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意會不會死啊?”
陳芬看著銅人朝著林意走去,擔心地渾身顫抖。
高婼瀾一把拽過她。
“還不都是為了你,你現在還有時間發愣呢,趕緊搬佛像吧!只有找到出口,我們才有活路!”
高婼瀾拉過陳芬,兩個人合力一起去搬動那黑金佛陀,兩個人一前一后,用盡力氣去搬動這黑金佛陀。
陳芬畢竟只是個剛畢業不久的大學生,從來沒有干過什么粗活累活,手上根本沒有個把力氣,這佛陀的腳,她是一點兒都抬不起來,高婼瀾那邊已經抬起一點兒,卻被她這頭連累的失重,也不得不放下。
“你行不行啊,都這個關頭了,力氣呢!”
高婼瀾瞥眼看見林意被銅人緊追猛趕,眼看就要命喪于此了,心急如焚地朝著陳芬怒吼。
其實陳芬也很著急啊,她哭著不停地嘗試著去搬動那黑金佛陀,可是沒有任何的改變,那佛陀一動也不動地躺在棺材之中,臉上的笑意看起來更讓人氣惱。
“這樣下去不行,這樣下去,我們三個都會死在這里的,陳芬,你……去替林意,你去引開銅人,我跟林意來搬黑金佛陀,你的力量根本不行。”
“我……?”
陳芬滿臉的淚水,看向被銅人追趕的林意,他一個男人,都被追的幾番生死,自己若是去了,怕是逃不過……
高婼瀾看陳芬猶豫,心中莫名怒火中燒,狠狠地推搡了一下陳芬。
“林意為了你,連命都可以不要,現在只是讓你去替代他,又不是立馬就會死,你就這般猶豫?還敢說你是真的愛他?”
陳芬委屈地看著高婼瀾,面對她的質問,她害怕,也為難,但終究咬著嘴唇點了點頭。
“好,我去。”
高婼瀾不會不知道,以陳芬的能力,代替林意,真的可能沒辦法活著回來,可是沒辦法,她要活著,她也想林意活著。
高婼瀾知道陳芬會答應,為了林意,她一定會答應。
陳芬跑到林意身旁,一把拉住了林意,正在慌忙躲避的林意一驚,回頭看見她,朝著那黑金佛陀的方向望去。
“搬出來了?”
陳芬哭著搖搖頭,林意不悅蹙眉,這時候銅人又是一記鐵拳,林意拉著陳芬趕忙躲閃。
“那你過來干什么!送死嗎?快去搬啊!”
林意很少對陳芬這般兇狠,他使勁推搡著陳芬,陳芬卻依舊死死地拉著他的衣袖。
“芬兒!這個時候不能任性了,快去,不然我們都會死在……”
林意話還沒說完,腦袋就被一塊掉落下來的巖塊給砸中,額角瞬間鮮血流了下來。
“林意!林意你沒事吧……”
陳芬心疼地伸手捂住林意的傷口,滿臉的淚水,林意疼的齜牙咧嘴,鮮血瞬間浸滿了陳芬的指縫。
“我搬不動……我根本就搬不動那尊黑金佛陀,我只會連累你,你去,你去搬,我去引開銅人。”
陳芬此刻痛哭流涕,林意現在沒有時間去細想什么,他的精力連顧及那些銅人都不夠了。
“芬兒,你不行的,這些銅人把你躲不開的,你去引開,就是去送死!”
“那就讓我死!讓我死……換你活,都怪我,都是我連累的你,我屬豬,一切厄運大概都是因為我,我本就不應該下來的……”
陳芬撕心裂肺地高喊著,林意呆愣,不可思議地看向陳芬。
“那就讓我去死吧,林意……都是設定好了的,這血堡之中的死亡順序,都是設定好了的,就算我們不想相信,也不得不信了……”
陳芬的哭喊讓林意趕到前所未有的絕望,他仍舊固執地拉著陳芬躲閃,陳芬去兒忽然拽住了棺材的一角,死活不走了。
“芬兒!你干什么!”
林意看著陳芬死死拽著棺材的一角,滿臉的決絕。
“林意,你松開我,去跟高婼瀾一起搬那黑金佛陀,這是唯一的活路了,你要是不依我,我就在這里等死!”
陳芬掙扎著想要甩開林意拉著自己的手,可林意死活不肯松開,驚恐地看著陳芬身后近在咫尺的銅人。
“你想親眼看著我死嗎!”
陳芬看林意遲遲不動,撕心裂肺地嘶吼著。
“好好!我去,你不要在那里呆著了,芬兒,我求你了!”
林意松開陳芬的手,陳芬也松開了棺材,朝著一邊躲了過去。
“來……啊!來我……這里!你們,你們這些死人渣,死了也不安分,陳銘,你活著的時候,我只會慣著你,才讓你變成今天這個模樣!現在,我可不會慣著你了,你過來,看我不把你的腦袋打爆!”
林意看著陳芬拼命地朝著銅人呼喊,她的語氣都在顫抖,可以看出她是有多么的害怕。
陳芬成功地吸引了銅人的注意力,銅人朝著她走去,林意滿臉的不知道究竟是汗水,還是淚水。
“林意!別愣著了!”
高婼瀾看著林意目光離不開陳芬,著急地呼喊著林意,林意恍惚回神,踉蹌跑向黑金佛陀,可就算是換上他,這黑金佛陀也不是能夠輕易抬起來的,畢竟他和高婼瀾已經失去了太多的體力。
“呀啊!”
林意撕心裂肺地高吼一聲,胳膊兩邊青筋暴起,終于配合著高婼瀾將黑金佛陀從棺材里面給抬了出來。
黑金佛陀被重重地扔在了地上,高婼瀾和林意使出吃奶的勁兒,將黑金佛陀朝著那凹槽推去。
林意一邊用力推著黑金佛陀,一邊不安地抬頭看向陳芬。
陳芬瘦小的身體吃力地躲閃著銅人,幾次跌倒,不顧自己身上的傷口,踉蹌地從地上爬起身,朝前跑去,林意單是看著,心都好像在滴血一般的難受。
“芬兒!快回來!馬上就好了!來啊!”
眼看著黑金佛陀就要被推進凹槽之中,林意迫不及待地朝著陳芬喊了一聲。
陳芬聽到林意的喊聲,朝著他和高婼瀾這邊拼命跑來,“陳銘”在她的身后緊追不舍。
“快呀!”
林意催促著陳芬,跟高婼瀾終于將黑金佛陀給完全推進了凹槽之中,只聽轟隆一聲。
隨著黑金佛陀被推入凹槽,林意和高婼瀾腳下的地面發出一聲巨響,這個凹槽忽然塌陷了下去,林意和高婼瀾也跟著跌落在了里面。
林意看見陳芬的最后一眼,是她在自己面前跌倒,“陳銘”的拳頭朝著她的腦袋揮舞了下來……
然后,就是一片漆黑……
吧嗒,吧嗒……
林意感覺有什么液體滴落在了自己的眼簾上,冰涼,滲入自己的眼睛,澀的生疼。
他艱難地睜開眼睛,愣住了,他看見那凹槽的上面,耷拉下來一只手,那只手無力地垂在凹槽的邊緣,好像只要再早一點兒,那只手包括那只手的主人,都可以完全下來。
那只手的指尖,不停滴落著血水,一滴一滴地打在林意的臉上,心尖。
“芬兒……”
林意張口呢喃一句,可是卻聽不見他的聲音,聲音噎在他的嗓子里面,苦澀地發不出來。
“林意?林意你沒事吧?”
高婼瀾滿身灰土地出現在林意的視線之中,她滿臉急迫地看著林意,看他張著眼睛,木訥地看著上空,心中稍微松下一口氣來。
“你沒事就好……”
高婼瀾說完,自己也虛脫地倒在了一邊的巖壁上,她看著自己已經爛掉的手指,為了搬動這黑金佛陀,指甲都被掀起,剛才也沒有覺得疼,現在,卻是鉆心的疼痛。
高婼瀾抬眼看向上面的凹槽,那只手是陳芬的,從她這個角度可以看見,陳芬的腦袋被銅人砸了個稀巴爛,她的距離,也就差那一步而已,可惜,她摔倒了……
再看他們落入的地方,依舊是一個石洞,黑金佛陀依舊是滿臉陰笑地躺在地上,石洞前后兩邊各有一個出口,出口上寫著字,一個是“生”,一個是“死”。
高婼瀾現在沒有什么心思去揣摩生死,只想停下來歇一會兒。
“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好的,這血堡,邪門就邪門在,它好像什么都知道似的。”
高婼瀾幽幽地說著,瞥向依舊躺著的鐘年,他現在面如死灰,只是一直愣愣地看著陳芬的手,嘴巴里面呢喃這陳芬的名字。
“人死不能復生,你現在這樣又是何必呢?陳芬這么做,就是為了能讓你活下去,你現在要是這樣,她不是白死了?”
高婼瀾說完,只見林意的眼睛動了動。
“都是我……都是我害死了她!她屬豬的,烏井閻提醒過的,屬豬的大忌!我明知道很危險的,為什么還要讓她下來?為什么?林意,你才是那個最該死的人!”
林意忽然坐起身,環視四周,撿起一塊石頭,朝著自己的腦袋狠狠地砸去。
“你瘋了吧你!你要是這么想死,劉凌軍拿槍抵著你的時候,你就應該去死,何必等到現在呢?既然已經是現在這幅場景了,你就好好活下去,為陳芬報仇啊!”
“報仇?”
“對,報仇。”
高婼瀾眼神篤定地看著林意,林意拿著石塊的手松開,石塊掉落在了地上。
“我怎么報仇?”
“下血堡的事情,組織者是那個金南濱,現在這個結局,金南濱一定是早就知道的,當時烏井閻想讓金南濱身邊最信任的保鏢黑牙跟著一起下來,可是黑牙直接找理由拒絕了,金南濱也否定了烏井閻的提議,按照常理來說,金南濱肯為了泣血觀音,許諾給這么多人一人一個億的承諾,那就可以看出,他很在意這個泣血觀音,既然在意,怎么會不派一個自己最信任的人跟著下去呢,畢竟,最后泣血觀音會到誰的手上,這根本就是不能確定的事情。”
林意聽著高婼瀾的話,覺得有些道理。
“那你覺得,究竟是為什么?”
“我覺得,金南濱就是料定了,誰也不能活著走出這血堡,他表面上看起來是尋寶而來,其實,就是為了借此機會,除掉自己想要除掉的人。”
“不會啊,烏井閻是分金定穴的高手,他發現的墓葬可是金南濱公司最大的收入,還有劉凌軍,也是為金南濱處理黑道上的麻煩的,怎么可能是他要殺的人。”
林意對高婼瀾這個推測表示否定。
“如果說,他的目標只是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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