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輝這次是連滾帶爬回到了那個干燥些的岔洞里。
爬到洞口,他把尹亮推進去,自己也爬進去。本來他想把尹亮放下,自己就回到上面的房子里想辦法的。可是,因為太累,坐下后,他還沒喘勻氣,竟然就靠在墻上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了不知道多長時間。在睡夢中,他好像看到尹亮醒了,站起來在看他。彭輝邊睡還邊想,尹亮竟然醒了,真是不幸中的萬幸。可是剛這樣想,他就覺得不對。他強逼著自己睜開眼,就看到眼前站著兩個人。
彭輝知道不好,他半閉著眼看著他們,一動不動,鼻子里照樣打著鼾。
他看到這兩人一身黑衣,彭輝心想:他們也是被關在這里的人嗎?但是看著他們小心翼翼的樣子,好像不像。兩人看了看彭輝和尹亮,其中一個做了個手勢,意思是兩人一人一個,兩人就分開,一個朝著彭輝湊過來,一個朝著尹亮靠過去。
彭輝悄悄伸手找刀,發現從不離身的刀不見了!
彭輝知道麻煩了。剛剛自己坐下的時候,把刀絕對是放在身邊的,在自己一伸手就能摸到的地方。剛剛自己是太累了,睡得太狠,讓對方把刀給抽走了。
他不能猶豫了,頭部一動不動,手伸進腰里,掏出一把飛刀,等對方看到自己的時候,他的飛刀已經在手里了。那人猛然閃開,彭輝的刀卻朝著舉起刀就要刺尹亮的家伙的胳膊飛去,同時,他身影飛起,一腳踹在這家伙的頭部,落地的同時,把刀搶在了手中。
彭輝大刀一揮,逼退搶過來的另一個殺手,搶先一步,站在尹亮的面前,問:“你們是什么人?”
兩人不答話,一齊對彭輝發起了進攻。彭輝剛睡了一覺,有了精神,這兩個人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只兩個回合,就有一個被他削斷了脖子,剩下一個一看不好,轉身就朝洞里頭跑。彭輝知道這岔洞很短,他跑不幾步就應該到頭了。到時候,自己抓住他,問問他怎么來的就行了。
彭輝慢悠悠在后面跟著,但是讓他想不到的是,那人跑了幾步,竟然朝一邊一閃身子,人不見了!
彭輝知道有問題,忙跑過去,他看到那人竟然沒了一半身子,只剩下屁股和腿,正急速朝山洞一側鉆。
彭輝容不得多想,沖過去,攥住他的雙腿就把他拽了出來。
彭輝本來不想殺人,想留個活口,問問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兒。那人卻瘋了一般,手中大刀朝著彭輝的頭就砍了下來。彭輝揮刀一架,一順手,一刀就捅進了他的脖子,鮮血涌出,噴了他一身。那人晃了幾下身子,也仆然倒地。
彭輝這才去看他剛才鉆的地方,竟然是在一個極度隱秘的地方,有一個洞口。洞口是圓的,斜著朝下。一塊蓋著洞口的厚石板被推在一邊。洞口的地方布置得非常隱秘。洞在這里有一個拐彎,然后因為大石頭的緣故,還凹進去一塊,洞口就被那大石頭擋在后面,斜著朝下打了下去。
沒到洞口,就有一陣新鮮的涼風吹了進來,讓彭輝打了一個寒顫。
這洞能通出去!彭輝高興得差點喊出來。
彭輝高興壞了。他接下兩個黑衣人的腰帶,一頭系在尹亮的腳上,一頭系在自己腰上,找了件衣服把尹亮的頭包起來,把胳膊綁在他身體兩側,就拽著他,鉆了下去。
朝下鉆比較好鉆,但是鉆了一會兒,洞口拐了一個彎,又斜著朝上走了。如果是彭輝自己爬,應該是沒有問題。但是拽著一個人超上爬,可就費大勁了。彭輝四肢用力,一會兒的功夫,胳膊和腿就磨得疼痛難忍了。他知道,胳膊和腿肯定磨破了,但是在這種情況下,他必須得抓緊時間。如果對方再派人下來,那他恐怕只有等死的份了。
不知道爬了多長時間,彭輝終于隱約看到了光亮。這一閃而過的亮光真是比太陽都要耀眼,彭輝真有種從地獄到天堂的感覺。
那感覺真好。
彭輝甚至都從彎曲的地洞中后退了一小步,以便自己能夠確認,或者說認真欣賞一下那來自天堂的亮光。多美的光亮啊,彭輝真是陶醉了。能夠在上面的那個世界活著,能夠呼吸新鮮的空氣,能夠喝干凈的水,能吃到糧食,即便做個乞丐,也是多么幸福啊。
彭輝貪婪地呼吸了幾口新鮮的空氣,剛要繼續朝前爬,突然聽到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彭輝一愣,側耳仔細聽了聽。沒錯,真的是有小動物爬行的聲音。那聲音很輕,很隱秘,很小心,似乎打定主意就是來偷襲的。
彭輝根據經驗,判斷這是一條蛇。并且是一條富有經驗狡猾老道的蛇。這樣的蛇是一個偉大的獵食者,更是兇狠無比的殺手。
一條蛇,從這個狹窄的洞口跟彭輝頭對頭,朝里爬了進來。彭輝從腰里抽出刀,屏住呼吸,仔細地聽著這令人膽寒的聲音。
聲音越來越近。同時,一個晃動著的蛇頭魔杖一般出現在彭輝的視野里。蛇很粗壯,蛇頭碩大如缽,它邪惡地晃著腦袋,慢慢地停住了,顯然,它也應該發現了彭輝。
彭輝一動不動,注視著它。從它鼓起的扁扁的兩腮,彭輝知道這是一條眼鏡蛇。眼鏡蛇在云南很普遍,是蛇類中比較聰明的蛇。
彭輝隱隱地覺得這蛇弄不好不是野生的。也就是說,是一條人工馴養的蛇。它到這里來,肯定是有目的的。當然,這目的不是它的目的,應該是馴養他的人。
彭輝知道,現在肯定不能放它回去了。如果讓它的馴養人發現了異常,在上面把洞口守起來或者封死,那可就麻煩大了。
彭輝因此輕輕地朝后退,一直退到一個拐彎的地方。等了一會兒,他聽到那蛇開始前進了,那種令人膽寒的輕微延續的爬動聲,響了一會兒后,就停止了。它顯然又感到了有人在周圍。
因為拐彎的原因,很多信息它接受不到,因此,蛇這次和彭輝的距離大大地縮短了。
彭輝把刀伸出去,趁蛇慌亂躲避的時候猛然伸手抓住了它的七寸。
伸刀、探出頭、出手這三個動作幾乎同時完成,一氣呵成。這條手脖子粗的眼鏡蛇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就被彭輝狠狠地捏在了手里。
彭輝手一用力,蛇猛然纏住了他的胳膊,彭輝用拇指頂著蛇的七寸,然后拇指一用力,指頭直接插進了蛇的身體里。他感到這條龐大的蛇身體猛然痙攣了幾下,纏著他胳膊的蛇身就松開了。
彭輝怕蛇活過來,把蛇使勁兒抖了幾下,把它放下,用刀把它拍扁了,才繼續朝上爬。
到了剛才那個能看到天空的角度的時候,彭輝看不到天空了。他看到一個碩大的黑影,整個堵住了洞口,爬了過來。
彭輝知道不好,這次恐怕是有人進來了!
他沒有辦法,只好朝后退。但是他下面是尹亮的腳,尹亮的腳栓在腰部,現在朝后退他只得蹬著尹亮的腳,讓他先朝后退。
問題出來了,經過一段拐彎的時候,尹亮在下面不知為什么卡主了。彭輝狠狠蹬了幾下,都沒有蹬動。而前面,那個往下移動的黑影,已經越來越近。
彭輝解開腰里的繩子,異常艱難地在洞里轉回身,把尹亮的腳朝上拽了拽,然后再推著他朝前走,終于順利地過了彎。
后面的人離著他們越來越近,彭輝都能聽到衣服摩擦洞壁的聲音,能聽到那人偶爾的咒罵。他好像在罵這差事太苦,憤憤的聲音似把他的心里泄露無遺。彭輝聽著想笑,又不敢。何況這人應該是下來檢查情況的,說到底,就是看看有什么問題。或許李聰和雷鐵頭就是他們飼養的試驗品。
為了不讓他起疑,彭輝還得帶上那條蛇。說實話,僅有的一只手攥著這么個滑溜惡心的東西,它的尾巴還時不時地伸進彭輝的脖子里,實在不是個太幸福的活兒。
終于把尹亮推出洞口,彭輝累得滿身大汗眼冒金星。他把自己從洞里拽出來,先把蛇扔了,然后走到洞里拐彎突起的地方,藏起來。
那人也從小洞口爬出來。站直了腰,狠狠地吸了幾下鼻子,自言自語地說:“怎么有股腥味兒呢?青龍呢?”
彭輝一聽口氣,就確證了那蛇肯定是他的了。那人吸著鼻子,邊怪異地叫著,邊四處找他的蛇。當他走到彭輝眼前的時候,彭輝猛然出刀,一刀就砍在他的喉嚨處。
這人還挺奇怪,半吞半吐地說著:“你……你……。”
一只手指著站起來的彭輝,身體像被人提溜著一樣,轉了半個圈,才仆倒在地上。
彭輝不敢耽誤,看了看尹亮沒事,把繩子系好,又拖著他鉆進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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