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魔女今天還真沒為難胥夭淺,晚上要出差,所以提前就讓她下班了。
“啦啦啦,我是賣報的小行家,大風大雨里滿街跑……”五點半下班,沒有比這更幸福的事了,胥夭淺像逃出籠子的鳥,高高興興唱悲慘的歌。
轉了幾趟公交車胥夭淺終于到家了,天氣熱,筒子樓里各種難聞的垃圾夾雜著飯菜的氣息撲面而來,嗆得她直嗷嗷。
正當她抱著飯盒吃著香噴噴的泡面時,寧景瑜打來電話。
“什么,你到我住的地方來了?”胥夭淺瞪著大眼睛,不可思議,他是如何找到這個地方的?
“是呀,但是我一直找不到進去的路,這邊十字路口太多,我暈了。”寧景瑜打量著高聳入云的寫字樓,臉不紅心不跳的說謊。
他在她公司樓下蹲了兩小時沒見她出來,往她辦公室去,一問,前臺說她早下班了。
“那你站著別動,我下樓接你。”胥夭淺麻利地要穿衣服鞋子。
“不用,你直接發個定位給我就行。”寧景瑜連忙阻止她。
“我去接你吧!”
“不用,你上了一天班挺累,我自己上去就行,快點發定位來,要下雨了。”
“行。”胥夭淺掛斷電話后微信給他發了定位,丟下手機一看看房間太亂,她就急急忙忙收拾。
飯盒里還有幾口面,她呲溜幾下全部吃掉,連湯也不剩,然后把房間門打開,讓屋子里的泡面味散掉。
有潔癖的人傷不起,對泡面深惡痛絕的人更傷不起。
等了一個多小時還沒聽見敲門,胥夭淺心想就算是烏龜爬也該爬到了,不會是遇到劫色的吧!
她趕緊電話過去,“喂,你怎么還不上來啊!”
“我遇到個熟人,他非要拉我去附近酒吧坐坐,大概還要半個小時就回來了。”
“那你快點回來,不要太晚,下著雨呢!”胥夭淺還能說什么,只能再繼續等了。
不是說賢妻良母都不管男人在外面交朋友嗎?管得太緊讓男人沒面子,她要努力做賢妻良母。
九點一刻,寧景瑜才出現在忒逼人的房間,氣似乎還沒踹勻。
“你什么朋友啊!下雨還拉你去酒吧。”胥夭淺說完就拎著洗臉盆到公共衛生間,去給他打盆水洗臉。
“我能有什么朋友,還住這么遠,傻瓜,騙你的。”洗了個臉感覺舒服多了。
“干嘛騙我?”胥夭淺惱怒,外面還下著雨,害她等了兩個小時,也擔心了兩個小時。
“你發定位給我時我才從你公司出發,路途遙遠,我只好說有個朋友了。”
“好啊!你居然誆我,你根本不知道我住哪里,是我發定位你才知道的,你太壞了。”終日玩陰,今天終于被鷹啄了。
惱羞成怒,于是一陣小拳拳伺候。
“這不能怪我。”寧景瑜連忙躲開她的捶打,“我要是直接問,你肯定不會給我說的,強硬不行,只好智取了。”
“你干嘛非得知道我住哪兒?我要找你自然會去你家的。”胥夭淺看著他半濕的衣服,心里犯難了,今晚腫么辦?
“因為我被我爸媽拋棄了。”寧景瑜像個小孩噘著嘴,委屈得恨。
“怎么個拋棄法?”胥夭淺開始翻行李箱。
“他們要去挪威旅行,讓我這個月自己解決衣食。你是知道的,我不會做飯,再加上我要復習,所以,只好來投奔你了。”
“出國了?”怎么這么突然?
“對的。”寧景瑜見她一直扒拉行李箱,蹲下來,好奇地問,“你找什么?”
“找我帶過來的新的床單被罩,你一身濕衣服,穿著難受。我也沒男生衣服,你今晚就裹著,對付一晚吧!”
“不用那么麻煩,我自己帶有衣服。”寧景瑜變戲法似的從背包里拿出沒拆封的衣服褲子,有塑料袋裝著沒淋濕。
“我嗅到了陰謀的味道。”胥夭淺見他早有準備,不太靈光的腦袋突然靈光了,好端端的夏教授他們干嘛要出國?
“你想多了,我就是習慣了去哪里都備著干凈的衣服褲子。”寧景瑜怕自己露餡,趕緊去樓下衛生間換衣服。
不到半分鐘,他又回來了,還一臉便秘樣。
“怎么了,耷拉著腦袋,衣服不換了?”
“衛生間太臟了,便池黃黃的,還有,地上好多頭發,我受不了。”
“祖宗,我算怕你了,你在屋里換,我出去。”攤上這么個玩意兒,她還能說什么。
時間一秒一秒走過,胥夭淺心里越來越忐忑,今晚要如何睡。
寧景瑜困得眼皮一直在打架,但他還是固執地坐在她對面,時不時抬頭瞅她。
“我打地鋪。”胥夭淺提議。
“我一個大男人怎么能讓女孩打地鋪,我來。”寧景瑜干說著卻不見行動。
“你是少爺的身子,怎么能打地鋪。”胥夭淺瞅他,你說沒事他上這兒來干嘛!一張床,睡覺都成問題。
“你是女孩。”
“丫鬟也是女的。”胥夭淺沒有小姐身子有的是丫鬟的命。
“我困了睡了。”見地鋪已經弄好,寧景瑜眼疾手快躺了上去,頭捂在被子里拒絕和外界有任何交流。
胥夭淺傻眼,她從來沒見他動作如此迅速過,以往都是不緊不慢,優雅高貴的,這會兒卻化身土匪。
關了燈,黑暗里的氣氛有些詭異,安靜中透著小曖昧,胥夭淺手緊緊捏著被角,不敢呼吸。
她知道背對著床的他沒睡。
“胥夭淺,我只能打這一晚的地鋪。”良久,床下傳來他悶悶的聲音。
“那你回家去住,你家大業大,不愁沒地方睡覺。”走了更好,她省心。
“不要,你在哪兒我在哪兒。”寧景瑜直接拒絕。
“你是小孩子嗎?”胥夭淺氣。
“我不管,反正你在哪兒我在哪兒。我不會在這兒上廁所,憋壞了你賠。明晚也不打地鋪,更不準你打,所以你看著辦。”
“你老有什么話直說吧!”為了讓她跟他回家住,連夏教授他們都被“攆”到國外去,沒少下血本。
一聽這話她妥協了,寧景瑜來了精神,連忙說道,“我小姨有套房子就在江城大學附近,離你們公司也不遠。她前不久剛裝修完,但我小姨夫突然讓她去國外定居,房子空著,委托我媽給她租或者賣掉。現在我媽不在,你正好可以借住一個月。”
“我不去。”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瞌睡來了正好有枕頭,哪有這等好事。
“不會讓你白住,要收租金的。”
“那我干嘛折騰,這里挺好的。”有那錢她腦袋被驢踢了才會來這城鄉結合部。
“不用你付租金,你只要負責我這個月的伙食就行。”寧景瑜說。
“這話我沒聽明白。”
“意思我爸媽出國了,我沒人照顧,你這個月負責照顧我。但你別想多,我和你不是同居關系,我們只是房東和房客的關系。”
“睡覺,這事明天再說。”胥夭淺又不是白癡,情侶住一起不是同居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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