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快步走到石壁前,四支手電筒齊刷刷的照著該凹槽。
凹槽只有乒乓球大小,形狀也不是很規(guī)則,跟石壁上其他的坑洼相比,似乎并無異常。
沈云飛伸出手指將凹槽里面的泥土挖了出來,再用水沖洗,定睛看去,仍然不見有何異樣,沉吟片刻,舉起手電筒,腦袋湊到凹槽前仔細(xì)查看,這一看就看出名堂來了。
圓形凹槽周圍跟石壁上其他地方的顏色隱然有些不一樣,當(dāng)即用手指摳了摳,竟然摳下來少許巖石,心中一動,運勁于指,簌簌聲中,乒乓球大小的圓形凹槽頓時被挖成了一個拳頭大小的方形凹槽,讓人驚訝的是,底部似乎刻有花紋。
連忙用水沖洗,發(fā)現(xiàn)這個凹槽的四周非常的光滑,跟玻璃似的,而凹槽底部的花紋竟然是文字,仔細(xì)辨認(rèn),赫然是‘九龍拜月帝璽再現(xiàn)’八個字的陽文。
陽文,是雕刻術(shù)語,如果印章將文字部分鏤空,印出來的文字就是空心的,這是陰文,反之,如果印出來的文字是實心的,則是陽文。
齊四深吸了一口氣,拿出玉璽放在凹槽前,玉璽竟然跟凹槽一般大小,并且,玉璽的印章是陰文,而凹槽里面的是陽文,兩者文字一正一反,換句話說,如果將玉璽放進(jìn)凹槽,兩者就能完美的契合。
秦若蘭跟趙旭對視了一眼,臉上均是激動不已,此時此刻,就算是傻瓜都明白,這個方形凹槽就是開啟寶藏的機(jī)關(guān)了。
一向沉穩(wěn)的齊四,臉上也是露出激動之色,用水仔細(xì)沖洗凹槽,確定里面沒有任何的泥沙,這才將玉璽的印章面對著凹槽,緩緩放了進(jìn)去,旋即松手退后一步,跟眾人一起屏息等待。
五秒過去了。
十秒過去了。
二十秒過去了。
玉璽沒有任何動靜。
凹槽沒有任何動靜。
整個九龍池都是沒有任何的動靜。
眾人面面相覷,如果這凹槽都不是入口開關(guān)的話,那也太沒天理了,究竟是什么環(huán)節(jié)出了問題呢?
突然,沈云飛想起了一件事情,將玉璽取了出來,湊于眼前似乎在尋找什么,其他人訝然問其原因,沈云飛說道:“齊老板在這上面裝了個跟蹤定位器,雖然肉眼難見,但不排除就是這里出了問題。”
聞言,秦若蘭先是一愣,旋即似笑非笑的望著齊四,“齊老板還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呢。”
齊四只是盯著沈云飛手中的玉璽,根本懶得理會秦若蘭。
沈云飛用小刀將那顆跟蹤器取了下來,再將玉璽緩緩放入。
其他人再次屏息而立,心頭都是惴惴,不知道這次會有什么樣的情形出現(xiàn)。
就在玉璽還差一點點到底的時候,沈云飛突然覺得一股莫名的吸力從前方傳來,瞬間就將玉璽給吸了過去。出于本能,沈云飛抓住玉璽往后一扯,但玉璽卻好像是焊在了凹槽里面,紋絲不動。旋即,他看到玉璽里頭竟然隱約在發(fā)紅光,將晶瑩剔透的玉璽襯托得妖異無比。
訝然之下,松開手,退后一步,凝神注視。
紅光一閃一閃明暗交替,如此差不多持續(xù)了五秒鐘的樣子,突然之間紅光大作,眾人均是本能的閉眼,旋即睜開一看,凹槽中只剩下一堆白色的粉末,剎那間,這玉璽竟然化作灰燼。
還沒來得及詫異,腳底下傳來轟隆之聲,然后,他們左側(cè)的整面石壁居然猶如箱蓋一般朝水潭方向打開,露出了一個黑黝黝的洞口。
誰都無法想到,這入口居然藏在石壁之后,誰也無法想到,這入口的開啟方式居然是將一百多平米的巨大石壁如同箱子蓋板一般揭開。
嘩啦啦,一只大鳥被驚醒,從旁邊大樹上飛走。
就在眾人目光下意識的望向那只大鳥時,沈云飛卻隱約看到洞口有黑影晃動,轉(zhuǎn)瞬不見,甚至都無法確定那是人影還是樹影,旋即,洞口又是黑影一晃,這次沈云飛看清了,是山風(fēng)吹過樹影晃動。
就在這個時候,那面石壁竟然緩緩?fù)希顾埔P(guān)閉。
沈云飛罵了一句,飛快跑回火堆,胡亂抓起地上的幾個背包,朝著洞口跑去,其他三人也是反應(yīng)過來,飛奔向洞口。
四人跑到洞口的時候,石壁已經(jīng)合攏了三分之一,好在身手都還不錯,在石壁合攏之前,先后跳了進(jìn)去。
咔的一聲輕響,石壁驟然合攏,月光頓時被隔絕在外,不過,四個手電筒的光都很強(qiáng),將洞中情形照得清清楚楚。
所處之地空間很小,四人站著稍微動下手腳就能碰到其他人,前方通道斜斜往下,用手電筒往下照,卻發(fā)現(xiàn)通道呈圓弧形,只能看到遠(yuǎn)處的石壁,而無法看到盡頭,空氣也還算清新,想來里面另有透氣孔。
商議了兩句,一行人沿著青石板鋪就的階梯魚貫往下,為了節(jié)約用電,只留了兩支手電筒用于照明,開路的沈云飛跟殿后的齊四各拿一支,通道腳下是青石板鋪成的階梯,左右兩側(cè)是大塊的泥磚,里頭不知道是加了米漿還是其他東西,泥磚呈灰白色,沈云飛隨手敲了敲,感覺很堅硬,頭頂也是泥磚,壘成圓拱形,不僅堅固且大氣,頓時心生感嘆,古人的智慧還真是牛。
走了十來分鐘后,眾人便發(fā)現(xiàn)這條通道是螺旋往下的,如果將山腹比作一個巨大的螺絲,那這個通道就是螺絲的螺紋。
起初的百多米,階梯非常陡峭,差不多有四十五度,但到了后面,坡度卻是越來越緩,到了后面,就算走上十來級階梯,估計都下沉不到十厘米。
眾人越走越是心驚,因為這通道竟似無窮無盡,走了一個多小時了,眾人還是看不到通道的盡頭。
沈云飛停了下來,皺眉說道:“情形有些不對,我們可能中招了。”
身后三人也是早生疑竇,當(dāng)即圍攏過來,各自發(fā)表看法。
“我們有沒有可能進(jìn)入了一個封閉的圓環(huán)形通道?”趙旭張開雙臂比劃了一個圓圈,“就跟汽車輪胎一樣,我們在里面不停的轉(zhuǎn)圈,這是一個死循環(huán)。”
沈云飛搖頭:“這個應(yīng)該不可能,第一,我們正不停的往下走,如果是圓環(huán),首尾就不可能銜接得上,第二,圓環(huán)是沒有起點也沒有終點的,那我們進(jìn)來的入口又算什么?我們途中可沒有經(jīng)過任何岔道。”
一陣沉默后,齊四皺眉著:“你們聽說過莫比烏斯帶么?”
秦若蘭掩嘴嬌笑,“齊老板,你說的這么高深,我可是聽不懂呢。”
“正常情況下,將一張紙條圈成圓環(huán)首尾相連,會有兩個面,內(nèi)側(cè)跟外側(cè)井水不犯河水,但如果將紙條如同擰毛巾一般扭動180度以后再首尾相連,再用筆在其中一面涂顏色,將會發(fā)現(xiàn),顏色竟然涂滿了紙帶的正反面……嗯,其實這個紙帶已經(jīng)沒有正反面了,它只有一個面,這就是莫比烏斯帶,當(dāng)然,它也是一個死循環(huán)。”齊四解釋道。
沈云飛沉吟片刻,搖頭道:“莫比烏斯帶是扭曲的,這樣的話,其中有一段路我們必定會倒立在天花板上行走,除非這里的磁場等同于另外一個地球,你說這怎么可能?好吧,就算這里的磁場已經(jīng)發(fā)生了變化,但是,莫比烏斯帶同樣也是一個封閉的空間,我們進(jìn)來的入口又怎么解釋?”
不管是圓環(huán)還是莫比烏斯帶,均是封閉的死循環(huán),不可能存在入口。
“或者是我們想多了,說不定這通道馬上就要到盡頭了呢。”趙旭隨手敲了敲通道兩側(cè)的泥磚,發(fā)出空空的聲音,頓時咦了一聲,“這通道兩側(cè)是空心的?”
聞言,沈云飛等人都是一楞,旋即各自敲擊墻壁,均發(fā)出空空的聲音,聽起來還真像是空心的。
將手電筒遞給趙旭,沈云飛摸出匕首插進(jìn)泥磚之間的縫隙,來回幾下便將一塊泥磚挖了出來。趙旭第一時間將手電筒湊了過去,往里一照,里頭卻是一大坨綠色啫喱狀物體。
乍看之下,那玩意像是一塊果凍,因為泥磚被扯開而失去倚靠,‘果凍’顫巍巍的往外凸出少許,但并沒有掉下來,其內(nèi)部隱約有一塊黑色的東西,拳頭大小,看不出來是什么。
沈云飛正打算用匕首將其戳破,齊四卻是厲聲喝道:“不可。”
認(rèn)識齊四以來,沈云飛還是第一次聽到齊四如此聲色俱厲,不由納悶望著他。
雖然看不清齊四的樣子,但他的聲音卻是充滿了恐懼:“這玩意千萬不可弄破,否則你我有性命之憂。”
“怎么說?”沈云飛將匕首收了回來。
齊四從地上搬起泥磚,摸出匕首將泥磚削薄少許,試圖將那塊‘果凍’重新封住,試了幾次怎么都不敢湊上去,似乎生怕將那‘果凍’給弄破,最終放棄,將泥磚放下,“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玩意叫蟲冢,被封在里面的那個東西應(yīng)該是吞天蟞。”
“吞天鱉?你說它是烏龜?”趙旭聽成了鱉,用手電筒對著晃來晃去。
“尸蟞聽說過沒?”齊四沉聲道。
“那玩意不是小說里頭虛構(gòu)出來的么?”沈云飛訝然。
“尸蟞這個名字確實是虛構(gòu)出來的,但不表示這種東西不存在,我們姑且還是叫它尸蟞好了,在古代,尸蟞并不是寄生在尸體中,而是被養(yǎng)在尸體中。”齊四緩緩說道。
“這有什么區(qū)別嗎?”趙旭訝然。
“寄生是自然現(xiàn)象,養(yǎng)的話則是人為。”齊四嘆息了一聲,“古代術(shù)士,為了增加自己的實力,想出了各種詭異的手段,尸蟞就是其中之一。具體做法是把活人裝進(jìn)一口鐵箱,將其小腹剖開放入尸蟞,縫起來后再將鐵箱封死,尸蟞靠吞噬活人的內(nèi)臟為生,而術(shù)士則使用種種方法保住該人性命,這個人稱之為蟲罐,如果中途蟲罐死亡,該尸蟞也會暴斃。七七四十九天之后,而吸足了營養(yǎng)的尸蟞便會如蠶一般吐絲,將自己包起來再破繭而出,此時的尸蟞,不僅身體變大,頭頂上也會長出一根觸須,叫做一轉(zhuǎn)蟞。”
聞言,趙旭臉上露出了惡心的神情,秦若蘭卻是若無其事,笑道:“齊老板真是博聞強(qiáng)記。”
沈云飛皺眉道:“既然有一轉(zhuǎn),想來還有二轉(zhuǎn)三轉(zhuǎn)。”
齊四點頭:“沒錯,再重新弄個活人做蟲罐,繼續(xù)飼養(yǎng),脫繭而出就是二轉(zhuǎn)蟞,以此類推,三轉(zhuǎn)四轉(zhuǎn)一直到九轉(zhuǎn),此時該尸蟞個頭已經(jīng)有拳頭大小,頭頂觸須也有九根,不僅行動迅速,更是牙齒極其尖利,就算是金銀銅鐵都是能咬穿,故名吞天蟞。”
趙旭指著‘果凍’里頭的黑點,“就算它是吞天蟞,也死了幾千年了吧。”
“這種綠色的東西是用活人血肉熬制而成,花生米大的一坨就能夠供冬眠中的吞天蟞活上一百年之久,你自己算它能在里面維持多久?”齊四苦笑。
“就算它真的能吞天,也只是一只蟲子而已,難不成我們還怕了它不成。”趙旭哼了一聲,旋即望向那坨綠色的‘果凍’,想到這是用活人血肉做成,忍不住惡心的皺眉。
齊四沒有回答,只是走到旁邊,敲了敲另一塊泥磚,發(fā)出空空的聲音,然后望向趙旭,其意思很明顯,這墻壁里頭說不定全是吞天蟞。
沈云飛當(dāng)即建議繼續(xù)往下走,一來是躲避這只吞天蟞,另一來,剛才趙旭也說了,萬一這通道就快到終點了呢。
四人繼續(xù)沿著階梯下行,走了二十來分鐘后,沈云飛發(fā)現(xiàn)前方地面有一個黑影,用手電筒找去,卻是一塊泥磚,暗叫不好,轉(zhuǎn)而往墻壁上一照,果然,那坨猶如果凍的蟲冢正顫巍巍的懸在墻上,比之先前似乎要凸出來許多,感覺隨時都會掉落。
走了這么久,竟然又回到了原地。
“這怎么可能!”沈云飛大聲道:“我們一直都在往下走,怎么又走回來?”
趙旭等人也都是愕然,這墻上的蟲冢,這地上的泥磚,分明就是剛才他們停留的地方。
齊四走上前,查看了一下泥磚,臉色陰沉得快要滴出水來,“這塊磚確實是剛才那塊,我將其削薄過。”
聞言,趙旭跟秦若蘭更是臉色非常的不自然。
沈云飛大聲道,“喂,這種事情絕對不可能發(fā)生,都不要慌張……嗯,換位思考一下,如果你是設(shè)計者,要如何才能營造出這種看似死循環(huán)的通道出來你?”
眾人一陣沉默,片刻后,趙旭第一個開口:“我覺得吧,這個通道另有暗道,有人撿起了后面的磚頭,然后通過暗道跑到前面來,營造出我們在轉(zhuǎn)圈的假象。”
秦若蘭忍不住插話:“這通道里面除了你我四人,怎么可能還有其他人?”
兩女對視一眼,均自覺的住口不言,再往下說,就會扯到鬼魂上去了。
沈云飛嗯了一聲,“你說的也不是沒有可能,還有沒有其他的想法?”
趙旭搖搖頭。
過了一會,齊四輕咳一聲,“我覺得趙旭說的沒錯。”
“你也認(rèn)為是有人撿起石頭放到前面來?”趙旭狐疑的問。
“呃,不是這個。”齊四楞了一下:“是你先前說的,我們目前位于一個圓環(huán)形的通道內(nè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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