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人們正在午休,咖啡廳只有寥寥幾人,南嘉木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邊的姚芷蕾。那家伙正在心不在焉地攪動著杯子里的咖啡,連她來了也不知道,看起來比她還喪。
“怎么了?一副男朋友被人家搶了的頹廢。”南嘉木在姚芷蕾對面坐下,點了杯藍山后開玩笑。
“差不多。”姚芷蕾抬起頭,擠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我去,我這烏鴉嘴。”南嘉木詫異,“不是都去埃及玩了嘛,不是說回來就商量訂婚,國慶旅行婚禮的嗎?”想到了什么,她趕緊追問,“這次突然提前回來,是不是和這事有關系?”
“嗯。”姚芷蕾慘淡一下,攏了攏有些微亂的頭發,一邊繼續毫無規則地攪動咖啡,一邊淡淡開口,“先前因為我家是農村的問題高偉他爸媽就反對過好幾次了,是他一直力排眾難和家里抗爭,他家就他一個孩子,父母拗不過就同意我們結婚了。
本來歡歡喜喜的在國外旅游,家里突然給他來電話了,說是他大學時談的前女友回國了,想要和他復合。那女孩家是本地的,父母都還算有頭有臉的,現在又有國外留學的經歷,隨便進個世界五百強的公司不成問題,高偉他父母十分樂意他們復合,所以他……”
“所以他就有些猶豫了,你們就匆匆回國了?”南嘉木接著姚芷蕾的話說。
“嗯,他這幾天給我解釋說其實他也不確定是不是愛我,當初和我在一起到底是不是因為報復前女朋友的,但他絕對不想傷害我。畢竟當初他們分開只是因為性格不和而已,并沒有劈腿,所以他還想考慮考慮,畢竟婚姻大事不是兒戲。”姚芷蕾眼眶微紅。
“媽的,他簡直是渣男,家里有點錢就了不起啊,做生意的又如何,是本地戶口又如何,她那女朋友能進世界五百強又如何?你現在已經是世界五百強物流公司的經理了,不曉得比她強多少倍呢!”南嘉木十分氣憤,這都是些什么人啊,全都是勢利眼。
“其實我一直都挺忐忑的,我家庭條件和他家的相差太遠了,和他在一起的這半年我感覺自己心里不踏實,就像踩在云端一樣,漂浮不定。面對他父母,我基本上都不敢大聲說話,也不敢有自己的主意。我父母的意見他爸媽一般不會采納,所以他們說什么時候訂婚,什么時候舉行婚禮都只是通知我父母,沒有半分商量的樣子。”姚芷蕾第一次正視她內心的彷徨與不安。
“那既然如此為什么當初還要答應呢,你爸媽是怎么想的?”南嘉木很能理解她的感受。
門不當戶不對的感情總是讓人小心翼翼,要是自己愛的人維護自己還好,就怕連自己心愛的人也在左右搖擺不定,那這樣的戀愛這樣的婚姻確實很讓人憋屈。
“我爸媽當初也是有些不樂意的,但他們看我很愛他,而且他對我也挺上心的,想著我單身那么多年能找到一個對我還不錯的人也不容易。只要我能幸福,他們忍忍也行,大不了以后少和他父母來往就是了。”
“這些你怎么都不和我說,一直憋在心里多苦啊!”南嘉木起身坐到姚芷蕾旁邊,抱著她肩膀悶悶說著。
“你一個人帶著南書影,家里病母老父又要你照顧,公司被收購重新并入天耀科技,你又有項目要做,還得隨時防著陸未晞對你死纏爛打,身心疲憊。你其實才是我們這群人里最不容易的,我怎么忍心再讓你和我一樣難受呢!”姚芷蕾握著她的手,南嘉木雖然瘦但手卻肉乎乎的溫暖極了。
“可我們是最好的姐妹啊!我當年生死邊緣徘徊,要不是有你,我可能醒不過來。我爸一邊面對瘋魔的妻子,一邊面對生死未卜的女兒,他也可能挺不過來,所以,我們早已經不分彼此了。”想起過往的辛酸,南嘉木說著說眼淚就掉下來了。
從小到大她被母親虐待了多少次,幾乎是險象環生,可每次都是姚芷蕾陪在她身邊,不曾嫌她是麻煩,不曾因為她是被遺棄的孤兒就嘲笑她。是姚芷蕾陪她走過所有困苦,就連她最愛的陸未晞也不曾和她經歷風雨。所以,知道姚芷蕾現在這么痛苦,她真的好心疼。
“嗚嗚,嗚嗚,嘉木,我真的好難受。”所有不甘,委屈,難過在沒有南嘉木的時候她覺得她都能挺過來,現在突然有了宣泄的出口,姚芷蕾趴在南嘉木懷里傷心大哭。
“沒事了沒事了,不是有我嘛,我會保護你的。”南嘉木輕輕拍著她顫抖的背,溫聲安慰她。
哭得差不多了后姚芷蕾擦干眼睛,堅定地說道,“我決定和他分手了。”
“你想清楚了?”南嘉木是過來人,知道要放棄一個愛的人有多不容易。
“我想清楚了,他是云市國際航空公司的飛行員,自身條件不錯,工作體面,家庭背景也好,我就算靠自己的努力走到今天,哪怕以后走得再遠我也和他差距一大截,我們不在同一層次上。再說,真要在一起了,以后和他父母生活,我肯定會卑躬屈膝,我父母也不會得到應有的尊重,我不能把自己置于這種卑微的境地,所以我選擇分手。”
她姚芷蕾是28歲不是18歲,情情愛愛的這些不能當飯吃,婚姻講究的是勢均力敵,哭過,痛過之后還要繼續好好生活,她不能任性,讓父母擔憂。
“你只要想清楚了就行,離開他你會遇到一個合適你,對你寵上的絕世好男人,到時候讓我們幾個羨慕嫉妒。”南嘉木溫柔地給她擦眼淚。
“嗯嗯,姐姐是誰啊,是南嘉木這只打不死的臭蟑螂的同伴,我可堅強著呢,誰也別想瞧不起我,欺負我。”南嘉木的話讓姚芷蕾破涕為笑。
“對對對,我就是只臭蟑螂,打也打不死。”南嘉木配合著她,只要她開心怎么都無所謂。
“你找我什么事?”
“沒事啊,就是好久不見你了,想你了唄!”她都這樣了,南嘉木就算臉皮再厚也不可能再麻煩姚芷蕾照顧南書影了。
“好吧,有事你就說。”姚芷蕾也不是扭扭捏捏之人,她們之間已經熟到能穿一條褲衩了,不必客氣的。
“晚上要不要約她們幾個去吼兩嗓子?”每當心情不好時南嘉木就去唱歌,雖然跑調到大伙兒已經聽不下去了,用鬼哭狼嚎來形容她也樂此不疲。
“沒心情。”姚芷蕾雖然理智但也不是沒心沒肺。
“我記得有個比較出名的情感咨詢專家說過:前任這東西啊,就像你在路上遇到一坨被風干的狗屎,一開始你以為是巧克力,時間久了,等你慢慢接近他時,你才發現還是原來的味道。他那前女友如此,他對于你來說也是如此。精彩的活著,等哪天啪啪啪打他們臉。”南嘉木一直都是個恩怨分明,睚眥必報的小人,就算分手她也要罵幾句,高尚在她這兒不好使。
“這比喻太他媽形象了,忍不住拍手叫絕。立馬約她們,有幾個算幾個,今晚吼到天亮。”
姚芷蕾是真佩服南嘉木的開朗樂觀,好像什么事在她這兒都不是事,生活給她發的一副爛牌她也能努力打好,所以這些年陸未晞那個優秀的男人還是放不下她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吼可以,天亮的就不要了吧!”雖然分手很氣憤,但也要留點元氣復活啊,吼到天亮,她怕這把老骨頭受不住啊!這會兒不比年輕那會兒了。
“一定要,誰要提前走了絕交。”姚芷蕾惡狠狠地說著。
“行,你是老大你說了算。”南嘉木得趕緊聯系其他幾個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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