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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有錢人家男人當家

作者：西門瘦肉    

　　李嫂看起來比較木訥，話比較少，什么事情都為對表姐馬首是瞻。

　　但是唐梓卻有一種錯覺：李家嫂子可能很有主見，只不過隱藏得很巧妙。她好像把所有事情都推到孫玉珍身上，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凈。

　　懦弱的人無法抗住家里那么大的壓力不讓丈夫下葬。

　　沒有主見的人很難抗住杜發財送錢的誘惑。

　　李家嫂子穿得很樸素，標準的窮人家媳婦兒的打扮。渾身上下所有的衣服首飾，加起來都不值幾個錢。

　　李家其他人穿得也一般，尤其是幾個老人，身上的衣服像是十幾天沒洗過。

　　但是唐梓看到李嫂兒子的脖子上居然掛著一個金項圈！

　　很多地方都流行給孩子戴項圈，寓意平安長大。

　　不過大部分的項圈都是鐵的或者是銅的，只有大戶人家才會用金的。

　　李嫂子兒子居然帶著一個金項圈！

　　而李家其他人一看就是窮人。

　　他這個金項圈是哪里來的？

　　雖然這個金項圈藏在衣領里面。但是唐梓眼尖還是看到了。

　　就算這個金圈是個鍍金的，那也值不少錢啊。

　　他本來打算問一下這金項圈是怎么來的，但是擔心打草驚蛇，刺激李家媳婦兒，讓她更加警惕。

　　還是等過一段時間再問。

　　自己也得找一個適當的機會讓她自然而然地吐露。

　　而李嫂似乎注意到了唐梓正盯著她兒子脖子上的金項圈。她有些緊張，連忙讓她兒子出去玩。

　　唐梓看到李嫂對自己這樣提防的態度，非常沮喪。

　　現在他來查案，感覺是剃頭挑子一頭熱。

　　他極其投入。

　　但是孫玉珍和李嫂始終有所保留。

　　唐梓來查案就是為了孫玉珍和李嫂啊。自己完全沒有任何的獲利。可是這兩個女人為什么總是這樣？太讓唐梓寒心了。

　　沒有受害者家屬百分百的證詞，唐梓對破案的信心就更少了。

　　李嫂問唐梓：“有沒有什么收獲啊？”

　　唐梓反問：“你還有沒有別的話對我說？”

　　李嫂說：“沒有啊，該說的我都說了。”

　　唐梓說：“那我就沒有什么收獲。”

　　李嫂埋怨道：“你這是在逗我玩兒啊？我男人死了，你還拿我逗開心？”

　　“我跑這么遠過來查案，并不是為了別人，而是為了你們。你們提供不了多少線索，那我自然也沒有什么發現。他是你男人，又不是我男人。我又不是官府的人，張家嫂子請我來查案，也沒給我錢。我過來是來受罪的嗎？個個都對我嚴陣以待，像是把我當敵人一樣。”

　　唐梓越想越委屈，越說越生氣。

　　其實他有發現。

　　李海嘴唇上的傷痕能夠說明很多事情。

　　可是現在他生氣了，所以他不愿意跟別人說。

　　他只不過是個普通人，并不是圣賢。

　　李嫂望著孫玉珍問張家嫂子：“這是怎么回事啊？”

　　孫玉珍說：“沒發現就是沒發現唄。可能要保密，免得讓真正的兇手知道了我們下一步的行動計劃。是吧，唐家少爺？”

　　“你說是那就是吧。”

　　李家一個老頭跑過來對李嫂說：“我不管你們玩什么花樣，不管你是不是要改嫁，我家厲害都要抓緊時間下葬了。人沒了這么久還不下葬，這叫死無葬身之地！到時候投胎都沒辦法投了。”

　　孫玉珍說：“李家爺爺。千萬不要著急，如果我家張山你家李海還有王凈真的是被僵尸殺死的，咱們只能自認倒霉。如果是被人殺害的，那還能找兇手賠一大筆錢！您說是不是？大人沒了，小孩子還得生活啊？你孫子這么小就沒了爹，難道就不想多掙點錢？”

　　“誰不想多掙點錢？但是你怎么知道是人害的？縣令老爺都不知道！就算是人殺，找到了兇手，但是兇手是個窮鬼該怎么辦？你不讓你家男人下葬，別連累我家啊。

　　我們張家李家王家三家是一體的。在三個受害者身上尋找共同點才有利于破案，相信這個這位唐家少爺吧！房縣令之死都是他破的，相信他能給我們一個公道。

　　李家爺爺不停地唉聲嘆氣，說我最近總是夢到李海。他哭著說，因為沒有下葬，現在閻王爺不收，他變成了孤魂野鬼，到處被別的鬼欺負！好慘！”

　　李嫂的孩子跑過來問李嫂：“爸爸怎么還不醒過來呀？身上都臭了，是不是好幾天沒洗澡啊？”

　　看來孩子并不知道他父親去世了。

　　李嫂說：“是啊。你要是聽話點，爸爸就會洗澡，身上就不臭了。”

　　孩子說：“我很聽話，我很乖的。”

　　唐梓看到一陣陣心酸，本來想放棄了，想撒手不管了，可是為了孩子又燃起了對破案的熱情。

　　李家該看的東西都看了。

　　得去下家了。

　　他們又前往王凈家。

　　在路上，孫玉珍告訴唐梓，王凈家的尸體也沒有下葬。

　　王凈家的房子和張山李海截然不同，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房子。

　　不過王凈是這兩個人的老板。

　　之前王凈在外面做了好幾年的生意，一直花錢雇張山李海做他的車夫。

　　老板自然比車夫要有錢。

　　孫玉珍站在王凈家門口，說：“王大哥我喊城里的朋友過來了。”

　　一個中年男人走得出來。

　　孫玉珍介紹說：“這是王凈的哥哥，名叫王潔。”

　　王潔負責和唐梓接觸。

　　之前張家和李家都是媳婦兒出面。現在王家總算出了個男人。

　　王潔知道唐梓等人的來意之后非常感激，說：“我也覺得我弟弟死得不同尋常，可是去縣衙報官，縣衙根本不搭理我們。倘若惹怒了縣令，恐怕還要吃一頓官司。最近張家嫂子四處奔走，說去城里找人幫忙查案。沒有想到真的找到了。”

　　孫玉珍把唐梓一陣吹捧，仿佛是一個不世出的探案天才。

　　王潔聽得激動起來，對唐梓飽滿希望。

　　唐梓被孫玉珍夸得滿臉通紅。

　　他平復心情，問：“王大哥，想長按的話就必須要受害者的家屬說實話，所以我有幾個問題想跟你好好咨詢。希望你能誠實地回答我。不要云山霧罩，不要問東答西。”

　　“這是自然。唐公子為何有此一問？”

　　唐梓飄向孫玉珍和李嫂。

　　兩個女人都轉移視線，不敢和唐梓對視。

　　她們很心虛。

　　唐梓問道：“你們把王凈的尸體搬回來的時候，有沒有發現什么異常？”

　　王潔道：“有異常。我感覺他的渾身都緊繃著。像是要下大力氣搬重東西一樣。特別是肌肉，硬得像石頭。很僵硬。不知道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唐梓問道：“那他身上有外傷嗎？”

　　“沒有外傷，什么傷痕都沒有看到。”

　　唐梓說：“奇怪，怎么三個人的死法都不一樣？雖然死法不一樣，偏偏結果都相同，都是窒息而死。杜發財來找過你們嗎？”

　　王潔說：“找過，聽說杜發財給張家和李家送安葬費了。張家和李家都需要這筆錢。杜發財也給我們家送錢了，但是被我趕出了門外。”

　　“這是為何？”

　　“我們家有錢，看不上杜發財送過來的那點錢。張家嫂子說得對，他們四個人一起出門，三個人都死了，只有多發財，安然無恙，他肯定有殺人的嫌疑，這種錢我要是收下了，我弟弟的冤魂肯定會來找我麻煩。”

　　看來在孫玉珍的影響下也覺得杜發財就是殺害王凈的兇手。

　　王家也有錢。所以在張山李海王凈三個人的家里，王凈家對杜發財的敵意是最大的。而且王凈家是外地搬遷過來的，有個特殊的習俗，要在靈堂擺滿七天，等到頭七回魂之后才入殮下葬。

　　房子又問道：“那么這次他們運回來的貨物究竟是什么，你知道嗎？”

　　王潔說：“我自然知道我和我弟弟關系不錯，他生意上的事情都會跟我說一說商量商量。這次他們用的就是一些草藥，但是其中有一些是朝廷管制的藥。這些管制的藥的運費比一般的藥要多得多。所以，他們是偷偷摸摸運的，不能讓外人知道。本來這個事情我要保密的，可是現在我弟弟已經沒了，也沒必要保密了。何況我想找出我弟弟死亡的真相，就得提供全部的線索，這不是你說的嗎？”

　　“難怪每次提到運貨就支支吾吾。如果每個受害者的家屬都能像您這樣坦白就好了。”

　　孫玉珍和李嫂臉上一紅。

　　唐梓提出觀察王凈的尸體。

　　王潔帶著唐梓去靈堂。

　　王家的靈堂布置得很齊全。王凈躺在棺材里。雙手搭在胸前。

　　棺材里沒有傳出尸臭，反而有一陣陣香味。

　　唐梓對這種香味很熟悉，是用來遮掩死人身上味道的，有錢人家才用得起。

　　他觀察王凈的尸首。

　　首先他觀看王凈的頭部和臉部。

　　王凈似乎也想用雙手去摳自己的喉嚨，也是憋氣憋死的。

　　然后他觀察王凈的身體。

　　正如哥哥王潔所說，王凈的身體很奇怪，手腳彎曲，像雞爪子一樣。

　　唐梓觀察他的嘴唇，又觀察他的鼻子。

　　他的鼻子里嘴巴里沒有紙屑。

　　嘴唇上也沒有針扎過的痕跡。

　　他的死狀和張山李海也截然不同。

　　唐梓找王潔要了一根筷子撬開王凈的嘴，撬開王凈的嘴。

　　這次有所收獲。

　　他觀察到王凈的嘴里有痰，痰中有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