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彌夜和唐海桐在宋宸云的帶領下，來到了ZDS-517的地下基地。
林正偉早就在下面等著他們了。不只是他，還有好幾個釋彌夜在訓練的時候曾經見過的人，還有幾個她從來沒有見過的人，年紀都挺大的。
“小夜和小唐來了啊！”林正偉還是一臉和藹的笑容，“快來快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
林正偉伸手示意了一下坐在主位的老人：“小夜，小唐，這位就是ZDS-517的最高領導人，劉處長。”
釋彌夜有些詫異的看了這位劉處長一眼。
劉處長看起來六十好幾，頭發都白了一半了，表情十分威嚴。別說釋彌夜以前在ZDS-517的時候沒有見過，就連一開始給他們編號的時候，這個劉處長也沒有出現過，這一度讓釋彌夜以為林正偉就是ZDS-517的最高統帥。
看起來，這位才真的是ZDS-517的幕后老大，而林正偉只是執行者而已。這么說起來，這位劉處長的職位就絕對不可能是處長這么簡單，林正偉都是省部級正職，那么這位劉處長，如果他真的是林正偉的上司，那么至少是副國級了。
“釋彌夜和唐海桐是吧！坐吧！”劉處長淡淡的說著。他的聲音跟他的人一樣，充滿了威嚴和壓迫。
唐海桐微微皺了皺眉頭，釋彌夜倒是面色如常的坐下了。
劉處長一臉嚴肅的凝視著釋彌夜：“釋彌晝，是釋彌夜你從美國回來的時候帶回來的人，對外身份是曲林靜的弟弟，但是從他的名字和他的行為習慣來看，真正跟他有關系的人是你。”
“在此之前，釋彌晝曾經拒絕過ZDS-517的編制，但是作為暫時教練在ZDS-517內部訓練過異能者們，”劉處長仍舊是語氣嚴肅，不疾不徐的說著，“在這個時期，我們可以認為，釋彌晝對人類是充滿善意的。”
釋彌夜沒有回應劉處長的注視，而是盯著會議室桌子上擺放的幾盆綠植。
雖然表情平靜，但是釋彌夜的心里也是翻江倒海。
她現在跟蜃無夜的相處是一種僵持的狀態的，釋彌夜不知道蜃無夜到底在想什么，不過因為有白魅的緩沖，所以至少蜃無夜并沒有再次表現出對她的惡意了。
劉處長的聲音卻拔高了一些，讓原本嚴肅的聲音多了一些咄咄逼人的意味：“可是釋彌晝卻突然襲擊了我們，這件事，我想你們也是知道的吧！而且通過他在現場留下的肌肉組織，我們已經確定了他并非人類，而且從基因學上來說，他反而更貼近蛇類。”
“釋彌夜，我想你應該好好的解釋一下吧！”
釋彌夜的目光終于從綠植上移開了，她面色平靜的看著劉處長：“你們想要我解釋什么？”
劉處長的眉頭微微一皺：“當然是關于釋彌晝的身份。”
釋彌夜眼瞼一垂：“你們不是已經分析出來了嗎？他更貼近蛇類……那是因為，他本身就是蛇妖啊！”
這樣簡單的一句話，讓整個會議室的氣氛都緊張了起來。
“所以你確定嗎？他真的就是蛇妖？”林正偉也緊緊的盯著釋彌夜，“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妖這種東西嗎？”
對于林正偉他們這種不愿意相信事實的表情，釋彌夜在心里翻了個白眼。
之前黑炎不是都已經證明過了嗎？而且白箋箋幾乎也算得上是已經曝光了……不過他們因為留下足以佐證的實際證據，所以他們并沒有確定而已。
唐海桐似乎看出了釋彌夜不愿意應付這些問題，而且他也知道釋彌晝的事情是釋彌夜心里的一根刺，所以他很是干脆的接過了話頭。
“釋彌晝的確是蛇妖沒錯，我知道你們雖然已經猜到了，但是還是想要一個確切的答案，但是事實就是這樣。”
大家的目光頓時全部移到了唐海桐的身上。
“這么說，妖，的確是客觀存在的生物，”林正偉的表情也嚴肅了起來，“那么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曾經說過，白魅是釋彌晝是一樣的……那么，他的身份呢？”
林正偉提到了白魅，這讓釋彌夜的身體不由得緊繃了一下。
“不只是白魅，還有灼長卿，”林正偉翻了一下面前的文件夾，“釋彌夜你說過之前四名高中生爆體事件就是他造成了……”
“他是鬼，這點我以前已經說過了。”釋彌夜打斷了林正偉的話。
“那么，白魅是妖對吧！”林正偉露出一抹微笑，“這樣說起來，釋彌晝、白魅，還有之前你說過的黑炎，現在已知的，就有三個妖精了。再加上之前就已經知道的白箋箋……”
釋彌夜的眼神有些飄忽。
“其實我很好奇，為什么這幾個妖精都跟釋彌夜你有關系。”劉處長那壓迫性的目光鎖定著釋彌夜，“這讓我有些懷疑你的身份。”
釋彌夜很是干脆的伸出了手：“既然這樣，你們不如來抽管血，驗一驗我到底是不是人類？”
林正偉頓時打著哈哈：“你的身份我們是很清楚的，從你出生到現在的軌跡我們也都調查過了，你確定是人類無疑。”他頓了頓，又繼續說道，“只不過對于你這種吸引異類的體質，我們很好奇而已。”
“黑炎跟我沒有任何關系。”釋彌夜眼神一飄，“而且白魅比我更先在甲乙高中。”
“那么釋彌晝呢？”劉處長輕哼了一聲，“他跟你的關系不一般吧！我們已經調查過了，你父親婚內出軌的女人王美娟，曾經在你家產前大出血，可是送到醫院之后，卻顯示她已經分娩過了，可是你卻說她什么都沒有產下。”
不等釋彌夜說話，劉處長又繼續開口：“根據調查，你在當初去美國的時候，帶了一顆蛋去，回來的時候就沒有那顆蛋了，而多了釋彌晝。我在想，當初王美娟并非是小產大出血，而是在你家就分娩了那顆蛋，因為蛇的孕期本來就比人類短得多。這也就是為什么，釋彌晝的名字會叫釋彌晝的原因。”
“因為他本來就應該是你的弟弟！”劉處長死死的盯著釋彌夜的眼睛，“那么，請問為什么你同父異母的弟弟，會是蛇妖？”
釋彌夜的拳頭握緊了。
王美娟在她家里大出血的場景再一次浮現在了她的面前，王美娟那痛苦、悲慘的樣子也再一次浮現。
潘錦繡曾經私底下說過她太過圣母，對于這樣一個破壞了她的家庭的女人，她居然原諒了她不說，還暗中贍養她的母親……
對此，釋彌夜也無話可說。畢竟王美娟雖然可惡，但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是無辜的，那是釋行龍心心念念的兒子，更何況，王美娟當時生下的是一個蛋，明顯是妖類，而王美娟還因此大出血死亡——這已經足夠讓釋彌夜同情她了。
見釋彌夜沒有及時回答，唐海桐又接過了話頭。
“這就是你們的猜測嗎？所以你們是認為，釋彌晝就是王美娟的兒子嗎？”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沉靜，“且不說你們的猜測是對的還是錯的……釋叔叔和王美娟的兒子就算是蛇妖，那跟釋彌夜有什么關系？”
“釋叔叔在監獄的時候你們應該給他做過檢查吧，他就是一個人類。王美娟死后你們也做過尸檢，她也是人類——所以你們用這一點來質問釋彌夜，是不是有些過分？”
林正偉斂了臉上的笑意：“小唐，釋彌夜本身就是異能者，也就是你們所說的‘孽’，而且她的身邊還出現了妖、鬼之類平常人身邊不可能出現的東西，那么站在我們的角度，我們肯定會認為這件事跟釋彌夜有關系。”
唐海桐還想反駁，釋彌夜卻搖了搖頭：“唐海桐，算了。”
她的聲音喑啞了一些：“釋彌晝的出現跟我沒有任何關系。根據我的調查，是王美娟在孕期的時候曾經回過老家，而恰好她碰到了蜃無夜所在的石頭，而蜃無夜就吃趁此機會，進入了王美娟的體內。”
“蜃無夜？”會議室里的所有人都一愣。
“是的，蜃無夜。”釋彌夜的目光又一次移到了桌子上的綠植，看著綠色的葉片微微晃動，“他用了一種后遺癥很大的辦法，讓瀕死的自己處于類似休眠的狀態——如果沒有孕婦恰好接觸他，他可能一直這么休眠下去，直到生命力耗盡死亡，但是就是這么巧，王美娟出現了，所以他因此進入了王美娟的子宮內，吞噬了我的弟弟釋彌晝，最后在我家，以一顆蛋的狀態出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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