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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一見鐘情

作者：西門瘦肉    

　　“啊，這是怎么回事？”唐梓大驚失色。

　　唐梓甚至懷疑，獸醫是被他口中的狐貍精給害死的。

　　獸醫對狐貍精的事情三緘其口，可見其中必有原因。

　　過了片刻唐梓才懷疑獸醫是死于仇殺。

　　朱縣令道：“昨晚胭脂小姐來縣衙報案，說她家里死了人。我們過去查看，果然如此。獸醫死得凄慘，當頭一刀，當時獸醫家里的夫人和丫鬟睡得正死，并沒看到任何動靜，只有胭脂小姐是目擊者。我們想問胭脂小姐，但是胭脂小姐太過悲傷，暈厥了過去。一直到不久前才醒過來。”

　　唐梓不由得多看了胭脂幾眼，面色蒼白，身子瘦削，但是難掩清秀。

　　是個美女。

　　可惜美女的爹去世了，下半輩子怎么辦？

　　唐梓看著胭脂小姐的眼淚，我見猶憐。

　　朱縣令道：“胭脂小姐，請你將案情給我們回憶一遍。我們好幫你找到殺害你父親的兇手?！?br>
　　胭脂小姐低頭問道：“這位是……”

　　朱縣令道：“這是街上棺材店的唐公子。是舞陽縣的采詩官，也是本縣的朋友。唐公子對于查案一道頗有經驗，本縣人特意請他過來，幫忙一起參謀參謀。”

　　胭脂擦擦眼淚，哭訴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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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晚上，胭脂小姐在家里正在睡覺，突然聽到窗外傳來吵鬧之聲。

　　聲音來自父親的臥室。

　　聽聲音可知父親和一個男子在吵架。

　　這個男子的聲音非常陌生，胭脂小姐以前應該沒有見過他。

　　胭脂小姐記得今天家里并沒有來客人。

　　這和父親吵架的不速之客是誰？

　　他為什么會跑到父親的臥室？

　　接著胭脂小姐聽到父親臥室里傳來打斗的聲音，夾雜父親的痛罵，桌椅板凳倒了一地。

　　然后胭脂聽到推門的聲音，又聽到追逐的腳步。

　　父親高呼道：“小賊別跑！”

　　胭脂小姐心中擔憂，便穿上衣服，推門出來查看，只見兩道人影你追我趕，追到了院墻邊上。

　　跑在前面的人是一個陌生男子。

　　追在后面的人是胭脂的父親。

　　他的父親是個獸醫，平常給牛馬騾子等大牲口看病，練就了一身好力氣，且動作敏捷，即將要追上這個陌生男人。

　　前面的那個人手中寒光一閃。

　　接著她父親傳來一聲慘叫，轟然倒地。

　　而前面的那個人翻著圍墻跑了。

　　胭脂小姐連忙追過去，發現父親頭上中了一刀，鮮血橫流。

　　她父親指著圍墻，想說些什么，腦袋一歪，當場斷氣了。

　　胭脂大驚失色。

　　這時候她的母親和丫鬟才跑回來。

　　幾個女人看到家里的男人死于非命，都驚慌失措地大哭。

　　胭脂看到圍墻邊上有一雙繡花鞋，是從陌生男人身上掉落出來的。

　　而這繡花鞋不是別人的，正是胭脂自己的！

　　胭脂連夜去告官。

　　朱縣令立刻帶人親自來查看命案現場。

　　胭脂跟著朱縣令一起回來。

　　她再次看到父親的尸體時，這才抑制不住地傷心，昏了過去。

　　朱縣令問夫人和丫鬟。

　　兩個女人大哭，提供不了任何有用的線索，只說聽到獸醫臥室里傳來打鬧吵架之聲，跑出來看時發現獸醫被人砍死了。

　　朱縣令便囑咐獸醫夫人，等胭脂醒來之后，就通知縣衙。

　　朱縣令又問獸醫家的鄰居，問他們昨晚有沒有看到什么動靜。

　　他們都說沒有。

　　但是有個人說好像看到一只狐貍翻墻。

　　朱縣令猜測，是獸醫得罪的那只狐貍來報仇了。

　　天亮之后，朱縣令邀請唐梓過來偵查此案，本來打算和唐梓一起到胭脂家去看看，沒想到胭脂自己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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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憶完昨晚的事情之后，胭脂的眼淚停歇了一些。

　　朱縣令便問道：“胭脂小姐獸醫平常有沒有什么仇家？”

　　胭脂道：“我父親與人為善，給窮人家的牲畜看病經常少收錢，甚至不收錢，口碑極佳，從來沒有得罪過誰。和同行的關系也不錯，應該沒有仇人?！?br>
　　朱縣令問道：“或許沒有生死仇人，但是有可能不小心得罪了一些人。換個說法，你覺得誰有可能殺害你父親？”

　　胭脂小姐猶豫了一會兒，說：“可能是李秀干的?！?br>
　　朱縣令一愣，重復道：“李秀？”

　　朱縣令和唐梓對李秀這個名字相當熟悉。

　　李秀這個人牽扯到之前的賀三娘鄧斐青一家的紙扇案。

　　唐梓想起李秀做的那兩首傷懷的詩。

　　“李秀為什么要殺害你父親？”朱縣令問道。

　　“我也不知道。”胭脂道。

　　“你本人和李秀有什么來往糾葛嗎？”朱縣令問道。

　　“只有兩面之緣?！彪僦馈?br>
　　“你為何懷疑李秀？”朱縣令問道。

　　“因為李秀拿走了我一只繡花鞋。而殺害我父親的兇手身上掉落了這只繡花鞋?！彪僦馈?br>
　　看來這只繡花鞋是本案的關鍵線索。

　　“李秀為什么會有你的繡花鞋？”朱縣令問道。

　　“此事不堪回首……”胭脂道。

　　“任何細節都可能是破案的關鍵，還請你詳細敘述?！敝炜h令道。

　　胭脂小姐便把她和李秀的關系說了一遍。

　　原來前段時間，胭脂無意間看到街道走過一個身穿白衣的書生。

　　此人便是李秀，相貌英俊瀟灑。

　　胭脂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李秀也對胭脂一見鐘情。

　　二人約定在九九重陽的晚上見面，商定終身大事。

　　到了重陽節那天晚上，一個男人翻墻爬窗戶，爬到了胭脂閨房的窗戶外面。

　　胭脂隔著窗戶看到此人乃是書生打扮，問：“你是誰？”

　　書生說：“我是李秀啊。上次得知姑娘的心意，在下不勝惶恐，今天特來一敘，一解相思之苦?！?br>
　　胭脂又羞澀又緊張，但是她正色道：“李公子，我心里的確一直想念著你，但是我是為了百年之好，而不是為了一夜之情。你要是真有情有義的話，便帶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前來提親。若是想輕薄于我，勸你打消這份心思?！?br>
　　書生答應了，又苦苦哀求說想握一下她的手腕，用以證明兩個人已經定情。

　　胭脂不忍心一再拒絕，就開了窗戶。

　　書生從窗戶鉆進去，卻立刻抱住胭脂，想跟她發生關系。

　　胭脂一直都在生病，身體虛弱，沒有力氣反抗，摔倒在地上，大口呼吸，上氣不接下氣，如同哮喘發作，看起來有點嚇人。

　　書生嚇一跳，連忙拉她起來。

　　胭脂怒道：“哪里來的流氓？你肯定不是李秀！李秀這個人那么溫柔那么體貼，知道我病了，肯定會聯系我照顧我！怎么可能像你這般粗暴？你趕緊走吧。不然的話我就喊人了，到時候大家都沒有好果子吃?！?br>
　　這個書生不敢再用強，說以后再跟她約會，同時堅持說自己是李秀。

　　胭脂說：“你什么時候來正式提親，咱們什么時候再約會。”

　　書生說：“提親這種事情太麻煩，起碼要個一年半載，請你最近抽個時間吧，我每天每夜都想見到你?！?br>
　　胭脂討厭他的糾纏，說：“等我病好了再說。”

　　書生想找她要一個信物。

　　胭脂不肯給。

　　書生突然抓住她的腳，脫了一只鞋子走了，把這鞋子當做信物，然后翻窗戶走了。

　　此后胭脂在家等了幾天沒有等到李秀的媒婆，不由得有些失望，想起重陽晚上李秀的輕薄無禮卻也有些惱怒。

　　這個李秀值不值得托付終身呢？

　　沒有想到昨天晚上李秀終于來了。

　　他帶著定情信物繡花鞋來的，卻把父親殺死了。

　　朱縣令聽完胭脂的敘述，立刻把李秀捉拿歸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