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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失落

作者：凡塵風起    

　　幫她將東西全部搬上二十樓的時候，快七點了，要來不及了。

　　溫辰希就先走了，留下夏離殤獨自面對客廳里的一大堆雜亂的東西。

　　“咕嚕嚕，咕嚕嚕。”夏離殤忙了好久，忘了還沒吃飯，這一聲怪叫提醒她該吃飯了。

　　來到廚房，打開冰箱一看，嘀咕，“怎么什么也沒有，他到底吃的是什么？”

　　抓起桌上的鑰匙，下樓去最近的超市買些吃的。

　　回來時，她把一大袋子的東西分類放好，雞蛋，蔬菜，面條，冰箱里塞滿了吃的。

　　夏離殤看著這些，竟傻傻地笑了，柴米油鹽。

　　嗯，這才有家的味道，這間房子，終于不再空蕩蕩的。

　　隨便煮了點面條應付一下之后，夏離殤又開始收拾起來。

　　明天就是周一了，這段時間，她落下好多課程，所以今天一定要收拾完，明天去上課。

　　只是，在收到默笑的東西時，她有片刻的失神，“媽媽，媽媽。”稚嫩的聲音響起。

　　“笑兒。”她呢喃著，可惜空氣中靜謐十分，沒有任何回應，猛然回神，嘴角帶起一絲悲涼，“原來，我的笑兒真的不在了。”

　　笑兒已經離開她半年多了，這些東西怎么辦，本應該不要的，因為它會提醒著她，讓她記著笑兒的離去。

　　可是，如果沒有它們，那么她連對笑兒的最后的思念也斷了。

　　沒辦法，只能打電話給辰希了，問問他。

　　說實在的，沒有經過他的同意，私自的在家里放笑兒的遺物，有些不好。

　　她拿起手機，猶豫著是不是要打這個電話，因為這時已經十一點過了，也不知道他有沒有休息。

　　不知道他研討會結束了有沒有去應酬，他有胃病的，不宜過量飲酒。

　　不管了，打個電話去問問，順便問問他這事。

　　電話響了很久才接通的。

　　“喂。”他略帶一些沙啞的聲音響起。

　　“辰希，是我。”

　　“我知道，有來電提醒。”他在那邊不知在忙些什么，只聽得鋼筆在紙上沙沙地聲音“額。”一開口，她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一句很白癡的話，隨即轉移話題，“你感冒了？”

　　“沒有。”聽到她的話，溫辰希有些失神，眼睛沉沉地，鼻子也有些堵塞，但為了不讓她擔心，他才這么說。

　　北方的城市干燥，冷冽，和溫暖的云市有些氣候差別，容易感冒。

　　“嗯，那就好，辰希，……你喝酒了嗎？”兩端有片刻的沉默之后，她才問出今晚的目的。

　　“沒有，你打電話來就是說這些？”喝酒？原來她也知道自己會喝酒了。

　　只是，缺席了六年的關心，突然到來，他有些不習慣，所以話語中難免平靜了些。

　　“不，不，不是。”我可不可以說我有些想念你了，這是我們的新婚之夜，“那個，笑兒的東西可不可放在家里？”

　　溫辰希一愣，笑兒？留著她的東西，你是要讓它隨時提醒著我，她是你和威爾的孩子嗎？

　　為什么，現在她和他都不在了，我們已經結婚了，你為什么就不能給一個徹徹底底屬于我的夏離殤？

　　“隨便你。”

　　電話就這樣被他掐斷了，夏離殤對著手機愣了好一會兒。

　　原來，他們之間終究隔著許多年的空白。

　　她最后將默笑的東西放在了雜物間里，既然他不愿意，那么，她便不讓他心煩……

　　笑兒已經不在了，而這是她和他最后的幸福，她想要幸福！

　　第二天，夏離殤去上班，只是，快到寒假了，所以學校有些忙，中午也沒回來，今天她下班也有些晚。

　　回到家時，屋里還是空蕩蕩的，辰希應該還沒有出差回來，家里很冷清，夏離殤突然就不想在這里呆了。

　　提著鑰匙，轉身出門。

　　夜晚的云市霓虹閃爍，車水馬龍，街上稀稀疏疏有人走著，有情侶，有甜蜜的一家三口，有頭發花白的老夫婦。

　　燈火輝煌，她回頭，昏黃的路燈將她的影子拉得老長老長，形單影只，原來，她還是一個人。

　　結婚并沒有讓她有片刻的不再孤獨。

　　辰希，你在哪里，我為什么找不到你了，今天是我們新婚的第二天，你可有……想我？

　　不知不覺中就走到了錦繡康城，抬起頭，看著原來住的那層樓沒有燈光，不知怎么的，她今晚想在這里休息。

　　開了門，伸手去開墻壁上的燈，客廳里空蕩蕩的。越過客廳，她走進了默笑的房間，床上還有一床薄薄的棉被。

　　她在床頭的柜子里地翻著，她記得有一張她和默笑在英國照的相片沒有帶過去。

　　果然，在柜子的最底層找到了，相片中一片綠油油草地上默笑和她相擁著，都笑得一臉燦爛。

　　原來，我最開心的日子是有你在身邊，笑兒，媽媽好想你。

　　終究，她和辰希，沒有得到完美的幸福。

　　她不知道，她和他彼此能夠走多久，在這一場有些縹緲無實，沒有感情基礎的婚姻中，他們能夠走多遠！

　　實在太累，她連衣服也沒脫就倒在床上睡著了。

　　十一點多的時候，溫辰希的車子就到了西苑樓下。他沒有立即下車，而是在車里習慣性地抬頭看了一眼二十層樓。

　　樓上黑漆漆的，和以前他回來的時候一樣，心有些沉重。沒有內心渴望的等待，她一定是睡了。

　　電梯到達二十層，他掏出鑰匙開了門，沒有開燈。摸索著，他在客廳衛生間里洗了一個澡之后就進到主臥。

　　記得以前，她晚上睡覺有踢被子的習慣，為此，經常感冒，所以。那些年，半夜他進她房間的次數，都快趕上自己的了。

　　黑漆漆的，他怕吵醒她，伸手開了壁燈。

　　只是，當燈打開，他看到床上整整齊齊地鋪著銀灰色被子，顯然是昨天他走時的樣子，沒有動過的痕跡。

　　溫辰希好看的眉輕擰著，她沒有睡在這里？她應該是還不習慣吧，轉身去了客房。

　　只是，里里外外地都找遍了，還是沒有她的身影。

　　他站在客廳里，渾身散發著冷氣，溫辰希骨頭捏的咔咔響聲。

　　夏離殤，你知不知道，我們已經結婚了。

　　原以為，他深夜回來，會有一個人在家中等自己，就算不等，好歹讓他看到她睡熟的樣子。

　　那樣，至少可以證明，他終于不是一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