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離寧家不遠的地方找了個還不錯的餐廳吃飯,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之后,胥夭淺就開始打量起餐廳裝飾。
越看越不對,越看越心虛,先是腳感覺踩在棉花上,沒有一點安全感,然后一直在不停地抖。她用手去按住,最后實在沒辦法,她的雙手也忍不住抖了起來。
我的乖乖,這一頓飯,沒有小兩千下不來。
她后悔了!
“你怎么了,冷?”寧景瑜看她哆哆嗦嗦的,出言關心。
“不,不冷。”她艱難擠出一個叫做笑的表情。
“那你干嘛一直在抖?”寧景瑜好奇。
“我是在練習爵士舞。”
“好吧!”寧景瑜對舞蹈不了解,不明白這像羊癲瘋犯了的抖動也是舞蹈一部分。
服務員給他們上了開水后,將菜單遞給胥夭淺,她控制抖動的手,翻開第一頁,一份鵝肝,一百二十元,不是韓元,不是日元,是人民幣。
“你來點吧!”一閉眼一咬牙,胥夭淺將菜單遞給對面的寧景瑜。
不管了,大不了一會兒人家問要刷卡還是現金,她選擇刷碗得了。
“一份鵝肝,一份宮保雞丁,一份水煮魚,一份……”
“等等,咱們吃不了那么多吧!”胥夭淺小心肝一陣亂顫,急忙出言阻止。
再點下去,可不是刷碗就能解決的了,她小命都得交代在這里了。
“不多呀,我記得上次你點的是這個分量的一倍,你也吃得菜牙子都不剩點。”寧景瑜看著她五彩斑斕的臉,很是認真說道。
“這個,這個,其實……”胥夭淺試著組織語言,才不會顯得自己很狼狽,“那個,我今天只結了片酬,所以……”
“多少?”
“五,五,五……”胥夭淺艱難地伸出五個指頭。
“五萬?”要拿金馬獎的人,就算只是一個鏡頭,唔,是替身,片酬怎么的也不會低。
“五……百。”終于,最后一個字吐出來后,胥夭淺感覺全身輕松了不少。
“那你還很豪氣地請我吃飯,吃什么隨便我點的。”寧景瑜將菜單合起來,嚴肅的表情中有掩飾不住的捉弄。
“那個,那個,我以為是吃燒烤,或者是吃螺螄粉,我當然管夠。”沒敢看寧景瑜,胥夭淺低著頭,心虛說道。
“那現在點的這些怎么辦?”
“小哥,我請問一下,你們這里能刷……”
“女士,你放心,我們這里能刷卡的。”服務員小哥體貼說道。
“不是,我是想問,你們這里能刷碗不?”
”抱歉,不能。”小哥臉色變化豐富極了,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暴脾氣,修養告訴他,遇到吃霸王餐的,要先禮后兵。
“再來一份麻婆豆腐,一份魚香肉絲,對了,三碗米飯,謝謝!”看她可憐巴巴的樣子,寧景瑜多余的話都不想說,把菜單遞給了服務員。
“那個,他們這里不能刷碗的。”胥夭淺千斤重的頭終于抬起來了,小心提醒他。
“我拍攝的一組照片參加了市里一個比賽,得了二等獎,獎金一萬塊錢,這次我請你吃。下次先看看包里的錢,再豪氣地請我吃飯。”
“服務員,6號桌要四碗米飯。”知道了有人請客,胥夭淺頓時腳也不抖了,手也能活動自如了,臉上也恢復血色了,當然,音量也提上來了。
等待上菜的時間總是那么漫長,再加上寧景瑜的面癱臉,她更加覺得無聊極了。
“姐夫,你和我這樣偷偷出來約會,要是被我姐知道,會不會要了我們小命?”服務員把最后一個菜端上來,還沒來得及撤,就聽到這么勁爆的話。
“胥夭淺,你再口無遮攔,說些有的沒的,這頓飯你開錢。”寧景瑜感受到服務員投來探尋,再加鄙視的犀利眼神,他冷冷警告。
這是演戲演上癮了。
“姐夫,你不要生氣,我知道你是不想讓我姐生氣,但是我們……”瞅了一眼故意一直幫他們收拾垃圾的服務員,胥夭淺捏著鼻子說道,“我們是真愛。”
“臥槽,這么明目張膽。”小哥實在聽不下去了,小聲嘀咕著。
“小哥,這桌子都要被你擦出個窟窿來了。”胥夭淺掩著眼里的笑意,清了清嗓子,對著寧景瑜說道,“姐夫,我記得前幾天你在我家對我姐說,你失去的只是一條腿,你妹妹失去的是愛情啊!我就知道你是最愛我的。”
“這是什么鬼?”寧景瑜頭上漂著無數問號。
“先生,女士請慢用。”切,還以為又是一個狗血劇呢,原來是紫菱梗啊!
顯然禁欲系的帥哥不知道這個梗,可憐了被這么一個戲精女朋友玩壞了。
吃完飯后,胥夭淺死皮賴臉地跟著寧景瑜回家,說是都到寧家附近了,要是不去看看二位教授,她怕寧教授夫婦說她不懂禮數,以此為由棒打鴛鴦。
其實,她怕的是,快要期末了,寧教授把她高高掛在有一棵叫歷史的樹上,下不來了。
“我爸媽不在家,我進屋睡會兒。你休息好后就回宿舍吧,我今天很累,就不送你了。”寧景瑜去衛生間洗漱完,出來后對著在沙發上躺尸的胥夭淺說道。
“去吧去吧,不用管我,這也是我家。”胥夭淺忙著刷網頁,擺擺手,沒空理他。
“你喝什么吃什么冰箱里有。”寧景瑜被她無情嫌棄,臉色有些不太好,感情他還不如手機重要。
“知道了,啰嗦老太婆。”
“嗯,那我睡了。”
沒等十分鐘,客廳里響起了一陣慘叫聲。
寧景瑜才剛睡著,迷迷糊糊的,聽到喊聲,穿著睡衣就跑出房間,急忙問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我肚子疼。”胥夭淺臉色慘白。
“怎么會肚子疼,你是吃壞肚子了嗎?”寧景瑜看著茶幾上她打開的薯片,餅干,牛奶,皺著眉迅速檢查保質期。
“都沒過期,你怎么會肚子疼?”
“那個,我那個……”胥夭淺感覺下體一陣溫熱,有些不好意思開口。
“怎么了?我送你去醫院。”看她憋紅著臉,吞吞吐吐的,寧景瑜著急,就要把她抱起來。
“不用,不用。”胥夭淺連忙阻止他,拉下他的頭,紅著臉在他耳邊輕輕說了幾個字。
“那現在要怎么辦?”寧景瑜沒想到她是生理期來了。
他沒有女朋友,第一次面對這種情況,他也不知道咋辦。
“那個,你媽……”胥夭淺想想不對,趕緊改口,“我還是回學校處理。”
她怎么能讓寧景瑜去找夏教授的日用品呢,這多尷尬。
“你等著,我一會兒就來。”寧景瑜衣服都沒換,就出去了。
胥夭淺感覺自己像被施了定身術,一點也不敢動。她怕一不小心,就把寧景瑜家從歐洲進口的布藝沙發給弄臟了。
沒一會兒,寧景瑜寧景瑜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回來了。
“天啊,你都買些什么了,用不了那么多吧,都夠我用一年了。”胥夭淺看著黑色塑料袋里五花八門的姨媽巾,暈死。
“我不知道你用什么牌子的,索性就每個牌子都拿一包,回來你自己挑吧!”寧景瑜第一次幫女生買這個東西,尤其是還穿著睡衣,剛才他沒少遭人白眼。
有些女生還罵他禽獸,特殊時期也不放過,簡直不尊重女人,把她們女人不當人。
“好吧,不過還是挺感謝你的。”胥夭淺諾諾說著。
“你快去處理一下吧!”寧景瑜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見她一動不動,出言提醒。
胥夭淺試著動了一下,因為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她的腿麻了,起不來了,又不敢亂動。
“寧景瑜,你來扶我一下。”也許是因為不好意思,也許是因為氣不順,又或許是為了緩解尷尬,總之,第一次,胥夭淺用一種正式又任性的口吻命令寧景瑜。
“哦!”寧景瑜第一次聽胥夭淺不像平時開玩笑一樣叫他寧美人,以一種理所應當的口氣叫他,他感覺心里毛毛的,軟軟的,總之感覺不壞。
將她扶到衛生間門口,避免尷尬,寧景瑜匆匆走開,但胥夭淺嘀咕的一句話還是鉆進了他的耳朵里。
“果然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做什么都束手束腳的。”
什么叫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又是做什么事束手束腳了?難道他是哪里做錯了嗎?寧景瑜想不通。
收拾好后,胥夭淺把茶幾上的垃圾全部裝在一個袋子里,然后趴在沙發上,睜大眼睛瞅來瞅去,就差拿放大鏡看了。
“你看什么?”寧景瑜不明所以地問。
“這么名貴的沙發,我得確認有沒有被我弄臟了。”要是一般的沙發,弄臟了就換下來洗了,又或者如果自己是有錢人,臟了就扔了唄!
果然,太昂貴的東西,碰不得!
“你說的束手束腳就是這個意思嗎?”寧景瑜冷著臉問。
感覺空氣突然降到冰點,胥夭淺后背一陣發涼,臉色慘白,扭頭的瞬間,又換上了一副沒心沒肺的表情,“可不是嘛,有男生在旁,處理這些私事就是束手束腳。”
“是因為我嗎?”
“那當然了。”萬幸,沙發潔白無瑕,胥夭淺故作輕松地站起來,拍了拍屁股,“好啦,不跟你廢話了,我要回宿舍了。”
“你的褲子?”寧景瑜指著她黑色的褲子,“你要穿著這個褲子回宿舍嗎?”
“不穿這個我穿哪個?”開玩笑,連里面的都還是原封不動呢!
“要不我去附近商場給你買一條吧?”寧景瑜擔心要是被人看到就不好了。
“沒關系,黑色的看不見。我走啦!”拎著垃圾袋,胥夭淺嘻嘻哈哈地朝門口走去,還沒踏出門,她又折回來,在寧景瑜疑惑中,把茶幾上的半瓶純甄給喝了,“最后一口毒奶,不能浪費。”
胥夭淺以為,她最后一個動作能夠活躍氣氛,豈料,她的一舉一動在寧景瑜的眼里是欲蓋彌彰。
關于長江中文網 | 客服中心 | 榜單說明 | 加入我們 | 網站地圖 | 熱書地圖
網絡文化經營許可證:鄂網文【2019】4555 271號 互聯網出版許可證:鄂字5號 增值電信業務許可證:鄂B2-20120044 鄂ICP備16020266號-5
客服電話 010-53538876 湖北省違法和不良信息舉報平臺 中國互聯網違法和不良信息舉報中心百度統計
發表評論
溫馨提示:請不要從WORD中直接復制書評,會造成格式錯誤。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