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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真相

作者：凡塵風起    

　　吃完晚飯后，大家都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劇，八點檔的狗血劇，林珊愛得死去活來，每晚必追。奇怪的是，寧景瑜也看得津津有味，時不時還和林珊討論劇情。

　　寧家都不看電視劇的，她去過他家幾次，每次去都是評史欄目。而寧景瑜和他們坐在一起不會超過十分鐘，他大多時候就是回房間擺弄他的相機。

　　胥夭淺用手肘一直捅旁邊的胥得順，將手機拿出來，指了指時間，然后朝坐在單人沙發上的寧景瑜一直努嘴，意思再明確不過。

　　她想讓胥得順“趕”寧景瑜走。

　　“你自己說，我也沒辦法。”胥得順用眼神告訴胥夭淺他的無奈。

　　“胥老，你可是一家之主。”胥夭淺眼睛直抽。

　　“我們家大事我做主，小事你媽做主，這事是小事。再說，我們家是陰盛陽衰，二比一，我敗北。”哼，把他當槍使，別說門沒有，窗戶也沒有。

　　“這次你要幫我解決這貨，我可以和你聯手，發起宮變，擁護你登基為王。”眼神已經不能解決了，只能借住騰哥公司的微信了。

　　“算了，我已經是知天命的年紀了，就不白日做夢了，還是好好安享晚年吧！”權利雖然誘人，但他又不傻，以卵擊石，他怕是活膩了。

　　“爹。”

　　“沒用。”

　　“爸，爸爸，阿爸。”胥夭淺瞅了一眼笑得合不攏嘴的林珊和笑得春風和煦的寧景瑜，不死心，發起最后攻勢。

　　“嘴甜也沒用，我也搞不定。”胥得順愛莫能助，干脆放下手機準備逃走，“那個，我出去轉轉，看看老葛家兒子回來了沒。”

　　“哎，爸……”胥夭淺要阻止也來不及了，胥得順已經三步并作兩步出門了。

　　“那個，寧景瑜，已經快九點了，你還不回去嗎？”硬著頭皮，胥夭淺終于還是下逐客令了。

　　“回去？回哪兒去，現在還有回江城的車嗎？”林珊問。

　　“阿姨，沒有了。”寧景瑜快速而又可憐兮兮說著。

　　“那你就在阿姨家住下了。”林珊笑說。

　　“好的。”

　　“好個屁。”胥夭淺要暴走了，指了指房間，“我家就兩個房間，請問你住哪兒？”

　　“我睡客廳。”其實寧景瑜想說，我住你房間，但他不敢，怕被打。

　　“睡客廳也不行，我們村頭有個小旅館，你可以住那里。”關于領土的問題，胥夭淺寸步不讓。

　　“阿姨。”寧景瑜可憐巴巴地看著林珊。

　　“住什么旅館，那些小旅館人來人往的肯定不干凈。小寧年輕，睡客廳沒多大關系，再說，他也占不了多大地方。”

　　“是的，我保證縮成一團。”寧景瑜見縫插針。

　　“可是，媽……”

　　“這個家是你做主還是我做主？”胥夭淺還要再說些什么，林珊已經站起來，掐著腰，頗有幾分和她干架的姿勢。

　　“你做主你做主。”胥夭淺趕緊投降，“那我去住小旅館總行了吧！反正我從小就是爹不疼娘不愛的，你們都嫌棄小旅館臟，我還怕人家老板嫌棄我呢！”

　　“不準去。”林珊獨斷專行慣了，怎么能容忍胥夭淺在未來女婿面前忤逆她呢！

　　“真是的，也不知道你怎么就被他收買了呢！不和你們說了，我去找我爸去。”胥夭淺心煩意燥。

　　“我陪你去。”寧景瑜趕緊跟上。

　　“別跟著我。”胥夭淺回頭瞪他。

　　“我偏不。”寧景瑜和她杠上了。

　　最后沒辦法，胥夭淺不得不妥協，只是，深更半夜，后面跟著一條漂亮的尾巴，她實在感覺怪怪的。

　　“小淺，剛剛叔叔說你今天回來了，我還想明天去找你玩呢！”敲門時是葛丕開的門，在看到胥夭淺身后面癱男時，他疑惑問道，“這位是？”

　　“我朋友，來我們這兒采風的。”胥夭淺笑著解釋。

　　“小淺回來了。”老葛熱情地打著招呼。

　　“是呀叔叔，這幾天我恐怕得經常來打擾你們了，你們可別嫌我煩哦！”胥夭淺嬉皮笑臉的，也不拿自己當外人。

　　“不會不會，我們歡迎還來不及呢！我們葛丕啊，都回來兩天了，硬是門都沒出過，說是找不到去的地方。他這人，從小也只有和你玩在一起，這不，你回來，他總算有趣了。”老葛笑呵呵說著。

　　“小淺，你來，我有樣東西給你看。”葛丕拉著胥夭淺的手往房間走。

　　“什么東西，這么神秘？”胥夭淺完全沒有在意自己的手被葛丕拉著，好奇地問。

　　“你來就知道了。”葛丕臉色有些微紅。

　　“我也去。”男人最了解男人的想法，直覺告訴寧景瑜，這個葛丕，對胥夭淺不安好心。

　　“怎么哪里都有你？”神經大條的胥夭淺回頭瞪了一眼緊跟她身后的寧景瑜。

　　“小寧，你過來陪叔叔們說會兒話吧，他們兩個小伙伴自小一起長大，形影不離的。”三人行，胥得順感覺怪怪的，連忙出言緩解尷尬場景。

　　“是呀小伙子，過來坐。”老葛瞇著眼，精光從眼縫里射出來，這小子，可別破壞他家寶貝兒子的幸福。

　　“叔叔，我這幾天都要在這里的，我們有時間聊的。”寧景瑜第一次拒絕長輩，但沒辦法，眼看媳婦兒就要被人搶走了，他可得小心點。

　　“算了，服你了，進來吧！”一直在門口站著，大家也不好看，胥夭淺只好妥協了。

　　本來挺寬敞的房間，突然出現三個人，倒顯得有些狹小了。

　　胥夭淺背對著二人欣賞著墻壁上葛丕打籃球拍的照片，陽光帥氣，有活力。這樣的葛丕是胥夭淺不熟悉的。

　　她對他的認識一直停留在小時候他們一起上樹掏鳥蛋，下河捉魚，偷別人家的瓜跑慢了被人逮著，被葛叔叔用藤條抽屁股，哭得鼻涕眼淚分不清的樣子。

　　整個人瘦巴巴，臟兮兮的，要不是看他可憐，一直沒有小伙伴和他一起玩，從小被林珊收拾得干干凈凈的胥夭淺才不愿意和他玩呢！

　　不知不覺中，那個瘦不拉幾的小屁孩長大了，變成了一個一米八幾的小伙子，剛勁，全身充滿了力量。

　　葛丕從書包里掏出一個粉色的盒子，正準備要遞給胥夭淺時，眼尖的寧景瑜突然出言，“我媽打電話給我，問今年你要不要去我們家過年。”

　　“什么時候的事？”胥夭淺回頭問。

　　“一個小時以前。”

　　“你怎么一直不說？”胥夭淺有理由懷疑他是故意的，故意破壞她欣賞照片的好心情。

　　“我忘了。”不著痕跡地瞥了一眼已經將盒子藏在背后的葛丕，寧景瑜臉色放松了，繼續說道，“我來的時候我爸媽就吩咐我看你爸媽喜歡什么，給二老買點，表達心意。”

　　“小淺，你們……”話都說到這份了，葛丕其實也似乎也明白了什么，但他就是不愿意承認。

　　“我是小淺的男朋友。”寧景瑜大方地介紹自己，口氣里有掩飾不住的驕傲，似乎在宣誓主權。

　　“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胥夭淺剜了寧景瑜一眼，為了打破突然凝固的氣氛，她笑著問，“你要給我看什么？”

　　“沒，沒什么，就是我掛在墻壁上的這些照片了，這是我參加校籃球隊得獎的照片。”葛丕臉色僵硬，說話有些中氣不足。

　　“還挺帥的，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會打籃球，我最崇拜打籃球的人了，特別酷。”

　　“呵呵，去年加入的校隊。”他就是知道她愛打籃球所以大二體育選修的時候才選擇了籃球。

　　“哈哈，看來以后都不敢惹你了，我這小胳膊小腿的，怕被你錘。”一不注意，胥夭淺方言都搞出來了。

　　“你已經有靠山了，我不敢。”葛丕心里不是滋味。

　　“嗯，以后我就是你的靠山，我保護你，誰也不敢欺負你。”寧景瑜長臂一身，將胥夭淺胖胖的身體攬在懷里。

　　“誰要你保護了，你別給我拖后腿我就謝天謝地了。”當著小伙伴面被寧景瑜摟在懷里，胥夭淺難得一見的臉紅，說出來的話倒有幾分嗔怪。

　　“那你保護我。”寧景瑜順勢說道。

　　“你想得美。”胥夭淺瞪他。

　　兩人當著他的面秀恩愛，葛丕恨不得找個洞把寧景瑜扔到洞里。既然想說的話已經沒機會說出口，呆在房間也沒意思，葛丕率先出了房間。

　　出了葛丕家，寧景瑜有話要和胥夭淺說，胥得順只好先上樓了。

　　“你要說什么？”胥夭淺面對著寧景瑜，嚴肅地問。

　　有些問題，也確實該解決了，逃避不是辦法。

　　“胥夭淺，我喜歡你。”他們在一起三個月了，這是第一次寧景瑜表白。

　　“然后呢？”都在一起三個月了，才來表白，不嫌遲嗎？

　　“我要和你結婚。”寧景瑜很認真地說道。

　　“什么？寧景瑜，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胥夭淺被震住了，動彈不得。結婚，婚姻大事，豈能兒戲，他怎么能輕易說出口。

　　“我知道，我也知道那個嗝屁和你感情好。”

　　“人家是葛丕，不是嗝屁。”胥夭淺狠狠地瞪著他，亂給人起綽號，一點不禮貌。

　　“不管，反正他不是好人，我不喜歡他。”寧景瑜像個小孩子，很任性地表達自己想法。

　　“正好，他也不喜歡你。”搞得人家多喜歡他似的，寧景瑜這個冰山臉，也太自我感覺良好了。

　　“這是我的銀行卡。”寧景瑜從褲兜里掏出一張建行卡遞給胥夭淺，“這里面是我這些年來所有的壓歲錢，獎學金，勤工儉學，還有參加各種比賽得的獎金，也包括前段時間得的一萬塊錢，不，沒有一萬了，吃飯用了兩千，我又花了一千，林林總總有二十萬左右。”

　　“你要表達什么？”看著面前的卡，一向見錢眼開，人如其名的胥夭淺卻很冷靜。

　　“那天你說的話我聽到了，你和我在一起和我家里也和你家里沒關系。我們靠自己的雙手打拼，你不用看我父母臉色生活，不用仰人鼻息，所以不用束手束腳。你和我才是一家人，我們休戚與共。”

　　“嗚嗚嗚嗚……我不要。”面對寧景瑜的深情款款，她先是呆滯了十秒鐘，之后哇哇大哭，沒想到告白的沒有，求婚的倒來了，這不公平，她委屈。

　　“你是答應還是不答應？”她突然大哭，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寧景瑜不知所措。

　　“你這話有對誰說過？”她要當第一個也是最后一個。

　　“有……有的。”寧景瑜聲音小了不少。

　　“誰，讓她站出來，看我砍不死她。”胥夭淺擦干眼淚，兩手叉腰，準備潑婦罵街。

　　“你媽。”寧景瑜想了想補充道，“還有我媽。”

　　“好，好吧，我不敢。”胥夭淺聲音陡然弱了，縮了縮脖子，這兩尊大佛她都得罪不起。

　　“所以，你是答應我了嗎？”寧景瑜有些雀躍地試探。

　　“我能拒絕你只要錢嗎？”胥夭淺扭著腰走在前面。

　　“不能，錢是我的一部分。”寧景瑜大步朝前，攬著她的水桶腰。

　　“你就是這樣把我媽收買的嗎？”

　　“收買你媽我用了三小時，你只用了三分鐘，不過過程是一樣的。”寧景瑜寵溺中帶著小傲嬌。

　　“切……”

　　快要過年了，天有點冷，但有寧景瑜的大手捂著她，似乎那叫門當戶對的風也是可以與之抗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