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自己都覺得這話沒什么說服力,蕭遙又指天盟誓:“不過我跟你保證,等過幾天,我一定雇八抬大轎來風(fēng)風(fēng)光光接你出去。所以你先別急,這段時間我定會好好照顧你,絕對不讓林三小姐受一絲一毫的委屈。”
說著話,蕭遙已脫下長袍,打算披在林瑾肩膀上,嘴里還兀自嘀咕:“你說你這么細皮嫩肉的女娃娃,若是凍壞了豈不叫人心疼?來來,快穿上,你的衣裳也忒單薄了點!”
“走開!”林瑾一把推開他。
現(xiàn)在林瑾能確定,自己真的遇到神經(jīng)病了。這廝要么腦子不正常,要么就是對她不懷好意、圖謀不軌。
蕭遙沒料到林瑾會推他,一連后退了好幾步才站穩(wěn)。但他非但不惱,還笑得愈發(fā)諂媚討好:“林三小姐看著瘦瘦弱弱,還挺有勁兒。這樣好,走到哪里都沒人敢欺負你。嘿!這樣真好。”
不行了!見過賤的,沒見過這么賤的。林瑾氣得想打人。
拔下頭上的簪子,她猛地對準(zhǔn)自己喉嚨:“蕭遙,你要么放了我,要么趕緊滾蛋!否則,我現(xiàn)在就血濺當(dāng)場,讓隆安王朝所有的人都知道,堂堂大理寺少卿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欲,居然不惜干出故意栽贓陷害,將民女強行關(guān)押在大牢內(nèi)的齷齪勾當(dāng)。”
“滿足自己的私欲?”蕭遙一愣:“什么意思?”
“你別告訴我你沒打我的主意。我告訴你蕭遙,我林瑾雖是丞相府最不受寵的庶女,卻還有幾分血性。倘若你想對我用強,我便是拼上這條性命,也絕不會向你屈服。”
“啊?”蕭遙瞠目結(jié)舌:“你以為我把你關(guān)在這里,是強搶民女,想對你……霸王硬上弓?”
“難道不是嗎?”
“當(dāng)然不是!”
“既然不是,那么蕭大人可否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您到底想做甚?”
“我……”才說了一個字,蕭遙又閉上嘴巴。
見他如此,林瑾愈發(fā)惱怒:“說不出來嗎?說不出來蕭少卿便是默認(rèn)。
我很想知道蕭少卿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膽,居然連丞相府三小姐都敢欲加之罪,強擄牢獄?難不成蕭少卿與我父親政見不一,便拿我一弱女子來撒氣?
我告訴你蕭遙,即便我林瑾在丞相府受人排擠,也不至于對你屈膝卑躬、搖尾乞憐,任由你隨意搓扁捏圓?”
這話委實難聽,蕭遙臉上終于掛不住。
但他并不解釋,只是黑著臉晃動身形,輕輕松松奪下林瑾手里的簪子,還順勢在林瑾頭發(fā)里一陣亂摸,直接將所有堅硬帶刺的首飾全都取了下來。
做完這些,他似乎還不滿意,又用單臂將林瑾扣在懷里,反剪了雙手,騰出另一只手去掏林瑾的袖袋。
林瑾被他嚇得汗毛倒豎,脫口便嚷:“放開我,你放開我!來人吶!救命啊!蕭少卿要……”
“再喊我就打暈?zāi)悖 ?br>
“你……”
“你什么你?”蕭遙不耐煩地打斷她:“你一個小姑娘家,袖袋里裝那么多小刀、剪子做甚?這些東西太危險,一律沒收。”
“不行,這些都是我……”
“大牢里你沒機會給人看病,更不可能給死人驗尸。這些我先替你保管,免得你回回都拿它們尋短見嚇唬我。”
“你把這些都拿走我就無法尋短見了嗎?”林瑾咬牙冷笑:“便是撞墻上吊絕食,蕭少卿又能奈我何?”
“嗯?”手里動作一頓,蕭遙挑眉:“你的意思是,讓我把你的衣裳剝光,然后把你捆起來,每頓飯都親自過來喂你?”
這威脅實在給力,林瑾登時氣結(jié)。
絲毫不在意林瑾的小臉板得多難看,直至將她的袖袋徹底掏干凈,蕭遙才將搜出的所有“危險物品”皆塞入懷中,松開束縛林瑾的手。
“你且老老實實呆在這里,我自會好吃好喝照應(yīng),絕不會讓你餓瘦半分。”
“若我不依呢?”
“還想以死相逼?嗤!”唇角一咧,蕭遙露出那兩顆尖尖的小虎牙。然,他犀利的鷹眸卻精芒四射,聲音里都帶著陰沉與怒氣:“你可舍得?即便林三小姐有個令人不滿意的爹,但卻還有個疼愛你的娘親。更何況,光明寺還有人在等著你、看著你、關(guān)注著你。若林三小姐就這般死了,不光是你娘親,只怕那人,也活不成了吧?”
“你?”林瑾大驚。
看也不看她,蕭遙轉(zhuǎn)身便走:“乖乖地將飯菜吃了,然后好好睡一覺養(yǎng)足精神,明日我再來看你!”
一只腳跨出牢門,他又交代獄卒:“給我把人看仔細,萬一病了、殘了或有個三長兩短,本官要爾等全部抵命!”
林瑾瞠目結(jié)舌。
面對死尸,她可以抽絲剝繭、獨具慧眼,面對鮮血淋漓的殺人現(xiàn)場,她也能目光犀利、明察秋毫。怎么一面對蕭遙,她就跟個牙牙學(xué)語的孩子似的,被動得任由蕭遙牽著鼻子走,毫無還擊與招架的能力?
該死的,這廝到底想做甚?
生了會子悶氣,林瑾和衣而臥。
思忖間,腦海中竟再次浮現(xiàn)出今日光明寺那具枯井無頭女尸。
通常情況下,丈夫與人謀害妻子并分尸拋尸,都是因為一個情字。所以不管蕭遙是否禍引東墻,林瑾今日到達拋尸現(xiàn)場時,在慣性思維作用下,第一個想到的都是情殺。
這便是今日在光明寺后院,除了害怕暴露師父之外,林瑾無法放開手腳替自己辯護的根本原因。
她不想,亦不能背上與有婦之夫私通的罵名,讓本就在丞相府抬不起頭的娘親處境變得更加艱難。
因此,被蕭遙帶離光明寺時,林瑾做了最壞打算。
可此番蕭遙過來,卻絕口不提她是兇手,只一味討好糾纏,這讓林瑾煩不勝煩的同時,倒也生出股九死一生的慶幸,連大腦都變得敏銳活躍,思路也愈發(fā)清晰。
蕭遙白日如何待她有目共睹。一個人不會平白無故找另一個人的茬,要么是不懷好意,要么,便是打擊報復(fù)。
林瑾和蕭遙以前并不認(rèn)識,后山偶遇乃是初見。哪怕蕭遙與林丞相是政敵,林瑾自幼隨母被丞相府?dāng)f出家門,蕭遙也不至于將她這么個不受寵的庶女當(dāng)成要挾林丞相的棋子。故,林瑾自始至終都以為蕭遙是想通過栽贓誣陷,引起她的注意。
如果蕭遙將她帶回京城后,直接困入府中,綁縛在床榻之上,林瑾必對這一結(jié)論堅信不疑。
然,不是!
蕭遙竟直接將她丟進大理寺地牢,連碰都沒有碰她一下。
試問,這天下可有誰會將自己中意的女子關(guān)入地牢呢?
關(guān)在地牢便罷了,蕭遙方才又是送飯菜,又是送被褥,死皮賴臉、殷勤備至,即便林瑾幾次三番惡語相加,他依然諂媚地往上湊,甚至怕林瑾自盡,不顧男女大防來搜林瑾的身,表現(xiàn)出來的討好與謹(jǐn)慎這般明顯,與在光明寺時判若兩人。
這是為何?
……
小雨這兩天有點忙,今天一天都在趕飛機,所以更新有點晚,非常抱歉,另外,從第六章開始,文文就要收費啦,感謝繼續(xù)支持小雨的親們,小雨給大家鞠躬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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