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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自古以來

作者：西門瘦肉    

　　唐梓每天都在河陰縣內四處走訪調查，然后去縣衙找劉縣令碰頭。

　　這一天，劉縣令告訴唐梓，說老管家失蹤了。

　　原來前幾天，劉縣令懲罰老管家偷盜之罪，把他關進大牢，打算關一兩個月就放他出來。

　　老管家老老實實認罪，去蹲了大牢。牢里的人都知道老管家是劉先令身邊的紅人，倒也沒有虧待，每頓飯都比別的犯人要好。但是有一天給老管家發飯的獄卒沒有在牢房里看見老管家。

　　他好像越獄了。

　　但是一點越獄的蛛絲馬跡都沒有。

　　所有人都沒有聽到看到老管家越獄。

　　而且老管家一大把年紀了，怎么越得動？

　　劉縣令震怒，令人徹查。

　　所有的獄卒都證明老管家并沒有走出牢房，甚至牢房里的犯人也可以證明老管家一直在牢房里。

　　唐梓分析道：“老管家不可能自己跑。如果他要跑的話，何必來自首呢？只可能是外人幫他逃跑的。甚至是強迫他逃跑的。”

　　劉縣令道：“可是這個人居然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反常啊！”

　　唐梓道：“那就牢房里的獄卒被收買了！沒有說實話。”

　　劉縣令并不認可這個觀點，說：“就算運走老管家的人能收買獄卒，總不至于連犯人都收買吧？我問了住在老管家隔壁牢房的那些犯人。犯人也說沒有看到，外人幫老管家越獄。”

　　唐梓道：“只有一個可能：神奇的盆！老管家鉆進盆里，然后消失。”

　　劉縣令道：“有道理。可是老管家哪里來的盆呢？”

　　唐梓猜測道：“老管家可能沒有實話實說。或許他認識那個威脅他的人。他還有很多秘密沒有說出來。”

　　劉縣令突然說：“看來你已經相信了這個盆的種種神奇之處。它的確能轉移人，也能轉移物。”

　　唐梓苦笑著說：“我不得不相信，否則根本無法解釋。”

　　劉縣令說：“如果我能找到老管家的話，一定要讓他實話實說。我不喜歡被人家隱瞞欺騙。尤其是身邊最信任的人。”

　　可惜劉縣令沒有這個機會了。

　　幾天后，有人在城外的河里看到了老管家。

　　但是他已經被淹死了，隨著河水在漂流，漂到了岸上。

　　一個正在河邊洗衣服的女人嚇得半死，連忙來縣衙報官。

　　劉縣令跑到河邊，跪坐在老管家的尸體旁邊，傷心了許久，自言自語道：“怎么會死呢？”

　　唐梓安慰著說節哀順變。現在關鍵是要找出謀害老管家的兇手，為他報仇。根據我們上次的分析，是有人利用木盆幫助他越獄。他跳到盆里，然后盆把他轉移出來。老管家的確離開了大牢，卻被傳送到了河中央。所以被淹死了。如果傳送到平地上，那就不會死。如果我們能找到把木盆帶進大牢的人，就能找到兇手，安慰九泉之下的老人家！所以您要振作，不能太過傷心了。不然的話誰去尋找兇手呢？”

　　劉縣令徹查大牢，清查老管家失蹤前大牢的人員進出情況。

　　河陰縣大牢管理嚴格，所有進出的人員都有登記。

　　很快就查出了端倪。

　　其中有一個人來看望老管家，居然帶了一個木盆，還帶了一個桶進來，說是給老管家洗個澡。當時的獄卒們看見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盆，就沒有多想，讓探監的人把盆帶進來了。

　　看來這個盆就是馮冬冬的盆。

　　而把木盆帶進大牢的這個人，不是別人，而是前任縣令的師爺！

　　前任縣令退休了，回到了老家。他的師爺也跟著退休了。

　　師爺是河陰縣人，退休后依舊住在河陰縣，在本地非常有面子。

　　當初河陰縣的人，只要跟縣衙打交道的話，都繞不開這個師爺。

　　師爺與人為善，不管誰找他，都和和氣氣的，能幫得上忙就幫，幫不上也能急人之所急，給人如沐春風的感覺，所以幾乎整個河陰縣的人都會賣師爺兩分面子。

　　或許有人不喜歡縣令，但是幾乎沒有人不喜歡師爺。

　　是師爺拿老管家的兒子來威脅老管家，又是師爺把老管家給弄走了，可是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唐梓看著名單上師爺的名字，說：“看來師爺要用木盆寫一篇大文章啊。”

　　劉縣令問道：“他要寫什么文章，難道想升官發財？他已經這么有地位，這么有錢了。”

　　唐梓笑道：“哪個人會嫌自己錢多？可是木盆怎么掙錢呢？”

　　劉縣令道：“他可以把木盆借給想做壞事的人賺租金，這樣就能掙錢了。這個世界上有人靠做好事掙錢，也有人靠做壞事掙錢，有的人靠給別人拉關系掙錢。這個盆有種種神奇之處，在不同的人手里就能體現不同的價值。在我的手里，只能放在房間里吃灰。在師爺的手里，他就可以用來賺錢。他人脈極廣，許多人都求他辦事。地位越高賺錢越快。”

　　唐梓觸類旁通，道：“持有木盆的人身份越高，地位越大，他能做的事情就越大。如果一個小偷把盆拿走了，去偷東西，他可以一夜之間把一座金鋪都偷了個精光。如果這個小偷不是去金鋪，而是去糧倉的話，那會出現什么樣的結果？”

　　劉縣令嚇了一跳，說：“難道想偷糧倉里的糧食？”

　　唐梓說：“有可能！咱們快去糧倉看一看。”

　　劉縣令說：“不至于偷糧食。糧食那么多，就算敞開大門讓他拉著馬車去拖，也不是一兩天能拖完的。日常巡視糧倉是我的工作，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不用太過驚慌。不過為了保險起見，咱們這就出發。”

　　劉縣令帶著唐梓前往糧倉。

　　糧倉附近都有重兵把守。

　　劉縣令前往其中一處糧倉，讓人開門。

　　其中一個守衛隊長跑過來說：“啟稟縣令，今天恐怕開不了糧倉。”

　　劉縣令問：“為何？”

　　隊長說：“開倉需要鑰匙。鑰匙是由陳參軍保管的，但是陳參軍今天沒有過來。”

　　劉縣令問道：“他為什么沒來？”

　　隊長道：“他請了個病假，說生病了。”

　　“他病了幾天了？”

　　“就今天病了，說請一天假，明天就過來。”

　　“除了陳參軍之外，誰還有鑰匙？”

　　“鑰匙一共有兩把。一把在陳參軍手上，一把在前任縣令的師爺手上。前任縣令卸任之時，師把鑰匙給交接了，但是我們并不知道把鑰匙交接給了誰。”

　　劉縣令怒道：“糊涂！”

　　唐梓感覺不妙，恐怕糧倉有問題。

　　自古以來一查糧倉，糧倉就會著火……

　　可是劉縣令說他日常巡視糧倉，并沒有什么問題。難道今天會出現問題？

　　劉縣令吩咐隊長，說：“你去陳參軍家，看看他病情怎么樣了。他能來的話就讓他帶著鑰匙過來。不能來的話你帶著鑰匙過來。”

　　隊長立刻就出發了。

　　唐梓觀察著守衛糧倉的士兵，說：“感覺氣氛不對勁啊！咱們一來查糧倉，他就病了，是不是有意外發生了啊？但是這些士兵們個個氣定神閑，不像是發生意外的樣子。”

　　劉縣令冷不丁打了一個哆嗦，說：“萬一有問題的話……天下將亂！”

　　唐梓站在旁邊，感受到了劉縣令的緊張惶恐。

　　等了半天，這個隊長還沒過來。

　　劉縣令等不及了，說：“來人！給我砸開糧倉。”

　　身邊的人都有些遲疑。

　　隊長說：“縣令三思啊！暴力開鎖，恐怕會引起非議。”

　　劉縣令顧不得斯文了，吼道：“開門！要是糧倉里的糧食有問題，不僅僅是非議，而是要滿門抄斬！”

　　隊長再三力勸。

　　劉縣令堅持砸開庫房大門的鎖。

　　隊長只好照做。

　　打開之后所有人都傻眼了。

　　里面空空如也。

　　地上只有散落的幾顆糧食和幾只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