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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三十九

作者：漱玉.    

　　彩武叔聽說房子與港商交換了，遺憾的一拍大腿。梅抒頤說，沒有自來水，沒有衛生間這些不便你是知道的，時代進步，我們需要改善生活。 對于梅抒頤的話，彩武叔只能點頭，因為房子不是他的，生活不便也是事實。但是，他并不認同。沒有了梅抒頤的房子可以借住給他，彩武叔就沒有家了。梅抒頤與顧蕙蘭商量，把豁口那間筒子樓給彩武叔住。彩武叔過意不去，傾其所有要買這間筒子樓，否則就不去住，梅抒頤只得象征性的收了六千塊，彩武叔算是有了自己的家。他說這間樓房地理位置好，他非常滿意。

　　兜里癟癟的梅漫也琢磨跟父母討點金子。雖然啃老的詞讓年輕人臉紅，自立的詞沒有激起他們的熱情。目前還不興打工自立，再說功課那么緊，哪有閑散時間去社會實踐呢。

　　“媽，親戚要錢你們好大方啊。我也申請點活動資金。總要買零食或者和同學一起吃飯什么的。”

　　“行，沒問題。”

　　顧蕙蘭爽快的說。給自己女兒沒什么舍不得的。自己家的錢，別人能花，孩子也能花。有了錢的顧蕙蘭跟以前不一樣了。去了日本的思敏從來不跟家里要錢，但是顧蕙蘭還是惦記著她，聽說那個什么北乃不是純種日本人，她的心情稍稍松弛了些。一提日本人她就憋著一股氣，明明知道這種觀念是不對的，可是改起來也不容易。文藝青年梅欣說跟著劇組做布景設計還是很有意思的，畫畫水平提高了不少。他對家里把梅宅換出去感到很意外。

　　拿著顧蕙蘭給的五百塊錢，梅漫開心地說：“媽，你的錢沒有拴在肋骨上啊。給咱家親戚幾萬幾萬的甩，我真心疼，還把房子差不多白給了彩武叔，租出去也是好的，憑什么呀。”

　　梅漫拿了錢，跟顧蕙蘭開始算賬。雖然還沒有長大，但是自己家的財產分給了別人，總是心里結個疙瘩。

　　“憑彩武叔跟咱們家兩代人的交情，憑我們有了錢不能忘了你爸弟弟家農村的孩子，他們若讀書讀不出來，考不上大學，在農村不搞個副業肯定不行。我們不幫他們，誰幫？”

　　顧蕙蘭爽氣、善良。說的話條條在理。

　　“多一點同情心，別成天盯著錢，有你花的就行，這不是學生操心的事。”

　　梅漫一癟嘴走了。想想顧蕙蘭說的話也在理。幫助親戚和朋友也是應該的。

　　搬家的日子指日可待了。等到梅漫父母沒有在家的日子，夏采薇終于充滿喜悅的來到梅漫家院子里挖寶了。

　　夏采薇還真的問了樂峰哪里有探寶器。樂峰笑著說，小說和電影里有。現實生活里真的不好找。可能防爆部隊有探雷器什么的，吸個鐵塊還行，那也不是誰都能借的。夏采薇一聽這么麻煩也就作罷了。

　　夏采薇來到梅漫的家，兩個人懷著興奮和喜悅的心情，幻想著真的能挖出什么寶貝。她們先站在院子里觀察了一下，夏采薇指著魚缸說：“古人都喜歡魚缸下藏東西。”

　　魚缸上，阿福趴在缸沿，看見梅漫和夏采薇，瞪著藍眼睛瞄了一聲。梅漫把它抱到長廊上。阿福不聽話，又跳回了魚缸上，眼睛盯著水里的魚解饞。

　　梅漫拿起小鐵鏟就挖魚缸下面的土，可是魚缸籌得很死，根本撬不動，魚缸里面的魚，嚇得驚慌失措抖著大尾巴亂轉。阿福也驚慌失措竄到了紫藤樹上。

　　如果執意挖就只有撬地磚了。地磚也很結實，為了撬開一塊地磚，梅漫不僅使出吃奶的力氣，還被慣性拽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了。梅漫停止了，既怕撬壞了地面父母回來挨訓，又擔心白用功，關鍵是非常費力氣。

　　“漁缸底下的可能性最大。”夏采薇盯著魚缸說：“把魚缸挪起來才行。”

　　“這么重兩個民工大叔也搬不動。”梅漫搖搖頭打算放棄。

　　兩個人正坐在地上商量，小飛鏟在眼前晃蕩，彩武叔來了。

　　“干什么呢？挖寶貝？”彩武叔笑著看著兩個小姑娘。

　　“沒、沒有。”梅漫不好意思的結巴著說。

　　“當年日本人進北平城的時候，有個日本軍官看上了這個魚缸，想把它挖走，沒有撬動，后來撬起的方磚砸了腳，他們就放棄了。前院的地磚這么多年早起翹了，幾十年前重新鋪了。”

　　聽了彩武叔的話，梅漫和夏采薇嚇得伸了伸舌頭，生怕磚也砸了她們的腳。

　　彩武叔走后，梅漫對夏采薇說：“聽到了嗎，前院幾十年前重新鋪的，還砸了日本人的腳，咱們去后院。”

　　兩個人飛跑到后院。夏采薇邊跑邊說：“說不定深挖可以挖到好東西，那動靜就大了。”

　　“瞄！”

　　阿福也追著梅漫跑到后院，爬到海棠樹上看著她們。

　　“那我媽得揍我，說我是神經病，想錢想瘋了。”

　　“哈哈哈！”兩個人一起笑了起來。

　　“挖海棠樹下。”

　　梅漫指著枝繁葉茂的老海棠說。

　　兩個人沿著根挖著濕濕的泥土，不一會就挖了一個大坑，梅漫的鐵鏟突然卡住挖不動了，似乎碰到了一個硬東西。兩個人對看了一眼很是興奮。

　　“我說有好東西吧。”

　　兩個人加快了速度，坑底很快露出一個藍色的瓷瓶。

　　“古董瓶。”梅漫一把抓了起來。

　　蘭花小瓷罐，上面畫著一朵朵小團花，蘭釉泛著瓷光，很好看、很精致的小罐子。打開蓋子，里面包的是畫畫的宣紙，宣紙已經爛了，梅漫從里面抖落出兩顆牙。嚇得梅漫趕緊扔牙。

　　“你爺爺、奶奶的吧。嚇死我了。”夏采薇離牙遠遠的。

　　“挖個小罐子也不錯。”

　　梅漫和夏采薇趕快把大深坑填平了。兩個人放下鐵產，準備洗洗兩只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