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傍晚時分,天空才逐漸放了晴。應(yīng)塵子和莊涵再次走向了城外,他們要在今夜確定妖魔的去向,給青陽城城主一個滿意的交代。
然而一夜過后,他們再次失望,妖魔的痕跡消失的無影無蹤。而青陽城的夜晚完全恢復(fù)到了曾經(jīng)的狀態(tài)。
“看來妖魔已經(jīng)離開青陽城,估計是打草驚蛇跑了?!鼻f涵看向沉思的應(yīng)塵子。
應(yīng)塵子點點頭道,“應(yīng)該是了,那明日便離開青陽城吧,已經(jīng)在這耽誤不少時間了。”
“嗯,我飛鴿傳書一份,讓東都的人留意一些便好。我懷疑有人串通了青陽城的這只妖魔?!鼻f涵眼中閃過一絲光芒,青陽城的事件遲遲未能上報成功已經(jīng)引起了他的注意,有必要直接告知梁王,等待他的處理。
“不錯,我也有這種直覺,看來朝廷里并不干凈啊?!睉?yīng)塵子苦笑。
“偌大的楚國總歸避免不了見不得人的勾當(dāng)!從我父親被刺殺那天起,就已經(jīng)暗潮涌動了,只是不知道這幕后之人是誰!”莊涵由衷地點點頭。他非常的肯定有人在陰暗處安排著這一切。
“也是,如今之計是早些趕往極北之地,只有將那里的事情解決以后,才有更多的精力挖出這潛藏之人?!睉?yīng)塵子雙手背負(fù)著望向極北之地,冥冥之中他感受到一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悸動,他不知道此行是兇還是吉,像是一條隱隱約約的線牽引著他走向極北之地。
青陽城,城主墨陽親自為青木舉辦了喪禮,同時發(fā)布公文為青木的死做了一個合理的解釋:青木都尉,因公殉職。至于如何殉職,墨陽沒有給出更多的表示,如此一來,即安撫了不安的民眾,又給予了青木光榮的贊許。
青宣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井井有序的進(jìn)行,他無法反對城主的命令。原以為只是簡單的葬禮,卻沒想到成為了安撫民眾的借口。畢竟白霧恢復(fù)正常之時,也是青木身死的時候,而青木的死最有利地證明了白霧事件消失的緣由。如此一來,青陽城才能恢復(fù)到曾經(jīng)的模樣。
墨陽看著底下一臉陰沉的青宣,心中略帶著一絲愧疚。青木凄慘的死去,本該是件讓人悲痛的事,而作為城主的他卻利用了青木的死亡,讓人們相信白霧事件徹底的消失。他又何嘗沒想過用別的方法呢?可是沒有一種方式更能讓人相信。作為城主的他考略的不僅僅只是自身的情感,更多的還是對整個青陽城的責(zé)任。即使這樣會讓明白事件的人心中存著不舒服的感覺,他也不得不去背起這份沉重的誤會。
墨陽面對著前來吊喪的貴族官員,而后清了清嗓子說道,“青木因公殉職著實讓人悲痛,他是我們青陽城的英雄,在這里我鄭重宣布,青木的堂弟青宣將接任都尉職務(wù)。”
在整個大楚,各地方除了城主、知府由朝廷任職。而那些一般的官職城主有權(quán)任命。墨陽說完以后,取出懷中的都尉令,走到了青宣的面前,親手將都尉令交到了青宣的手里。
青宣單膝跪下,一語未發(fā),接過了墨陽手中的都尉令。
那些前來吊喪的人竊竊私語,卻沒在這種場合提出異議,一致認(rèn)同了墨陽的決定。
應(yīng)塵子二人終于是在青木出殯前趕回了都尉府,望著大廳里兩口木棺整齊地擺放著,二人向前鞠躬,拜了三拜。等到那些繁縟的禮節(jié)一一完畢以后,所有的人等候著最后的下葬時辰。
午時三刻,青陽城的主道上站滿了兩排威武的士兵。他們身著盔甲,一律脫掉了頭盔,在頭頂處綁上了白色的布條。不一會青木的木棺被人抬了出來,而后是紫櫻的木棺。青宣在今日也穿上了軍裝,左手捧著頭盔,右手握著腰上的佩劍,白色的布條纏住了他的額頭,他站在了送葬隊伍的最前方。一路朝著青陽城外走去。在青宣的兩側(cè)分別站著應(yīng)塵子三人,以及主持禮節(jié)的知賓管事。按理來說本該是家屬陪著青宣在前方,而青木和青宣都是孤兒,因此應(yīng)塵子三人代替了這個位置。在隊伍的最后方是城主墨陽的馬車,三十個士兵跟在馬車的兩側(cè)。
街道兩側(cè)圍滿了看熱鬧的人群,望著如此隆重的葬禮,甚是感嘆。
“何人如此受城主大人的重視?”有人低聲問著旁邊的人。
“兄臺,這你就不知了吧?此事說來話長,最前方的那口木棺里是青木都尉,他是我們青陽城的大英雄呢。前些日子青陽城的詭異事件你知道吧?此人鏟除了根源,但最后卻因公殉職,著實讓人悲痛。因此城主大人給了最高的下葬禮節(jié)?!蹦侨怂氖畞須q,一只手捻著下巴處的一小撮胡須,一邊對著旁邊的人侃侃而談。
“后方那口較小的木棺呢?”那人指著后方的木棺好奇地問道。
“哎,后方木棺里的人可是青陽城出了名的名妓呢。她名為紫櫻,是鳳來樓的頭牌,前些日子不知因何被人殺了。同時也是青木都尉的老相好,只是沒想到也一同享受了此等榮耀,死而無憾吶!”中年男子輕嘆,鳳來樓因為紫櫻的死暫停了營業(yè),連帶著另外幾家青樓也一同遭了秧。頓時使得青陽城的夜晚了無生趣了起來。
送葬的隊伍漸漸走出了青陽城,過了大約半個時辰以后,終是在青陽城外的葬山處停了下來。能在此處下葬的人大都是青陽城里有名的官員與貴族。
知賓管事望了望太陽的方向,而后清了清嗓子喊道,“吉時已到,入土為安!”
幾位士兵抬著木棺放入早已挖好的土坑中,兩口木棺緊緊挨著。
知賓管事見木棺已整齊放好又接著喊道,“沒入塵土,立碑送魂!”
而后由青宣親自向前埋土,立碑。等到一切事宜完畢,青宣跪在墓碑前磕了九個響頭,自此才算葬禮的結(jié)束。
應(yīng)塵子望著眼前的墓碑輕嘆道,“愿君黃泉路上麗人相伴執(zhí)手相依,來生依然期許。”
墨陽來到了莊涵的身邊,低聲問道,“白霧事件有勞莊將軍了!”
“舉手之勞,只不過如今雖已事了,但不知是否會卷土重來?!鼻f涵輕輕點了點頭,畢竟他也不好確定妖魔是否已經(jīng)逃離了青陽城,無法給墨陽一個肯定的答案。
墨陽儒雅的臉上浮出一絲放松之色,一雙明亮的眼睛望著前方,昨日他便收到了朝廷的回復(fù),同時也派來了武林高手,他已經(jīng)不擔(dān)心幕后作祟之人。而后他淡淡開口說道,“無妨,昨日我已收到消息,這次送信的人沒有被人截殺,朝廷已然知曉了此事,且紫櫻的死我會給青木一個交代!”
“那便好,明日我等也要離開青陽城了。”莊涵抬頭看了看北方,輕聲說道。
“本想著邀請幾位來府上做客幾日,不曾想到如此匆忙,還望見諒!”墨陽對著莊涵拱了拱手,畢竟莊涵是梁王之子,按照身份地位他也不好強(qiáng)留別人。
“無妨!我以武林人士的身份出來,城主就不必客氣了?!鼻f涵見墨陽客客氣氣的樣子,只好稍作提醒了一下。
“那就不打擾莊將。。。賢侄了?!蹦栆鈺c了點頭告辭離開了。
東都是大楚的帝都,那里水深的厲害,作為一城之主的他不想沾染有關(guān)乎東都的任何事宜。墨陽心里一清二楚,若是有絲毫的差錯,那便是萬劫不復(fù)。因此他沒有過多的詢問,和莊涵等人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當(dāng)天下午,城主墨陽撤回了青陽城夜禁的命令,同時也恢復(fù)了鳳來樓的開張。這條告示發(fā)布下來以后,所有人都知道,青陽城的危機(jī)已經(jīng)過去,那詭異的白霧事件已經(jīng)徹底的終結(jié)。壓抑了許久的青陽城終于恢復(fù)了本來的活躍。
華燈初上,萬家燈火通明,暫停了許久的夜市再次開張做起了生意。鳳來樓恢復(fù)了曾經(jīng)的模樣,四周掛起了紅色的布條,門口迎客的姑娘穿著花衣,面帶淺笑,正所謂: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
因兄長的逝去,壓抑了許久的青宣拉著應(yīng)塵子三人來到了鳳來樓。試問世間何以解憂?唯有苦酒穿腸過!尊承一聽說是去鳳來樓飲酒,早已迫不及待,這幾日的事情著實讓他壓抑了不少,正打算借此機(jī)會排除心中的苦悶。
鳳來樓前面的青陽河上,幾艘花船燈火通明。很多的文人墨客、貴族商販來此飲酒作樂,用以消除這幾日的壓迫之感。
其中一艘花船上,應(yīng)塵子等人早已占據(jù)了一張桌子。他們沒進(jìn)鳳來樓內(nèi)部,而是來到了花船之上,在這里更有一種江湖的意蘊(yùn)以及名仕的風(fēng)雅,少了一些煙花之地的俗氣。同為鳳來樓的行業(yè),花船更顯雅致。
尊承撇撇嘴,表示不滿意,在鳳來樓里到處鶯鶯燕燕,唯獨花船之上十分冷清,只有幾個麗人彈奏著曲調(diào),琴瑟之音飄飄渺渺。
“多謝幾位出手相助,在下先干為敬!”,青宣舉起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鄭重道。
“青宣兄客氣了!我們沒幫上什么大忙,還讓兇手逃了!”應(yīng)塵子苦笑,幾人也端起了酒杯一飲而盡。
“我知曉,幾位只是路過此地,此事不必放在心上。我想城主大人會做主的?!鼻嘈麚]揮手,再次倒?jié)M了酒。
“如今事了,明日我等也要啟程了?!鼻f涵替應(yīng)塵子斟滿了酒,而后說道。
“明日?既然如此,相識一場,今夜不醉不歸!”青宣流露出一絲不舍之意,畢竟應(yīng)塵子三人是正人君子,與他們相處倒也快活。
“好!不醉不歸!”
天上一輪明月散發(fā)著柔和的光芒,倒映在此時的青陽河上。河面上波光粼粼別有一番韻味,花船里飲酒的幾人說說笑笑,一直到后半夜幾人才搖搖晃晃回了都尉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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