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有信從小受父母熏陶,也是一個特別堅守信念的人。無論工作還是生活,不管婚前還是婚后,說一不二、說到做到,是其做人做事一貫的原則。
還在哈佛大學求學期間,劉有信與溫柔異國他鄉私定終身,戀愛長跑七八年終于修成正果。喧囂的時代,富裕的家庭,淵博的學識,瀟灑的風度,并沒有迷亂了他的雙眼和心靈。相反,劉有信身上有一種難得的沉穩的美。溫柔正是看清了這一點,在茫茫人海中,抓住了屬于他們的幸福,是無意也是天意。
蔡福生勞動改造以后,劉有信和溫柔每年都會去探望。有時約魏佳欣和蔡亦菲同往,有時還把孫媽媽帶上,不斷給蔡福生加油打氣,鼓勵他努力表現,好好改造,爭取立功,爭取減刑。劉有信私下也會請教楊新華,通過正當途徑幫助蔡福生改善獄警關系。蔡福生最終獲減兩年,10月底就要刑滿釋放回家了。
這一天,劉有信安排全家人去接。劉有信溫柔一家三口,魏佳欣蔡亦菲一家三口,還有年將六旬的孫媽媽。經過十三年煉獄,瘦高個的蔡福生光著頭,手提鋪蓋卷走出監獄大門,白凈面龐變得黑瘦,個子似乎也變得佝僂了。
劉有信首先迎上去,接過蔡福生的行李。魏佳欣跟過去幫忙。溫柔和蔡亦菲眼含淚水圍攏上來。孫媽媽一手拉著一個小外甥,神情茫然地站在一邊。
“走吧。”蔡福生愧疚地看了一眼孫巧云,用低低的聲音說道。
“上車吧!我爸和魏叔還在駝峰山等著,要給蔡爸接風洗塵呢。”劉有信招呼眾人分別上車,一路飛馳趕到駝峰山大酒店。
蔡亦菲引導蔡爸等人進入餐廳包房,劉大旗趙美麗與魏誠夫婦正在談話。
“福生,回來了就好。快坐!”劉大旗看見蔡福生進門,起身上前握手。
“蔡兄,精神還不錯。”魏誠也站起身,走過來打招呼。
“大旗兄,魏兄弟,嫂子和弟妹,福生戴罪之身,讓你們見笑了。”蔡福生與老朋友多年不見,倒也不夾生,只是拱拱手,自慚形穢又不無遺憾地說道,“兩位更加容光煥發了。沒想到駝峰山變成今天這個模樣。天壤之別啊!”
“福生,不管怎樣變,還是你我的老家。吃過飯,帶你簡單轉一轉。下午陪你回市區,去看你娘,還有你姐。一起吃個飯,都安排好了。有信,帶蔡爸去洗個澡,換身衣服。一會兒吃飯再聊。”劉大旗說。
“好咧。蔡爸,這邊走。衣服都給你準備好了。”劉有信回答。
4中餐過后,劉大旗和魏誠帶著蔡福生,簡單看了看三劉村。接著趕回楚陽市區。劉有信領著蔡福生一家人,去看望住在“大家城”的奶奶和姑姑。劉大旗等人回大楚國際酒店稍事休息。晚餐由魏誠安排,在此接待蔡福生。
“娘!姐!福生這輩子對不起你們啊!”蔡福生一進門,看見老娘坐在客廳的椅子上,“撲通”一聲跪在地板上,抱著老娘的腿不停抽泣。
蔡招娣扶著老娘,扭過頭去,不看蔡福生。弟弟當年不聽她的勸,放縱貪欲,惡意橫行,東窗事發,被判入獄。老爹含恨而終,老娘哭瞎雙眼。她心里至今還有一個疙瘩。十三年了,她從來沒有去看過在獄中勞動改造的親弟弟。
“姑姑!爸已經回家了。一家人好不容易團聚了。你就不要再生氣了,好不好?好歹還是一家人。”孫媽媽拉著兩個小外甥不知所措,劉有信和魏佳欣表情木然,溫柔和亦菲同時勸導起姑姑來,任憑蔡福生跪在那里無人理睬。
“福生,我的兒呀,起來吧!趕緊哄哄你姐。你姐這些年可遭罪了。為了看我出不了門,哪也去不了。還有巧云,等你十幾年了,從武漢大老遠回來看過我好幾次。如果沒有溫柔這丫頭,還有亦菲二丫頭,幫我看病,治眼睛,我現在早就瞎的看不見了。都不知道能不能活到現在,看你一面。你進去不到半年,你爹就走了,不吃不喝半個月,死老頭子再也看不到了。現在你回來了就好了,回來了就好了……”福生娘沉默好一陣,拉著蔡福生的手,不停絮絮叨叨。
孫巧云不聲不響搬來一把椅子,拉起蔡福生坐在老娘面前。一家人有一句沒一句閑聊起來。劉望楚和魏建豪掙脫了大人束縛,開始在客廳里打打鬧鬧。
老太太拉著兒子的手,不停說著話,激動之情逐漸平復。蔡招娣和蔡福生姐弟二人,言談之間重歸于好。蔡福生和孫巧云這對辦過假離婚的老夫妻,現在說開了心里隱藏已久的秘密,在女兒女婿面前也不再尷尬。
這是劉有信最希望見到的局面。其實這一切都來自他的精心安排。請爸媽和魏叔接待蔡爸吃飯,也是他的主意。他心里一直想著怎樣讓溫柔重新擁有一個溫馨的娘家。現在一大家子和和睦睦,他內心感到十分欣慰。
魏佳欣掏出手機看看,催促大家準備出發。劉有信點頭贊同。因為晚餐之后他和父親還要飛往海南島,參加第二天上午舉行的投資簽約儀式。蔡福生高興地將老娘背出家門,背上電梯,又背上小車子,開開心心前往酒店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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