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探求秘密汐若,這個叫汐若的人是誰?她長得和我很像么?莫非……,可爹爹從來沒在我面前提到過這個名字,靈毓斂了斂眉,雙眸漸漸變得幽深,目光緊緊停留在大夫人身上。
隰硯之聽到“汐若”這兩個字心里不由揪了一下,但很快便調整了過來,然后撫了撫吳雙的手,“阿雙,她不是汐若,她叫靈毓,她是我的女兒隰靈毓!”
大夫人微微皺了皺眉,將目光從靈毓身上移向隰硯之,雙唇啟合,“靈、毓!”
“對!她是靈毓!”隰硯之理了理吳雙的秀發,溫柔的笑道,“今天是靈毓第一次來府中,所以你一定要多吃點,知道嗎?靈毓,快嘗嘗這些菜合不合你的胃口!”
靈毓點了點頭,但目光卻依舊深沉,那個叫汐若的女子……
此時一旁的梁秉月心里卻冒出了無名之火,吳雙這個瘋婆子為什么就始終能占據老爺的心呢?這么多年過去了,老爺竟然還對她念有舊情,還好她已經瘋了,不然……
“對了,姝兒呢?”隰硯之看了看桌上的人,獨沒有隰靈姝的身影。
梁秉月被這突然的一問不由怔了一下,趕緊說道,“老爺,你忘了?今兒個姝兒病了,正在房內歇著呢!飯菜我已經讓人送去了!”
“罷了!”隰硯之停下筷子,略略沉思了一下,“明日再讓她們姐妹倆見面吧!”
突然,大夫人一聲尖叫,讓在場人不禁嚇了一跳,接著,大夫人又大聲地哭出聲來,邊哭邊指著桌上的一盅燕窩說,“這……。這……毒……。”
梁秉月心中猛然一驚,緊咬著雙唇,這瘋婆子難道記起什么了嗎?不可能的……
隰硯之舀了一點燕窩放進嘴里,味道很正常,看著吳雙的模樣,不由得擰了擰眉,阿雙,這些年你到底是怎么了?
“走……走……”大夫人斷斷續續的又說出了幾個字,隰硯之只好一邊輕撫著吳雙,一邊向站在吳雙身旁的中年女仆使了個眼色,“錦蕪,陪大夫人回房吧!”
歷經方才這一幕,靈毓隱約意識到,大娘不會是得了離心癥吧?疏大哥曾說過,得了這種病的人往往神志恍惚,更說不出完整的話來,嚴重者還會出現記憶缺失的情況,可世上之人患上這種病的概率非常小,同樣,治愈的情況也不多見,大娘是怎么患上這種病的呢?
“靈毓,你大娘的這種情況已持續了十多年,遍訪名醫無果,只能……’’隰硯之嘆了一口氣,皺了皺眉,眼光愈發深沉。
“爹,大娘該不會是……”
“老爺,姐姐已然這樣了,傷心無益,你可得好好保重身子啊!’’梁秉月打斷靈毓的話,來到隰硯之的身旁,輕輕拂了拂他的身子。
片刻的沉寂。
終于,隰硯之開口道,“方才,想必你們也聽到了,那個叫“汐若”的人……”
靈毓再一次聽到了這個名字,眼眸不由閃爍了一下,微抿雙唇,兩眼緊盯著隰硯之,“爹,這個人是?”
“她,就是你的娘親,也是你大娘的好姐妹,正是礙于她和你大娘的這層關系,她便一直不想住進相國府,而我,也一直沒有給過她真正的名分!”說到這,隰硯之交叉的手指微微動了一下,眉峰擰得更緊,“十五年前,在你住過的那處庭院,你娘生你時難產,而我當時身在宮中,待我回到你娘身邊時,你娘已經去世了,那個時候,你大娘患上了那種病,我也不便把你接進府中,才把你一直安置在那處庭院,對外一直沒公開你的身份,世上也沒人知道相國府還有一個三小姐……”
聽到這,靈毓的心不禁沉了一下,眼眸里盡是一片漆黑,十五年了,這是她第一次從爹那里聽到關于娘親的消息,在這之前,她還曾一度抱有幻想,娘或許還在這世間,可現在想來,這已經是不可能的奢求了。
此時,梁秉月雖然對隰硯之所說的事情驚訝萬分,但心中卻因一些記憶產生了疑惑,十五年前,那時她已進入相國府成為了二夫人,而在那段時間直至她誕下姝兒后,隰硯之并沒有在外久宿不歸,按理說,那個叫汐若的女人若是在那段時間與隰硯之定情、生子,那個人安排在他身邊的細作不可能沒有撲捉到半點蛛絲馬跡,難道是那個人故意瞞著她?
“爹,這么多年過去了,女兒現在還不是好好的?而且,娘的在天之靈若知道爹你還一直牽掛著她,也一定會欣慰的!”靈毓將手放在隰硯之的手上,一股暖流在父女之間流淌。
隰硯之緊擰著的眉峰舒展開來,嘴角微微一笑,靈毓,你一定要原諒爹方才對你撒的彌天大謊,爹這么說也是為了你好,汐若,你的女兒真的是越來越像你了,為了更好的保護她,我不得已才把她接進府中,你應該會同意我這么做吧?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她經歷你所受的苦,我會讓她離那個人遠遠的,讓她擺脫擁有祁連玦的命運,安穩的度過此生。
芳華居。
梁秉月帶著一連串的疑惑在長廊上踱著,隰硯之的確跟她說過他還有一個生養在別院的女兒,但以前并不知道他和那個叫汐若的女人還有這些過往,看來,他還是顧慮著吳雙的感受,同時卻也深愛著那個叫汐若的女人,否則,那些人也不會對她說那個小丫頭的別院總有人暗中保護,以隰硯之對那個小丫頭的重視程度看,那個汐若還真是不簡單啊,還好她死了,否則,留個狐媚子在身邊,不知道還會給她添多少麻煩!
梁秉月嘴角現出一絲冷笑,正想著,一陣東西破裂的聲音從芳華居內傳來,這丫頭,真是一刻也不能讓自己安生!
“二夫人,小姐她正鬧著,您快去看看吧!”前去芳華居中探望的翠縷慌慌張張的跑到梁秉月跟前稟報。
梁秉月連忙來到芳華居內,屋內早已一片狼藉,就連自己讓下人送來的飯菜也一并撒落在地上,一旁的丫鬟嚇得連氣也不敢出,都戰戰兢兢地跪在地上。
“姝兒,你瘋了嗎?這些東西可價值連城呢!你這么一摔,全都……”梁秉月看著屋內的慘象,氣急敗壞的說道。
“價值連城?那個丫頭一來,爹就會把這些東西全都給她,就連她現在住的月影軒,也不知比我這芳華居好了多少!與其將這些東西都送給她,還不如全都摔了,免得讓那丫頭白白得些便宜!”隰靈姝的秀發已凌亂不堪,一邊嚷著一邊又拿起桌上的玉如意朝地上砸去。
梁秉月見狀,忙上前止住了隰靈姝的手臂,還好,還好這玉如意沒事,可就當她松了一口氣時,某人又將那桌上的紫砂壺朝地上揮去,這下子,“阿紫”可沒有“阿玉”那樣的好福氣了,“啪”一聲,“阿紫”已壯烈犧牲!
“姝兒!你這是干什么?”梁秉月看著眼前發瘋的女兒,忍不住吼了出來。
隰靈姝被這突然的一聲不由怔住了,從小到大,娘都沒有這么大聲的責備過自己,現在,爹已經不疼自己了,就連娘也……,這一切,都要怪那個隰靈毓,她一來,就要取代自己在這個家中的地位!
“干什么?娘,你還問我干什么?”隰靈姝挑了一下眉,嘴角閃過一絲冷笑,“那個隰靈毓一來,我是不是就見不得人了?是不是就得避著她?娘,你說我在干什么?”
梁秉月驚滯了一下,雙眸亦暗淡了下來,隨即淡淡的向翠縷說道,“你們都下去吧!”
屋內只剩下母女二人,隰靈姝氣沖沖的坐在椅子上,梁秉月皺了皺眉,緩緩走至女兒的身旁,理了理她那凌亂的秀發,“姝兒,你的性子太急,今日是那丫頭第一次來到府中,你爹難免維護她,你若同她見面時傷了和氣,你爹恐怕又要說你的不是,你難道還想被禁足嗎?”
隰靈姝的眼眸不禁閃爍了一下,上一次,爹就因為看見自己體罰一個小丫鬟而將她禁足在了這芳華居半個月,現在眼看中秋佳節將至,若是因為那個丫頭不小心沖撞了爹爹,豈不是又要被禁足?
“當然,裝病只是暫時的,日后,在你爹面前,你得對那丫頭客氣些,特別是在外人面前,你得讓他們知道你很疼你的三妹妹!”梁秉月拿起隰靈姝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輕輕撫摸著,這些年,姝兒都是以”大家閨秀”的身份出現在世人面前,人人都道當今賢妃的二妹妹、相國府的二小姐隰靈姝是一個溫婉聰慧的美人,若因為那個丫頭的出現而損了姝兒的一世英名,可就太不值了。
聽了這話,隰靈姝不由得皺了皺眉,她對那丫頭的恨意不是一朝一夕的了,自從前幾日聽聞爹要將她素未謀面的三妹妹接入府中,便一下子明白了,為何爹總是匆匆外出,為何爹在她兒時總是借口推拖陪伴她的時間,為何爹總是把宮中賞的東西分出一半拿走……,這一切,全都是因為那個隰靈毓-----她所謂的三妹妹,那個丫頭欠她的,實在是太多了!可娘卻讓她放下身段去討好那個小丫頭,那丫頭有那個資格讓她——堂堂的相國府二小姐去討好嗎?想到這,隰靈姝的拳頭不由緊了緊,黑眸愈發幽深,“她?隰靈毓?對她客氣些?娘,你是不是弄錯了?”
梁秉月嘴角閃過一絲淺笑,將手放在女兒的拳頭上,“娘沒有弄錯,姝兒,你知道,如今,天宸的幾位皇子都還沒正式納妃,可就連小皇子在今年也已經十五歲了,姝兒,你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了吧?”梁秉月斂下眉眼,淡淡的開口,“越是在這種時候,你越要管好自己!”
聽到這話,隰靈姝微斂眸光,眉峰稍稍有點舒展,娘說得對,現在忍一忍也沒什么,再怎么說,她也不過是一個小丫頭,能有什么能耐?就算有,待日后坐上那個位子,再對付她也不遲!
“娘,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失望的,至于我那個三妹妹,我日后好好待她就是了!”隰靈姝的嘴角閃過一絲冷笑,眸子亦散出一絲冷意。
而此時,梁秉月的心里卻莫名的產生了一絲擔憂,今日在大堂里第一眼見到那丫頭,卻也著實驚著了,她雖說才十五歲,但其姿容卻不是同齡人能比得了的,再過兩年,恐怕就真的擁有天姿國色了,到那時,姝兒恐怕……而且那丫頭的談吐舉止,尤為的鎮定自若,這一點,便是姝兒比不了的,若想讓那丫頭日后成為姝兒的墊腳石,她現在是不是該采取一些行動呢?
月影軒。
淡淡的月光借著紗窗潛到室內,清輝正柔和的籠罩在一株銀色草植上,燭光輕曳,一雙白皙的玉手正細膩的撫摸著那株草植。
一旁正整理著床鋪的平依不禁斜睨起桌邊的人來,嘟噥著道,“小姐,這株草植到底是什么?瞧你整天愛不釋手的!”
桌旁的少女灑了幾滴水在那株草植上,緩緩開口道,“這個,可是世上的奇珍,名叫‘木蘭香泠’!”說完,少女嘴角不禁浮現一抹淺笑,疏大哥真是神通廣大,送給自己的及笄之禮竟是這樣一種無價仙草,以前只在醫書上看到過,這種草植在當今世上只有兩株,且均在同一人手中,想必疏大哥拿到這樣東西費了很大的氣力吧!
“木蘭香泠?名字倒還可以,只是據我猜測,這世上的東西啊,虛有其表的多了去了,這個東西嘛!嘖嘖嘖……”平依放下手中的活兒,徑直走到靈婳身邊坐下,一邊用雙手托住下頜,一邊發表著她的高見,殊不知旁邊的少女已經陰沉下臉,隨時可能風雨欲來……
“啊!小姐,我忘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我現在就去做……”平依發現了身邊人的異樣后,趕緊停止了自己的夸夸其談,朝門外沖去。
這丫頭,靈毓看到平依的舉動,不由得掩嘴笑了起來,可突然想到了今日在大堂之上那梁秉月看向平依的異樣,心里不禁有些擔憂,她的這位二娘,也許不懷好意,今后她可得小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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