有繼續解釋下去的意思,也就搖了搖頭,沒有追問。許百川回過頭看了看那輛馬車上的高衛國眼神中帶有一絲欣慰的同時,也多出了幾分戲謔之意。
把高衛國安排在那門炮前面的馬車上,還讓他正好面對著那門炮,這肯定不是粟裕的意思,不過要說和粟裕沒有一點關系也不盡然。
那個時候,在司令部,粟裕將那字條交給許百川且囑咐好一切后,正當許百川要離開的時候,粟裕卻突然又對他道:“小許,這樣,要是他真的搞什么小手段,你就給我先收拾收拾他,至于怎么做,你說了算,但是方式方法上要注意不要太過激就行?!?br>
“司令員你的意思是?”
“黃瓜好吃吧?但是他有刺,吃之前不洗干凈了那不扎嘴嗎?!?br>
粟裕那個時候的樣子許百川有著非常深的印象,那是司令員少有的帶著一絲戲謔的樣子,看起來粟裕與這個高衛國的關系并不一般,而且對于高衛國,想來粟裕是帶有非常深的希望的,不然也不會讓他這個司令員如此了。
這一路上,對于特務團的戰士來說,在他們眼里最舒服的恐怕就是高衛國了,雖然被綁成了一個大粽子,可是坐在車上,路途也算平坦不怎么顛簸,可以說他這一路可是得上享受了。
但是誰知道,此時高衛國心理的苦楚;眼看著自己費盡心力要弄到手的寶貝疙瘩就這么丟了;放在眼前卻不是自己的,這滋味……千言萬語也只能最后化作一聲嘆息吧。
“喜子!”坐在馬車上的高衛國喊了這么一句;跟在他后面的喜子小跑兩步趕了上來,問道:“隊長,啥事?”
“給老子點根煙。”
“你那不是有嗎?”喜子道;高衛國一副嫌棄的樣子,說:“傻啊,我這不是捆著那嗎!”“哦哦!”喜子一笑,其實剛剛他是故意的;從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一支直接用整張煙葉子卷的旱煙。
“不要這個!你不是又兩頭齊嗎,你就讓老子抽這個?”
喜子抬眼掃了高衛國一眼,說:“哪有兩頭齊啊,有這個就不錯了隊長。我這還是之前找特務團的戰士要的那?!?br>
“放屁!”
“不臭……”
高衛國看著貧嘴的喜子不由的呸了一聲:“你快點的,把你那兩頭齊的給我點上一根;我跟你說啊,你別現在小氣,等會你后悔!”
“隊長,你還要打人???”
“打人?”高衛國笑了,眼神中多有幾分傲然的意思?!罢l打你啊,我和你講啊,一會到了司令部,司令員肯定得和我喝一杯,你現在給我根煙,一會喝酒的時候我給你帶回去點,要不別到時候不給你帶,你說我這做隊長的不關心下屬?!?br>
喜子也是笑了,看著高衛國道:“別扯了你可,隊長,我喜子是個老實人,之前你糊弄我吧,我也不說啥了,你都這樣了你還在這吹那?還司令員和你喝一杯?拉倒吧。整不好啊,司令員見到你先給你一頓鞭子?!?br>
“喜子你這話說的不對??!”一個帶著笑意的聲音從喜子的背后傳了過來,他轉頭一看,來人也不是別人,正是小孟,他對小孟道:“你那話啥意思?”
“啥意思?你是不知道司令員和咱隊長的關系嗎?別看現在給隊長弄得像個粽子似的,到了司令部肯定是該獎賞獎賞,該喝酒喝酒得。”
“真的?”
“當然!”
喜子還是沒有拿出自己珍藏的“兩頭齊”,不過看起來似乎有了一絲動搖;高衛國趁風大就加火的道:“你看,還是小孟明白事;司令員和咱是啥關系?那是我老領導,知道不,啥是老領導知道不?”
喜子搖搖頭,有點木納;高衛國繼續道:“我跟你說啊,別看他現在讓小眼鏡子給我捆上了,一會肯定是到了司令部就給我親自解開,完了得這么說‘咳咳那個小高啊,你這次表現不錯,帶領突擊隊在車邏壩戰役中發揮了至關重要的作用!’?!?br>
高衛國像模像樣的學著粟裕的語氣;“這個時候你知道不,他都給我解開了,完了還得說‘小高啊,來吧,這一路上讓你吃苦了。來來,我可是讓司令部的炊事班給你準備了排骨,這個炊事班長原來可是給朱老總做過飯的。來來,快來吃吧?!?br>
“這也沒有酒?。俊毕沧影欀碱^嘀咕了一句;高衛國犯了個白煙,嘴里動了動,沒出聲,但是看口型應該是“死心眼”三個字。
高衛國繼續說道:“這不是剛說到吃飯嗎,你知道不,那個時候我們就往那個桌上一坐,這個時候司令員就該把酒拿出來了他肯定說‘小高啊,這是我上次在彭總那拿的,他下棋輸給我的,一直珍藏著沒舍得喝啊,這次便宜你小子了?!?br>
“你繼續說啊,隊長?!备咝l國話音剛落,小孟就在一旁催促起來,看起來頗為感興趣的樣子;喜子這個時候也把剛剛那顆旱煙叼在嘴上了,一面抽著,一面看著高衛國,不過看他的樣子,顯然對他后面的話也有一絲興趣。
“我肯定是先和司令員把酒言歡啊。酒足飯飽了,到時候我在和司令員說,我說我那些個弟兄們也都勞苦功高的,你看咱這是不是能把肉啊,酒啊的,讓我帶回去點?!备咝l國說到這還故意的咽了咽吐沫。
像是在故意饞他倆一樣,而后繼續道:“那你說我這點小事司令員能拒絕嗎?”
“那肯定不能?。 毙∶现苯痈胶蜕先?。高衛國贊許的看了他一眼,而后對喜子道:“我都說明白了吧,你看,你把你那個兩頭齊給我來一顆,到時候給你帶酒肉?!?br>
“我真沒有兩頭齊?!毕沧右荒槦o奈的說:“要不你讓孟來搜?!?br>
看喜子的樣子不像說謊,高衛國白了他一眼,心道自己這一頓吐沫星子是白費了;無奈嘆了口氣:“行吧,把那個大旱煙給我來一根也行啊。我這都憋壞了?!?br>
“旱煙也沒了,我都說了,那是找特務團的同志要的?!?br>
“?。磕阏f啥!”高衛國此時就是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不然的話……“滾蛋!”
“哦?!毕沧討艘宦?,轉身就走,那身影在高衛國的眼中恨不得把他給撕碎了;“那你那,聽了半天評書了,煙!”
小孟一怔,隨即嘴角一挑:“隊長,我也沒有?!?br>
“滾!”
“哎,好嘞?!?br>
“娘的,來挺熱鬧的這是?!闭诟咝l國憤恨不平的時候,突然一支帶著火頭的煙出現在他的面前。高衛國依稀子就叼在嘴里,深深的吸了一口,那神情要多享受有多享受。
“老刀煙啊,好煙!哎,這煙誰給我的?”
這時一只手拍了高衛國一下,而后出現在他眼前的不是別人,正是許百川;“許,許團長?”
許百川一笑,道:“是啊,剛剛聽高隊長講了半天了?!?br>
“嘿嘿。”高衛國有些尷尬的笑了一聲,而這時許百川已經坐到了馬車上,就在高衛國的旁邊。
“咋樣,這煙還行嗎?”許百川問道。高衛國點點頭,似乎沉浸于對煙氣的享受中。并沒有理會許百川的話。
而這個時候,許百川又說了句:“高隊長,想好了一會見到司令員該怎么應付了嗎?”
“沒啥應付的,我老領導。”
“不然吧,我這次出來司令員我看他那樣啊,好像是要嚴懲不貸啊?!?br>
高衛國掃了他一眼,臉上不怎么在乎的說:“嚴懲不貸?抽我一頓?”
“那倒不能?!?br>
高衛國點點頭:“我就說嘛。司令員舍不得打我?!?br>
許百川低著頭,幽幽的道:“未必吧,我好像記得那個時候司令員好像說了啥了?!?br>
“說啥了?”
許百川沉思起來,沒有答話;高衛國瞇著眼睛看著他,片刻之后,許百川突然眼睛一亮,對高衛國道:“我想起來了,我就說我出門的時候司令員好像說了什么了?!?br>
“說啥了啊。”
“司令員說……”
“說啥了啊!”許百川還在沉吟,倒是把高衛國急的夠嗆。
“司令員就說了兩個字?!?br>
“啥?”
“槍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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