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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018　傷害

作者：蜃公子    

　　“可是你就是羽夜，”綠羽昔很是固執，“你有著紫羽金鸞鳥的靈魂，你承載著她的靈魂，在千年后再度降生。她的蛋殼所煉制的夜晝，只有你才能開啟。你也說過，在神居之地，你觸碰到她的尸體之后，尸體就化成了飛灰。這一切都證明，你就是羽夜，這是你就算想要否認也無法否認的事實。”

　　“我知道，我承認，我的靈魂是紫羽金鸞鳥，我的上一世是羽夜，但是羽夜已經死了！我沒有關于羽夜的任何一點記憶，我就是釋彌夜啊！”釋彌夜知道墮天使和龍羽一定都在想法打破現在的困局，所以她也皺盡量的拖延時間，“就如同你所看到的，我就是一個人類而已。”

　　“只要你得到了‘慈悲’，你就會化妖，你會變回羽夜。”綠羽昔還是很固執。

　　“到時候就算我又回到那個看似大愛無疆，實際上沒有任何感情的羽夜，你也無所謂？”釋彌夜質問綠羽昔，“你想要的是什么？難道不是羽夜能夠愛上你，成為你的妻子嗎？你說這是羽夜的遺言，為此你不惜耗費自己近千年的時光……可是我變回了羽夜，再沒有了情感，那你又能得到什么呢？”

　　綠羽昔笑了，他俊美的臉上露出了和煦的笑意，在他渾身淡綠色的微光的照耀下，他的笑容如同初春的陽光一樣，讓人心里暖洋洋的。

　　“我想要的，是陪伴啊！”綠羽昔牽起了釋彌夜的手，“在你還是一顆蛋的時候，就一直陪著我。是我看著你孵化，長大，甚至到最后隕落……這一千年來，你知道我有多孤獨嗎？只有你，才是我唯一的陪伴啊！”

　　綠羽昔這樣孤高的半神族，一般的妖族他根本看不上，他對羽夜的感情，在愛情里已經摻雜了太過別的情感了。就如同他當初無法接受羽夜的死亡一樣，他現在也無法接受釋彌夜的拒絕。

　　“你一定要變回羽夜的，”綠羽昔喃喃的說著，“到時候你就會覺得，現在自己所執著的這些是多么的可笑……不，你不會覺得可笑，你會覺得那是一條漫長的河流里躍起的小小浪花，會很有趣，你會笑著接受，會愉悅，會開心，但是絕不會像現在這樣固守……”

　　他話音剛落，龍羽和墮天使同時動了。

　　釋彌夜也感覺到周圍的桎梏一松，她毫不猶豫的伸出手抓住了綠羽昔的雙手：“快走！”

　　蔡華奕知道她的這句話是對他說的，他也沒有猶豫，在墮天使打開了空間通道之后就抬腳進去。

　　“你們離不開的。”綠羽昔被釋彌夜緊緊的抓著的手里暈出了耀眼的綠色光團，瞬間，這綠光就充斥在整個鐘樓內部，就連大鐘的縫隙都透出去了不少。

　　墮天使打開的空間通道并沒有關閉，但是蔡華奕站上去之后卻沒有了反應。

　　龍羽不假思索的就攻擊起了綠羽昔手里的綠光，那是整個鐘樓內部最亮的地方，顯然也是綠羽昔控制這個鐘樓內部的關鍵。

　　墮天使也緊跟其后，一瞬間，只見黑白兩道光芒一起轟向了綠色的光團。

　　“只是暫時的合作，我心里對你的厭惡從來沒有減少一分一毫！”龍羽嫌惡的看著墮天使。

　　墮天使冷笑連連：“正好我也想要說這句話。”

　　釋彌夜手一松，放開了綠羽昔，往后飄開，正好落在了蔡華奕的身邊。

　　“要一起合作嗎？”蔡華奕知道眼下這種局面他幫不上忙，所以干脆笑嘻嘻的坐到了椅子上看戲。

　　釋彌夜剛想要說什么，一道綠色的光芒就捆住了她，把她拉到了綠羽昔的旁邊。

　　在龍羽和墮天使同時的攻擊下，綠羽昔還有余力，顯而易見，他并沒有把他們放在眼里。

　　墮天使也看出了這一點，他很是不快，眼中紅色的光芒一閃，背上就緩緩張開了六只翅膀。

　　龍羽見狀，立刻退到一邊，準備打游擊戰，順便“營救”釋彌夜。

　　反正他知道綠羽昔是絕對不會傷害釋彌夜的，而墮天使如果不拼命，今天可能真的走不了。他心里厭惡墮天使得很，能幫著打打游擊幫助他們逃走已經是因為釋彌夜的關系了。

　　“你放開我！”釋彌夜被捆得動彈不得，一時間想要進入夜晝居然都做不到，“你做了什么！”

　　“我知道你想要進夜晝里去找白魅，”綠羽昔露出了微笑，“你知道不知道，夜晝當初煉制取了四神獸的血，其中就有我的，所以夜晝給我開了一個小小的后門，我可以自己進入夜晝，但是一旦進入之后，就只能變成一顆蛋……我現在在你身上烙下了我的印記，夜晝會把你當成我，你想要進去，也只能變成蛋。可是，你是人類。”

　　釋彌夜黑著臉。因為她是人類，所以沒辦法變成蛋，因此夜晝排斥她。

　　“我會抓住他們，問出唐小萱的下落，到時候帶你一起去找她，”綠羽昔溫和的看著釋彌夜，“釋彌夜，我會讓你盡快變回羽夜的。”

　　釋彌夜很想說她完全不想變成羽夜，但是現在沒辦法，她只能像個粽子一樣被綠羽昔捆著，看著墮天使和龍羽對付綠羽昔。

　　“這個叫綠羽昔的人來說了一大堆，我倒也明白了一些事情，”蔡華奕樂得在一邊看戲，“所以，現在你想要跟我合作嗎？”

　　“你有什么值得跟我合作的？”釋彌夜心里煩躁，根本就不愿意搭理他，“你還是想想你自己的處境吧！一旦墮天使被打敗，我都無法想象你會受到怎么樣的折磨！”

　　蔡華奕攤了攤手：“那又如何呢！不過我看你也不想讓他找到唐小萱變成那個什么羽夜，而我知道唐小萱的下落……你跟我合作，不是很好嗎？剛剛你不也讓我快走嗎？”

　　“只不過是不想讓綠羽昔知道唐小萱的下落而已。”釋彌夜面無表情的看著他，“殺了你和墮天使，也一樣沒人知道唐小萱的下落，到時候她是死是活都跟我沒關系。”

　　“那么林笙詩呢？”蔡華奕托著臉，目光灼灼的看著她，“聽說你們以前是同學啊！林笙詩之前還跟我說過，你們在天韻學院，她其實一直都很關注你，很喜歡你恬靜如水的性格，好多次想要跟你做朋友，但是每次都不知道怎么開口……”

　　“閉嘴！”釋彌夜煩躁了起來。

　　她想要進夜晝，可是怎么都進不去，不過腦筋一轉，釋彌夜嘗試取出夜晝里的東西。

　　看著突然出現在手里的一本書，釋彌夜的心中一喜。她忙丟下那本書，張開手，一柄長戟出現在手里。

　　淡黃色的妖力從釋彌夜的手心蔓延到了整個長戟上，她費力的握著長戟，調整好角度，對著那根從綠羽昔身上延伸出來的綠色繩索，重重的劃了下去。

　　第三道妖力迸發，綠色的繩索在跟散發著淡黃色光芒的長戟觸碰的瞬間，化成了星星點點綠色的瑩光，消散在空氣里，釋彌夜身上的繩索也在同一時間松脫，落在地上化作了瑩光，一起融進了鐘樓內部的綠色光芒里。

　　綠羽昔顯然沒有想到釋彌夜能夠掙脫，他側身看到握著長戟的釋彌夜，不由得一詫。

　　龍羽正好在這個時候出手，一道乳白色的光芒立刻襲向了綠羽昔手上的綠球，而綠羽昔的的側身恰好避開了龍羽的襲擊，而之前對著墮天使的猛烈一擊也因此轉向，對準了龍羽。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釋彌夜甚至都沒來得及反應，只得丟出了手里的長戟，想要阻止綠羽昔，墮天使也趁此找到機會，黑色的光芒如同炮彈一向，襲向了綠羽昔的后心。

　　綠羽昔一直都知道釋彌夜很喜歡龍羽，所以在他察覺到自己的目標從墮天使變成龍羽之后，就立刻打算調轉方向，但是沒想到挾裹著淡黃色的妖力的長戟對著他刺了過來，綠羽昔一時間有些怔忪了。

　　噗呲，輕微的入肉的聲音清洗的傳進了釋彌夜的耳中。

　　綠羽昔低頭，怔怔的看著扎在自己左腹的長戟，抬起頭，滿是不可置信的看著釋彌夜。

　　那片襲向龍羽的綠色光華如同潮水一樣反噬回來，墮天使的攻擊也正中綠羽昔的背心。

　　綠色的光球如同被戳破的肥皂泡一樣，化作青煙消失，墮天使也不多做停留，一把抱過蔡華奕，飛入了空間通道中。

　　黑紅色的空間通道的光芒逐漸消散，鐘樓內部恢復了黑暗。

　　之前充斥整個鐘樓內部的綠光已經完全消散，綠羽昔摸了一把自己的左腹，抬起手，看著自己滿手的鮮血。

　　“綠羽昔？”釋彌夜的聲音有些發顫，“你，你怎么不躲？”

　　“我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你會對我出手……”綠羽昔喃喃的說著，他拔出插在自己身體上的長戟，緊緊的握著。

　　釋彌夜只覺得一股鋪天蓋地的悲傷從綠羽昔的身上如同潮涌一般奔騰而來，她想要解釋，可是聲音卻哽在喉嚨，怎么都發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