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意手握著七彩石,朝著玉門走去,眼中只看著玉門,清空腦袋之中的一切,心頭一直念叨著一個信念。
“找到鑰匙,打開玉門,逃出生天。”
其實玉門的距離并不是很遠,也就十幾步,林意疾步走上前去,握住玉門上的玉鎖細細看了一圈。
那玉鎖的鎖芯很細,看起來只能插進一根針的寬度,那黃色只是白玉之中包裹的一層內玉而已。
“這到底有什么關系呢?”
林意看看手里變成黃色的七彩石,再看看玉鎖之中的內玉,實在是看不出什么東西來。
“林意!你看那兒!”
高婼瀾在身后喊了一句,林意朝著高婼瀾指著的地方看去,在第二尊玉雕的腦袋上,那個古代女人的發鬢上,竟然插著一根黃色的玉簪,看尺寸,應該就是這玉鎖上面的鑰匙。
林意默念著剛才的話走到玉雕跟前,可是那玉雕的臉忽然又變成了母親的臉。
林意的母親淚眼汪汪地看著林意,不住地搖頭。
“媽……你怎么了?”
林意明知道那是幻境,可是看著母親,淚流滿面的樣子,實在是不忍心不管不顧。
“小意,那群人要害死媽媽。”
林意的母親指向高婼瀾那群人,林意回頭看去,高婼瀾哪兒里還是高婼瀾,是一個光頭的僧人,明明就是林家的祖輩之一,寂天和尚,他身后,還站著一群怪異的人,個個扛刀舔血,兇神惡煞。
“母親,你……”
林意瞥見了母親頭上的黃色發簪,他晃了晃腦袋,想起了自己的處境,伸手就要去夠那發簪,卻被母親躲開了。
“小意你干什么?你也要害死媽媽嗎?”
“不是,母親,你把玉簪給我。”
“不行,玉簪一落,母親就會消失的……”
林意的母親可憐巴巴地看著林意,林意的手僵在半空中,顫顫巍巍地縮了回來。
“林意他怎么了?怎么又……”
陳芬看出了林意的不對勁,高婼瀾也聽見了林意叫喊母親。
“看來這玉雕是熟知每一個人的弱點,并不是清心寡欲就可以的。”
“什么意思?”
“比如說,陳芬你,你剛才被蠱惑,看到的是我跟林意背叛了你,那是因為,在你心頭,你最在意的事情就是林意,還有陳銘,而劉凌軍和烏井閻,最在乎的是名利,林意……現在看來,他最在乎的,應該是他早逝的母親,可是現在那玉雕究竟在怎樣扭曲他與他母親的記憶,我還不太清楚。”
“對!林意很小的時候,他母親就病亡了,那時候他母親還很年輕呢,后來林意的父親也因為這個,無疾而終了,所以對于林意來說,這是一個很大的傷心事。”
“那就對了,不能想這些,如果想了,就中了玉雕的蠱惑。”
高婼瀾說完,疾步走向玉雕,伸手便將玉雕腦袋上的黃簪給拿了下來,在高婼瀾拿下玉簪的時候,林意眼前的幻境瞬間消失不見了。
“你……”
林意回神,看見高婼瀾手中拿著簪子,愣住了,驚詫地看著高婼瀾。
陳芬也跑了過來,用手在林意面前晃來晃去。
“林意你沒事了?”
在得到林意肯定的反應之后,陳芬對高婼瀾可是有了很大的意見。
“我說高婼瀾,你既然能夠這么輕松地摘下這東西,為什么還要讓我們林意來冒險?”
“我也是剛知道,我們幾番猜測都是錯的,這玉雕抓住的不僅是欲望,還有人們絕對不能舍棄的情感,而我,沒有不能舍棄的情感,只有不能舍棄的死物。”
“那你剛才走過來的時候,看見這玉雕變成了什么死物?”
林意張口詢問,他想知道,高婼瀾想要的東西究竟是什么。
高婼瀾愣住了,她抬眼看向玉雕,她無法說出來,自己剛才看見的,是泣血觀音。
“沒什么,就是一件死物而已,現在好了,這簪子估計就是破了玉雕蠱惑力的鑰匙,現在這三尊玉雕,也就不過是三尊玉雕罷了。”
高婼瀾說完,有意避開林意詢問的目光,朝著玉門走去。
那簪子插進那玉鎖之中很是合適,簪子一入玉鎖,那玉鎖竟然憑空消失了,玉門也吱呀一聲,自動打開,玉門打開的瞬間,這放著玉雕的洞穴忽然開始劇烈抖動了起來。
“不好,這里要塌!劉凌軍,快帶著陳銘過來!”
為了安全起見,一直謹慎的呆在遠處的劉凌軍哪兒想到這洞穴會塌,聽到林意的呼喊,哪兒里還管得了陳銘,撒開他就朝著門口跑來。
劉凌軍躍出玉門,身后玉雕轟然倒下,摔成了碎渣渣。
“劉凌軍!你怎么能丟下陳銘一個人!”
陳芬氣急敗壞地嘶喊,欲要沖進洞穴去救陳銘,林意一把將陳芬拉了回來,自己反身進入了正在倒塌的洞穴之中。
“虎子!金牙!”
陳銘這個時候還在原地徘徊,四處尋找著金爺和虎子,林意上前,他眼前一亮。
“哎,虎子,你來了?”
林意根本顧不得跟陳銘搭話,伸手拉住陳銘轉身朝外沖去,另一尊玉雕頃刻間朝著林意的腦袋砸了下來。
林意正在驚愣的瞬間,感覺自己被陳銘推了一下,瞬間躲開了砸下來的玉雕。
“啊!疼死老子了!媽的……”
林意起身,聽見了陳銘的痛叫,回頭一看,原來陳銘光顧著推開林意了,自己卻被玉雕砸碎的玉塊給砸中了小腿,瞬間鮮血淋淋,站都站不起來了。
洞穴之內的劇烈顫動可并沒有因為陳銘和林意的迫切而停下來,相反,這震動越來越強烈。
林意咬緊牙,反身背起陳銘,驚險地躲過了幾塊碎石,踉蹌走出了洞穴。
“林意!”
陳芬和高婼瀾不約而同地喊了一聲,兩人動洞穴外面潮里看,只能看見揚起的灰塵和碎屑,叫喊林意的名字也沒有回應,一度認為,陳銘和林意就此出不來了。
“我就知道你不會死在這兒。”
高婼瀾篤定地說著,林意卻對她的說法感到一陣不安。
“疼……疼死老子了……”
陳銘疼的齜牙咧嘴,林意輕輕將他放在了地上。
“沒想到林意你還是這般重情重義,陳銘之前那么對你,真是六親不認,我要是你,早就扔下他不管了,又瘋又傻的,現在還受了傷,真是個累贅。”
劉凌軍一如既往的冷血無情。
“累贅的是你!”
陳芬也變得不懼怕劉凌軍,惡狠狠地回擊他。
劉凌軍現在只剩下他自己孤身一人,身邊沒有狗仔,也沒有幫手,只能用一記白眼回應陳芬,也不敢多說什么。
“是他救了我,要不是陳銘,我剛才就直接被那玉雕給砸死了,沒想到,我這個小舅子,瘋癲了之后,倒是變得有人情味多了。”
陳銘已經救下林意兩回了,要是說林意之前對他是恨之入骨,現在倒也恨不起來了。
“陳銘本性不壞,要不是我們父母走得早,沒人管教,他也不會落得今天這種地步。”
陳芬這個當姐姐的,心疼地查看著陳銘的腳傷,高婼瀾撇嘴,似乎也要跟陳銘不計前嫌,上前蹲下身子幫陳銘查看傷勢。
“骨折了,暫時是走不了路了。”
高婼瀾經常出入這種探寶洞穴,受傷時很常見的事情,所以一摸便知。
“你!背著他。”
高婼瀾起身,不容置疑地指著劉凌軍。
“你說什么?我背著他?開什么玩笑,不是還有一個男人嗎?讓林意背,老子不背!”
劉凌軍一口拒絕,但是高婼瀾早就料到他會拒絕,臉上沒有一點兒意外的神情。
“不背是吧?你可想好了,你現在在這些人之中,唯一的價值也就是背著陳銘了,你要是不背,那好,后面的路你自己一個人走,我們幾個人恕不奉陪。”
“你!”
劉凌軍雖然不可一世,可是在經過了這么兇險的事情,他也很明白,自己一個人根本就是寸步難行,雖然很是不情愿,但還是彎腰背起了陳銘。
“輕點兒……弄疼老子了,你個臭馬凱!”
陳銘在劉凌軍的背上還不老實,將劉凌軍看成了馬凱,嘴里面不滿地抱怨著。
“你記住,劉凌軍,現在你跟陳銘就是一體的,陳銘要是出事,你也別想獨活。”
高婼瀾冷冷地交代了一句,林意看見了劉凌軍惡狠狠地眼神。
眾人整理好了思緒,轉身看向現在的處境,又是一處新的洞穴,洞穴的墻壁上畫滿了女人美妙的胴體,胴體一層疊著一層,女人臉上的表情慵懶,似欲似求。
“又有字!”
陳芬看見那些胴體之中伸出血來,血色慢慢凝成了兩行字。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無欲無求,及時往生。”
林意剛念完血色凝成的字,那字便散開成了一整片血色,沒過每一章胴體。
洞穴的墻壁瞬間都變成了血紅色,偶爾露出墻壁,之前那美女的臉,都已經變成了張牙舞爪的惡魔鬼臉。
“我明白了。”
高婼瀾幽幽地說著,她轉眼看了看林意,想必,他也看的很明白了。
“欲是心魔,毀人只在片刻之間,色即是空,不單單指的是色欲,這時間的誘惑多得是,切莫讓這欲望毀了自己。”
“是啊,那玉雕的洞穴坍塌也是這個意思吧?”
林意和高婼瀾相視一笑,心中竟然豁然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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